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究不是真杀手，没有赴死的决心。
    只要怕死，就好说！
    “我来。”
    帝褚玦握住她的手腕，替她检查这三人。
    三人露出一副悲愤的模样，仿佛要被某帝帝给轻薄了。
    “啪！”
    夜九无情地甩过去一巴掌，“爷的老婆肯碰你们是你们的福气，把臭脸都收起来！”
    随后干脆把在旁边看戏，嘎嘎乱笑的小汤圆抓过来：“你搜！”
    某兽：“？？？”
    它只是打酱油的啊喂！
    没办法，作为一个合格的工具兽，它只能听话照做。
    他们身上什么都没有，小汤圆什么都没找到，但凑巧它身上的火把他们的衣服烧成灰，露出了脚裸的纹身。
    夜九挑眉：“这是什么？”
    “十字灵石纹，大神殿神卫的标记，有这个就足够了。”帝褚玦幽冷地眯起狭眸，“他们想杀你？”
    那一瞬间，气温骤降。
    三个男子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在鬼门关徘徊。
    “不是。”
    夜九懒洋洋地耸肩，“不过也快了，估计下一个就是爷了，先把他们囤起来，给洛菀一个惊喜。”
    囤、囤起来？
    三个男子震惊，当他们是货物吗？说囤就囤！
    作为大神殿的神卫，他们可是一等一的强者！
    “啪！”
    夜九凶恶至极：“瞪什么瞪？当心爷把你们眼珠子薅了当糖豆吃！”
    “？？！”
    仨人彻底不敢吱声了。
    “嘎嘎嘎嘎！”小汤圆又开心了，笑得满地打滚。
    “走，老婆婆，我们回去睡觉觉～”夜九抱着小帝帝原地消失。
    翌日。
    昨晚的事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仙琼宗都在暗自议论。
    “听说了吗？昨晚钱师姐遇刺，杀手是大神殿的神卫……”
    “不要乱说！”
    “什么乱说？你们说，仙琼宗里有谁能调动神卫？”
    “那当然是咳咳……”
    “除了她还有谁？她最近是不是被夺舍了？又是帮人作弊，助纣为虐，又是杀人……”
    “你们知道一句话吗？不是她变了，是她站在足够高的地方，坏处都暴露出来了而已……”
    “说得对啊……”
    “钱师姐跟她一起长大，估计是旧仇……”
    弟子们说得非常隐晦，始终没有提洛菀的名字，但任谁都能用脚指头猜到说的是谁。
    一时间，洛菀的名声一落千丈，莫名其妙地就失去了威信。
    而此时。
    洛菀坐在自己大殿的主位上，脸色难看至极，手掌下的扶手都被她捏成了渣。
    “殿下息怒！”
    侍女们跪了一地。
    “杀……接着杀！”洛菀那双充满慈悲的美眸搅动着嗜血的旋涡，每个字都淬着剧毒，“杀了钱秋凤！”
    有人在保护钱秋凤，说明什么？
    她的秘密要守不住了！
    不可以……她的秘密绝对不能泄露！
    “是！”
    侍女们没办法，神卫是废物，她们就只好亲自出马了。
    洛菀很快想到，夜九一出现就问她琴的事……该不会是夜九吧？夜九在暗地里帮钱秋凤，她想做什么！
    不行……不能再拖了……
    再拖下去，她非得万劫不复不可！
    可若司晏上神真的会出现……她又不能派自己的人去……
    有了。
    “白蝶。”
    洛菀唤来侍女，附耳低语了几句。
    “殿下！可……可是……”白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快去。”洛菀不愿多思考，直接命令。
    后果？她只在乎司晏上神。
    普通凡民如何想她，能不能活着，都与她无关！她是神，和他们可不是同类！
    白蝶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听话下去办事。
    夜九知道洛菀还会派人杀钱秋凤，特地让帝褚玦盯着钱秋凤，其他人她都不放心。
    她离开前，还特地跟钱师姐演了一场戏。
    “嘭！”
    “哐当！”
    炼丹房里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引来不少弟子围观。
    “啧，你炼丹不是很厉害吗？不是整天摆着那张臭脸不爱理会爷么？差点丢掉小命的感觉怎么样？”
    里头甚至传出了夜九飞扬跋扈的声音。
    “嘶……！”
    众弟子惊骇地面面相视。
    他们几乎在一瞬间想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神卫会刺杀钱秋凤，原来是夜九看钱秋凤不顺眼啊！洛菀居然为了夜九要杀钱秋凤！
    她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同门情谊啊！
    “大神女……居然是这种人……”
    “我真是错看她了！”
    “你们才知道啊？洛菀是人，叫一声大神女又不是真的神，怎么可能真的能跟沧泉女神相比？”
    弟子们窃窃私语，面上无不带着憎恶的神情。
    “你们说什么呢？”夜九大步流星走出去，盛气凌人地横扫，“谁要是敢说洛菀师姐一句坏话，别怪爷送他下地狱！”
    帝褚玦在炼丹房里扶额笑。
    针不戳。
    演得针不戳！
    不愧是遇到过无数这类女子的九九，复刻起来简直得心应手！
    弟子们悻悻地闭嘴，只敢在心里骂狐假虎威。
    想必要不了一刻钟，这件大好事就得传得人尽皆知了。
    夜九勾起红唇，大步离开。
    若让钱秋凤说璇玑琴的事，没人会相信，不如先留着。
    仙琼宗弟子憎恨她已久，把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才能让洛菀迅速变黑，洗都洗不白！
    反正被扣屎盆子这种事，她已经习惯了咯。
    刚离开。
    夜九就看到白蝶迎面而来。
    “又有好事交给你了，快跟我来吧。”白蝶的笑容十分勉强，仿佛在担心什么。
    估计是一把大的。
    时间差不多了，洛菀也该急了。
    夜九微挑眉梢，随口问：“你是什么做洛菀的侍女的？”
    “十岁出头。”白蝶道，“是殿下给了我一切，我必将为殿下赴汤蹈火，付出生命。”
    不论是惧怕，还是尊敬，还是感激，她都没有任何退路。
    “嗦嘎。”
    夜九点头，把策反白蝶的心思抛掉，“这次的宝贝是什么？”
    “青璃仙草。”白蝶生怕夜九不去，尽力说得仔细，“这可是比七槿莲花和紫灵珀珍贵一百倍的好东西，根茎更是至宝，是殿下从……在西边山上发现的。”
    是殿下从蓬莱仙山摘来的，半神界根本没有这种东西。
    但哄一下夜九绰绰有余。
    蓬莱仙山在神界，是殿下陪大神官前去赴宴时偶然摘得，一直舍不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