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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菲洛米娜伸手将架在刀架上的两柄刀宝贝的拿了起来,她褪.去身上伪装用的衣物,带着赛博朋克金属美感的智械躯壳缓慢的出现在了月光底下,从锁骨处开始就由金属打造而成的躯体蕴含着强大的能量,而她将自己的两柄刀按照曾经源氏的教导系在了身上,原先披散开来的黑色长发被高高的束起,露出了少女颈部的刀疤。
    “对不起。”她小声的说道,今天说了太多话让她本就脆弱的声带像是火焰燎烧过一样刺痛着,然而她却没有停下。
    每天、每夜、每一分、每一秒。
    她的世界都被炸.弹的轰鸣声所包围着,智械堡.垒在进攻的时候发射出来的炮.弹也一样,架起的机关.枪也一样,无数生命在那瞬间消失,而这全都是因为──。
    都是因为智械,因为战争。
    她要终止战争,她要让这个世界永无战火。
    但是人类的**确实无穷尽的,她这些年来杀光了试图掀起战火的军.火商、各国政府高层、恐怖组织头领,却还是没能阻止这一切。
    “最后一次了。”屋内的灯光被她按灭,菲洛米娜环视着这个注定不会再回来的屋子,没有丝毫留恋的关上了阳台的落地窗,轻盈的纵身一跃,在夜晚的纽约悄无生息的消失。
    菲洛米娜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带着自己仅剩的两柄武器,快速的消失在了纽约的夜色之中。
    她将阻止战争。
    第148章 孤独旅人(中)
    夜晚的沙漠温度极低, 寒风裹着沙砾扑打在菲洛米娜的身上,孤身一人行走在沙漠的少女再次拽了拽自己身上的披风,坚硬的沙砾撞击在她面上的金属铠上, 然后又被弹飞了出去,叮叮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
    听上去似乎很痛, 但实际上构成菲洛米娜智械躯体的合金十分坚固,虽然比不上强度第一的振金,却也不是能随便被这些沙砾擦出痕迹的伪造劣质产品。
    在守望先锋解散之前, 无论是菲洛米娜还是源氏,都被安吉拉·齐格勒博士摁在了修复台上,来了场费时极长的全身改造计划, 他们都知道自己能够呆在直布罗陀基地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寂静的夜晚只有呼啸而过的寒风陪伴自己, 菲洛米娜却一点也不觉得荒凉,她一脚又一脚的踩在沙砾之上,严丝合缝的构造让细小的沙子甚至都无法透过缝隙,齐格勒博士曾经无比自豪的告诉他们这些智械躯体甚至连奈米级别的机器人都无法入侵。
    他们自然是相信的, 因为安吉拉·齐格勒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生物科学家。
    那一天, 跟现在一点都不像。
    将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那一天。
    “救救、救救我──”细小又微弱的叫声从废墟之中传了出来,被压在水泥板下的小姑娘却知道自己可能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但是她却还是拼命的忍着痛, 温度随着流失的血液开始缓慢的消失, 远处的战斗映入了模模糊糊的双眼之中。
    从炮.筒之中一发又一发飞射出来的炮弹,带着抛物线击中了附近的屋子, 虽然距离她所在的孤儿院废墟有一段距离, 但菲洛米娜却能够看见惊慌失措的普通民众仓皇的逃出屋子, 拼命地带着家人们逃向撤离区。
    SST实验型攻城机兵, 是一款全自动战斗机器人, 搭载有觉醒智械的人工智能,具有极强的破坏力。
    那就是目前投放到了纽约市立孤儿院附近的智械战争机器人,他们没有任何的人性,虽然被名为人工智能却丧失了可以掌控他们的人类,暴走的智械们几乎毁掉了大半个世界,才在超级英雄还有守望先锋的奋死战斗之中被重新肃清。
    但战争的伤疤,永远不会消失。
    就像被压在废墟之下的五岁小女孩,觉得明明艳阳高照,天空却永远不会亮一样。
    那一天,英雄也同样没有出现。
    等到菲洛米娜再次醒来,她躺在白色的病房里,冷空气几乎快要穿透心脏一般,彻骨的寒冷跟几乎毫无知觉的下半身让她的脑袋几乎在一瞬之间变成空白。
    小女孩呆愣的样子让从监视器看见她醒来急忙赶来的医生鼻头微微的一酸。
    “你还好吗?”菲洛米娜永远记得自己在刚刚醒来的时候,安吉拉·齐格勒博士那温柔的仿佛能治愈所有伤痛的嗓音。
    金发的博士就跟她的战场代号──慈悲(Mercy)──一样,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金色的长发利落的束在脑后,白大褂在停下了脚步之后就垂坠了下来。
    “我──”那个时候的菲洛米娜,声音嘶哑的不像话,开口说话的时候声音宛若破碎的叶子吹出来的残音,细微又喑哑:“怎么、了?”
    她记得自己被遗忘在了孤儿院里,院长爷爷似乎带着其他的孩子们去避难了,因为菲洛米娜自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读书才会被遗忘。
    然后被投放到附近的智械开始无差别的攻击,附近的街区在几分钟的时间内被炸成了废墟,连带着菲洛米娜躲藏的孤儿院也一样,逃避不及时的菲洛米娜被厚重的水泥板砸断了腿,破碎的玻璃也散落一地,在菲洛米娜跌倒的时候直接就扎进了她的身体之中。
    那样的刺痛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已经趋近于麻木了,于是当菲洛米娜从病床上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双手跟脖颈都包裹着一层层的白色绷带,麻药退去后的痛感开始席卷全身的神经,如同针刺般的尖锐刺痛满布着全身,却只有上半身能够感受到这样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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