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凯还是有点搞不懂其中的逻辑，的确美国政府的确有很多利用这项计划为自己谋取利益，但这貌似也和斯图尔特这个退休的老家伙没什么关系才对。
    “嘿嘿……政府依靠这些监听控制民众，大人物依靠监听可以打击对手，收获利益。但问题是具体的事物却需要那些小角色来完成，上面那些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么下面那些办事的人呢？真当他们一心为国？美元谁都喜欢。”
    有道是鼠有鼠道，斯图尔特或许身份不高，但问题是他人脉广啊。像棱镜计划这种敏感的事情，一般人当然接触不到，但斯图尔特却能轻易的搞到内幕，甚至可以从中搞到进入棱镜计划的权限，这很屌了。
    “多少钱？”
    “这玩意是按照次数算钱的，十万美元一次，他们给我在计划资料库中安插了一个后门，但每使用一次就必须重新更换端口。”斯图尔特并没有瞒着凯，过命的交情，你以为开玩笑？
    “能介绍给我吗？”凯对这玩意感兴趣了。这东西有点像国内的天网监控，不过更加过分而已。
    斯图尔特摇了摇头：“不行，你知道这东西多么敏感，那些人情愿少赚一点，也不情愿暴露，风险太大。”^
    简单来说，这种事如果被发现，一个叛国罪简直妥妥的，那些人也不敢瞎搞，所以这种交易一直都非常非常隐秘，只在一个极小的圈子里流通。
    凯也能理解。
    毕竟朋友的朋友，不是我的朋友。
    凯就算是斯图尔特的老爹，别人也不可能信任他，这种事是掉脑袋的活儿，再怎么小心都不过分。
    “那行，如果我以后需要动用这东西，直接找你。”说着凯直接丢出一张卡片。
    “这是什么？”斯图尔特脸色一沉，他知道那是钱，可他帮助凯难道是图钱？
    “不记名卡，五百万。”
    “哦。”斯图尔特立马收起脸色，飞快的收起不记名卡。这不是他贪钱，实在是……他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以后，每次找你询问消息，我会给你一百万！”
    有钞能力就是这么任性，说老实话，他上辈子的时候，觉得他只会在两个时候可以像现在这样是钱财如粪土，一是在梦里，谁做梦没梦见过自己发大财呢？第二个就是躺在坟墓里，到时候后人绝对会烧很多钱，反正那玩意数字大，一张冥币面额就可以几千亿。估计到了下面，买根火柴都要几十兆。
    “成交！”
    斯图尔特当初会搞这个，完全是出于本能，他虽然是军人出身，可实际上搞情报工作的时候更多一点，有这种机会，哪怕没用也不会放弃参与。他从来没打算用这个赚钱，但如果对象是凯，那就没问题了。
    首先，他知道凯有钱。五百万对他很多，可对凯来说并不算什么，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拒绝呢？
    其次，他相信凯不会坑自己。这种事很敏感的，所以能不用，就最好不要用。他相信凯能够理解其中的奥妙。
    就在两人达成交易的时候，电脑提示发现了疑似目标。
    斯图尔特立刻点开弹窗，那是一张社交网站上的照片。这个时候‘非死不可’和推特都已经上线，特别是非死不可势头非常猛，这也导致很多年轻人喜欢把自己的照片发到非死不可上。
    这张照片背景是一家酒吧，几个年轻人正在玩自拍，因为角度的原因，他们正好拍到了刀锋的正脸。
    时间是晚上九点，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间。
    “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清理时间线和路线图，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先睡一觉。”斯图尔特活了活动手指，打算开始工作了。对比起打打杀杀，斯图尔特其实更喜欢案牍工作。
    凯点了点头，走到旁边的沙发上，拿起斯图尔特的手提电脑，熟练的点开了他的浏览记录。
    嗯，果然，斯图尔特喜欢看小电影的习惯依然没改。
    不过口味有点越来越奇葩了。
    彩虹小马是个什么鬼？
    凯好奇的点开，然后差点把眼睛给戳瞎了！特么，难怪斯图尔特没有女朋友。
    之后凯赶紧换成海绵宝宝，让自己洗洗眼睛。
    ……
    等到第二天早晨九点的时候，凯被斯图尔特从沙发叫起来。除了斯图尔特拿手的培根三明治和牛奶之外，还有一份文件资料，上面有刀锋失踪当天的全部行程，已经所有可疑人员。
    凯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随意的翻看着资料。当翻到中间的时候，凯看到了一个熟人。
    赛琳娜！
    “啧……这帮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说完凯就合上了资料。
    干活之前，先把培根三明治吃完再说！
    斯图尔特虽然xp很辣眼睛，但他的厨艺没的说，特别是他的培根三明治，绝对可以媲美那些什么米其林餐厅。
    而就在凯享受早餐的时候，凯要解救的目标，刀锋这会儿正想和眼前的吸血鬼拼命！
    “不用挣扎了，你现在就是一个废物。”一个长相英俊的吸血鬼一边像是打量动物园里的大猩猩一样，打量着被捆在一个金属架上的刀锋。
    刀锋被锁在一个‘x’字形的粗大金属支架上，嘴里还横着一根金属棍，他的手脚都被巨大的金属锁锁着，那些金属锁完全包裹了刀锋的手脚，让他有力没处使，更何况，现在刀锋的情况和‘有力’也搭不上边。
    那些金属套锁中还插着一些导管，这些导管直接连通了刀锋的血管，并从中不断的抽取血液。
    刀锋虽然是半吸血鬼，可他的力量和吸血鬼一样，都来自于血液。以往的时候，刀锋都需要依靠他养父亚伯拉罕研制的代替药剂来压制嗜血欲望和提供能量。现在不仅代替药剂没有了，还不断的被抽血，没嗝屁都是他身体棒，还挣脱……挣脱个屁。
    刀锋觉得自己要凉了。
    对此他到不怎么激动，他在决定拿起刀发誓要将吸血鬼彻底斩尽杀绝的时候，就预想过这种下场。
    要么吸血鬼死完，要么他被杀。没有中间选项。
    真正让刀锋拼上性命挣扎的是他眼前的场景！
    这是一座工厂，一座鲜血工厂！
    在这里，数以千计的人类就像打了保鲜膜的海鲜一样被整齐的挂在货架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奶牛’，甚至比奶牛更惨，奶牛虽然被抽奶，但好歹好吃好喝的供应着，还时不时能在农场里遛弯，但眼下这些被当做鲜血生产机的人类呢？他们被真空包装，用生命维持装置维持着生命……
    不，刀锋都不确定他们这种状态是否可以被称之为‘活着’。
    他们昏迷不醒的在真空包装当中，营养靠输液，呼吸靠呼吸机，排泄依靠导管，一个个都像是植物人一样。
    事实上也差不多，他们都被切除了脑额叶，完全失去了自主能力。
    刀锋并不是一个容易激动的人，在代替药剂的作用下，刀锋没有嗜血的饥渴，可这好像也抑制了刀锋的情感，让他变得极为淡漠。可现在，刀锋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哪怕不断的被抽血，刀锋依然在挣扎，他看着眼前的吸血鬼，眼中透露着无尽的怒火，巨大的愤怒让他的身体紧绷，哪怕身体已经无力，可他还是拼命的控制自己的肌肉，让它们都动起来。
    巨大的力量不断撕扯那些金属套锁，甚至他自己的肌肉都拉断了，可依然无法动摇那些锁链。
    “看看它，这就是那帮纽约佬畏惧不已的吸血鬼杀手？现在这家伙就像一头无助的野兽。”
    其他吸血鬼看着眼前的刀锋，一个个露出轻蔑而嗜血的笑容。
    的确，刀锋给吸血鬼带来的压力太大了，他甚至导致不少吸血鬼不敢晚上上街。
    可笑吧？
    身为暗夜贵族的他们，居然害怕在夜晚活动。
    这是多么大的羞辱！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如此的羞辱刀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洗刷他们的耻辱一样。
    “够了！”
    一个威严的女声，让所有吸血鬼都安静了下来。
    赛琳娜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她依然是那副打扮，黑色风衣加上紧身束腰装，凸显的就是一个英姿飒爽和高贵冷艳。
    “羞辱敌人并不能给我们带来任何荣誉。”
    “可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赛琳娜的话并没有让在场的吸血鬼有什么触动。
    吸血鬼什么时候在乎过荣誉？
    自从他们灰溜溜的从旧大陆被赶到新大陆之后，他们就没什么荣誉可言了。现在时代变了，吸血鬼们不再那种以氏族为单位生活了，他们不需要负担起氏族的荣誉，他们现在更像是黑帮混混。
    这也是很多老牌吸血鬼不太愿意出来活动的原因，他们经历过吸血鬼在欧洲的繁荣，哪怕是杀人，他们也会显得彬彬有礼，哪像现在这些新时代吸血鬼，他们就像野兽一样，肆意的发泄自己的欲望。
    他们没有荣誉感，甚至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让那些自诩为贵族的老家伙们接受？
    而这种分歧，也造就了现在吸血鬼阵营的两大派别，纯血派和混血派。
    这玩意和当初吸血鬼大分裂的旧党、新党差不多。
    赛琳娜扭头看向那个出言反对她的吸血鬼。
    然后。
    噗呲！
    那个家伙的头颅就被砍了下来！
    这个时候其他吸血鬼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女人是死亡行者的领袖！
    死亡行者是吸血鬼内部的行刑者！
    任何胆敢反抗他们的人，都会被杀！
    在干掉了一名同族，嗯，不对，赛琳娜根本不认为这样的东西是自己的同类。
    “大可惜了，刀锋。你知道吗？凭借你的能力，你可以成就更多。不过那也不能怪你，毕竟你经历的一切，让你走向现在的道路。你的人性压制了你的本能，你原本可以更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软弱。”
    “软弱？”刀锋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毒瘾犯了的瘾君子，黑色的脸庞因为失血而显现出一种变态的苍白。虽然这么说有点别扭，一个黑人怎么脸色苍白？
    可事实就是如此，他的嘴唇失去了颜色，双颊开始消瘦，双眼时不时的失去焦距，原本健康的肌肤也变得干枯而没有血色。
    但他的声音还是像地狱的坚冰一样，冰冷而坚硬。
    “欺负那些无家可归之人，就是你们的强大？狗屎！你们只是怪物。一群只会躲在阴暗的臭水沟里的老鼠！一群没有人性的野兽，居然和我谈人性？别逗我笑了，碧池！”
    被人骂碧池，赛琳娜并没有生气。事实上她也很不喜欢这个地方，这种把人当做畜生一样对待，让赛琳娜根本无法将现在的吸血鬼和她曾经经历的辉煌时代相提并论。
    “你身上流着我们的血，刀锋。你注定是我们站在一边，为什么要背叛自己的同胞呢？”
    面对赛琳娜的劝说，刀锋已经没有力气去反驳，他只是轻蔑的一笑。
    哪怕刀锋现在已经虚弱到连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都打不过，可他的蔑视，还是让赛琳娜感到一阵无力，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能从那笑容之中体会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和我们站在一起吧，刀锋。我知道眼前的一切让你感到愤怒……我也不喜欢这样。但我们可以改变！我们需要改变，只有这样才能让血族再次伟大！如果你看不惯，那你就更应该站出来。我们也希望改变，所以我们更加需要你。”
    赛琳娜很不满意现在的血族，她也知道，她的父亲维克多也不喜欢这样。
    现在维克多正在竭尽全力的将血族从堕落的道路上拉回来。
    可这需要力量！
    现在的吸血鬼内部已经不是政治手段为王了，新时代的吸血鬼更敬畏力量。
    所以他们需要刀锋的力量。
    “呵呵。”刀锋勉强的抬起头看向赛琳娜。
    赛琳娜期待的看着他，希望她能够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给你个忠告，赶紧逃，逃的越远越好，否者……”刀锋抬起头，充满血丝的眼珠里迸发出了一丝惊喜，以及无尽的杀意“……我保证你活不过明天！”
    轰！！
    话音刚落，一声巨爆炸仿佛是给刀锋的话语做最完美的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