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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八章
    天空澄明一片,常笑笑信步往回走,路过一处庭院的时候,脚步停滞了一下。
    这个地方她进来过一次,确切点应该说,被骗来过一次,为此她还顿了一个月的冷宫。
    禁地?皇宫大内,居然会有这么招摇的禁地。
    禁地不都该在隐蔽之处的吗?可这处禁地,却正在中宫最为热闹的一条道旁,庭院的设计与宫里其余的宫殿有些格格不入,好比在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子中,一道不施粉黛的素雅风景。
    常笑笑生了好奇,看着左右无人,她一个闪身进了禁地,说是禁地,庭院的垂花门,居然也不上把锁,外头也没有树立专门的牌子告诉人这是不能闯入的地方。
    存心坑爹呢!
    和上次进来有些不同了,上次来的死后,院子里一排排的花盆里,栽满了各种烂漫的夏花,而这次来,并没有见到一园子枯败衰萎,而是大片大片开到荼蘼的菊花。
    为了招来麻烦,她把自己小心翼翼的隐藏在一颗硕大的银杏树后,然后,身姿矫健的三两下爬上了一处高枝,用俯视的角度,把这院落细细的打量了一遍。
    青砖黑瓦,白墙木椽,宁静淡雅,正门上着大锁,几扇窗户也都被木棺交叉钉死,在东边围墙和屋舍之间,有条小道,道路两边种了矮矮的修剪过的常青树,围墙外,一株红枫似火,寥寥有几篇枫叶飘落点缀在常青树丛里,看着当真别致舒心。
    这样的情景,让常笑笑想到了江南水乡,温婉柔美。如果飘点小雨就更有味道了!
    兀自享受着高出的美景,她忽然生了走过小道去看看的念头,下树的时候,身上的罩衫太过累赘,挂住了树枝,她懒得再爬上去解开,索性随行的揭开腰带,把罩衫舍弃了。
    反正这“皇后娘娘”的服饰装扮,繁冗复杂,里三层外三层的,抛却这一件也没多大关系,里头还有意见粉色的透明的长裙,长裙再往内,还有一件白色的锦缎长裙,在里头就是肚兜。
    舍下了罩衫,一身轻松。
    那罩衫用纯银丝线绣制,一朵朵银色镀金丝线花边的牡丹,从领口一路开到脚踝,被说有多重了。
    没了那罩衫的累赘,她很快就利落的下了书,抬头看看高出的衣衫,难得的调皮的咧嘴一笑:“留点证据,回头让人瞧见了,就说被晒衣服的时候被风吹走了,戏弄戏弄那群傻子。反正他们宁愿相信是被风吹走的,也不会相信我一个皇后娘娘会像猴儿一样爬树!”
    拍拍手心里的树皮灰,她脚步轻盈的踏上了那条小径,往小径深处走,她负手而行,惬意自在。
    这条小径并不长,既然来了,她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走走就回去,她倒是很有兴趣知道,房子后面会不会别有洞天。
    步子继续深入,鼻翼间忽然闻到了一股淡雅的玉兰花香。
    因为职业的关系,她的鼻子灵敏到在家里老妈分不清楚磨成粉状的食物香料,都会借用她的鼻子。还曾戏称她的鼻子似乎狗鼻子。
    所以现在,虽然身边花草树木环绕,其中也不乏香气浓郁的,但是她还是一下子就闻出了空气里这股子淡淡的香气,循着香气往下走,她稍微有些失望。
    本来以为屋后会别有一番洞天,却没有想到如此的普通无奇,无非就是一块小平底,铺着青石板,空空旷旷的没什么看头。
    大概的扫了两个来回,她倒是有些奇怪了,明明有玉兰花香,怎么不见任何玉兰花枝,难道她闻错了?
    而且更为奇怪的是,如今并非玉兰花季,怎么会有玉兰花香?
    闭上眼睛,凝神静气,把所有的集中力都聚集在鼻尖,她细细的又嗅闻感受了一阵,目光落在了东南方向!
    “是从那传来的!”她心里暗忖,一点点的靠近!
    花香益发的浓郁,而且好像是从地板下透出来的,并不是随风送来的。
    常笑笑觉得有些诡异起来,却并不害怕。
    无神论者,再加上职业所定,她怎么可能害怕鬼神之说,虽然有些玄乎,这地方成为禁地,不让人涉足,而且无端端在秋季荡这玉兰花香,更重要的是还是从地底下透出来的,换做告诉常人,肯定吓的脊背发凉。
    可常笑笑却是调动了身体里所有的警惕敏感细胞,一点点的朝着香气的散发地靠近。
    她笃定,地下,有东西。
    撞着胆子走到一块青石地板边,她俯下身,贴进石板,眼神一收,果然,地下有东西。
    这块石板从总体看并不出阁,但是如此近的分别,不难发现这石板与边上的石板之间,并不密合,一阵阵香气,从缝隙里溢出,淡淡的很清幽。
    常笑笑撞了胆子以单指轻叩石板,下头传来一阵空洞的回音,空心的!
    难道是密道?
    小心翼翼的揭开石板,接着日光,只看到一条一望无际的通道眼神在石板下面,从青石板下去有一排斜着的阶梯,她目测了一下,大概十来阶,之后是一条小道,黑漆漆不见尽头。
    她好奇皇宫里居然有这样的暗道,是用来干嘛的?藏身或者是逃生?
    试探着一步步走下石阶,她屏息静听了一会儿,并未听到什么声音,犹豫着要不要深入一点去看看,半晌,她还是收回了脚步,往上走。
    “算了,每一个人都有秘密,这搞不好是别人的秘密基地,我这样误打误撞的闯进去,唐突了人,很没有礼貌。”只是,提起裙摆才往上走了几阶梯,脖子上,陡然传来一阵冰冷的触觉。
    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她白皙的颈部皮肤,她心下一惊,脱口而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