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宏兄，你也是来看芳菲姑娘弹琴的？”
    “哈哈哈是啊，咱们不是大款，包不起花魁，只能在这种时候沾沾光了！”
    “我听说柳姑娘一曲动江海，一舞倾天下，希望不枉此行！”
    不少顾客翘首以盼，拥挤在花船周围，各种小舟遍布，几乎看不见水。
    不仅仅是男子，还有不少前来学习的女子。
    在民风开放的白漠郡，一群女子一同来花船游玩，也是一桩风雅之事。
    虽然她们为了名节着想，距离花船和男人们非常远，只能听到乐曲的余音。
    只有夜九毫不避讳，大摇大摆就上去了，还豪气地包下整层花船，请来一堆小兄弟一起饱眼福！
    “那就是外灵域那个夜家主？”
    “是啊，听说她才十七岁，不仅自身实力绝佳，还擅长炼丹、炼器和经商，手下的黑店遍布整个灵域呢！”
    两个姑娘用扇子遮着脸，相互交头接耳。
    她们的声音不小，旁边的女子们都听到了。
    “嗤，怎么可能？十七岁？你们信吗？”
    “我不信。”
    “我爹说啊，女人要想成功，要么肮脏，要么沧桑！你看她那样子……”
    “指不定背后有一群老头子做她干爹呢……”
    “咯咯咯！”
    “别这么说……不要空口污人清白……”
    一群女子要么笑得东倒西歪，要么说得煞有介事，要么皱着眉头做理中客。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忽然，大船的另一头传来骚动。
    “怎么了？”
    “是郡主！郡主来了！”
    “在哪儿呢？我跟郡主可是闺中密友！”
    伴随着激动的私语，打扮得花枝招展，像一只花蝴蝶的陆依姗提裙走上甲板。
    有人惊喜道：“真的是郡主！郡主您不是跟若浅公主去月牙瀑布了吗？”
    “是啊，我跟若浅公主一见如故，如今已经是好友了。这不，若浅公主还陪我来看柳芳菲弹琴，就在对面的楼台上！”陆依姗得意地翘着嘴角，指向前方。
    高贵纯洁的若浅公主，可是灵域所有女子的典范和偶像。
    闻言，自然齐刷刷向楼台凝望过去。
    果不其然。
    姜若浅站在亭台水榭中，一身雪白的长裙，干净清澈，宛若月宫仙子。
    她察觉到不远处的目光，微笑着点头，并挥了挥手。
    “啊！若浅公主在看我！”
    “那可是灵域最纯洁的公主殿下啊，被她看一眼，我全身都透彻了吧？”
    “若浅公主被呵护得太好了……只有万千宠爱于一身，才能这么善良高洁啊！”
    一众女子尖叫的尖叫，感动的感动，赞叹的赞叹，像蜂窝一样炸开，把花船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在一群烟花女子的衬托下，姜若浅显得越发高雅洁白，不可逼视。
    “真的是若浅公主吗？真的不是仙女吗？”
    “说什么呢？若浅公主就是仙女！”
    “什么柳芳菲啊，一介下贱蹄子，会点巧技罢了，给若浅公主提鞋都不配！”
    宾客们见了姜若浅，立刻把柳芳菲抛到九霄云外，恨不得跳下水游到公主面前。
    刚从船房里走出来的柳芳菲步子一顿。
    “嘁。”
    旁边的老鸨鄙夷冷笑，“什么高贵的公主？不过是一个要靠踩着别人上位的心机婊，以为谁看不出来呢？”
    非端着一副高不可攀，洁白无瑕的样子。
    俗话说啊，越缺什么，越装什么！
    “奴家自是无法与公主殿下相提并论，娘不必生气。”
    柳芳菲萤火般的眼眸微弯，似乎笑了笑，唇瓣掩藏在轻纱之下，看不真切。
    小汤圆兴奋地撅屁屁：“来了！来了！”
    第一花魁要出来了！
    长什么样子呢？好期待呀！
    “你一颗痔疮激动什么？你们是不可能的，王子都知道变蛤蟆，至少腿比痔疮长。”臭臭侠又开始疯狂输出。
    某痔疮：“能不能给本大爷改个雅观一点的称呼啊！”
    气死它得了。
    老妖怪身边怎么总是一些不正常的家伙？
    “出来了。”
    夜九慢悠悠地吃下一颗葡萄，单手撑着下巴，看向出场的柳芳菲。
    女子身形高挑丰腴，双峰傲人，却不影响她有一条妙曼的水蛇腰，属实羡煞其他女人。
    她穿着红绿相间的曳地长裙，本是俗气的颜色，却格外鲜明惹眼，加之金饰的点缀，好似天际焰火，美得非常有烟火气。
    即使看不见她的脸，也叫人留恋不舍。
    “可以啊，不愧是花魁。”
    夜九饶有兴致地点点头，话锋一转，“就是比起小红红，还是差一点的啦！”
    “啊对对对。”小汤圆敷衍，“谁都没有你的人好看。”
    怎么都是自家孩子更顺眼咯？
    柳芳菲出场，本该是万众瞩目。
    然而此时宾客们都在看姜若浅，脖子都扭痛了都舍不得收回目光。
    老鸨脸色难看，忍无可忍，正要出声把宾客的注意力喊回来。
    手就被柳芳菲微微一压。
    只见她缓步上前，坐在瑶琴后面，珠莹玉润的手指勾动琴弦，极为响亮的乐声，立刻随着灵力的推动，响彻白漠江！
    “铮——！”
    随即便是引人入胜的乐曲，盖过所有吵闹的声音，并把他们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
    有人沉醉在极美的乐声中。
    也有人故意找茬：“弹什么弹？若浅公主在这儿呢，你一介女伎也配卖弄风骚？”
    “就是，这么卑贱的曲子，也不怕脏了公主殿下的耳朵！”
    “赶紧停下来！”
    在这些男人的眼里，区区青楼女子，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高岭之花若浅公主的。
    不论平时如何追捧，现在都弃之如敝履。
    “聒噪。”
    夜九的黑眸微凉。
    她觉得这首曲子不错，想听完，怎么这些人的嘴都急着还？
    柳芳菲弹琴的动作不停，只是稍微把乐声放轻，不紧不慢地说道：“此曲名为遇仙，乃数万年前崎央大师偶遇仙女所作。奴家第一次见若浅公主，奉之为仙女，顾弹此曲，不知诸位有何异议？”
    此话一出。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宾客瞬间闭嘴了。
    再逼逼，不就等于承认自己是土狗？连大师名曲都听不出来？
    “哼，故作姿态，给若浅公主献曲，她配吗？”陆依姗翻着白眼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