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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终至两界山
    另一边,却说李靖等人返回天庭。
    将下界发生的事情禀报了玉帝后,玉帝捻须不语。
    原来真是玉帝等人禀报的那个所谓的除妖人,让玉帝想起了当日千里眼顺风耳所描述的那个妖王。
    虽说两者的描述中,两个怪物身形差距很大,但都是绿皮尖耳的模样。
    换而言之,很可能是同一个族群的妖怪。
    绿皮的妖怪不少,但是绿皮又尖耳的,立刻就能排除掉乌龟或者鳖。
    这两种生灵哪怕修炼成妖,在彻底变为人身前,那也是没有耳朵的。
    思来想去,倒是类似于夜叉这类怪物,但夜叉青面獠牙的特征中,露出嘴外的尖牙利爪是非常明显的特征。
    而李靖和先前千里眼顺风耳所说的怪物,却都没有这种征兆。
    “先前救出弼马温的妖王与今日李靖等人所见的怪物必是同一种类,且都与取经人有关,莫非真是那妖族气运反噬,应劫而生的妖族?”
    根据李靖等人的禀报,那怪物轻易将一洞妖怪杀尽,必然也是一尊强悍的妖王。
    玉帝忽招千里眼顺风耳,令二人搜寻之前那妖王的去向。
    旋即,他又对李靖等人下令道:“若寻得那妖王,你们便下界将那妖王捉住,定要问清是否还有同族。”
    李靖等人领命而去。
    话说回来,天庭每次都派李靖等人去捉妖,真是手下无人?
    显然不是!
    别的不说,光是捉住妖猴,又去镇压金蝉子魔身的杨戬及其手下一班草头神,论战力就超出李靖等人。
    而二郎神又只是与哪吒关系相近,玉帝不甚喜欢的一个外甥罢了。
    论起战力,三清四御,五方五老,北极四圣,哪个又会比二郎神差?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还是得追溯到不知多少年前的阐释之争上去了。
    不过,天庭至少名义上掌管众神,连西天名义上也要听玉帝的旨意。
    如今下界出现一个超出掌控的妖族,玉帝固然头疼,但也并不太放在心上。
    反正这次西行大劫若是按照计划完成,只有西方佛教会势力大涨,对玉帝平衡众神来说,反而是个麻烦。
    话说那千里眼顺风耳领了旨意后,在南天门朝人间观望,二人搜寻了良久,也没有在唐僧周围发现哥布林的身影。
    而天下之大,若是没有个方向,两人哪怕能尽观天下事,想从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人,那也是难如登天。
    两人却又不敢违背了玉帝的旨意,在找到哥布林前,只好一直观望。
    在下界,王凡控制的哥布林在天白金星逃走后,就猜到会有天庭的援兵来。
    因此他离开后,就快速用勾爪赶路。
    短短半天不到,他便已经赶到了两界山附近。
    不过哥布林显然是不打算去找本体和孙猴子的,在远处就绕开了两界山,一路向西,准备去收集情报,为日后的任务做准备。
    毕竟王凡知道西游记的故事还是通过一些儿童时期的影视作品,现在也就能记得一个大概,让他将所有细节都回忆起来,也不太现实。
    哥布林跑得太远,在天庭的千里眼顺风耳自然找不到他。
    却说依旧还在大唐境内的唐僧在离开了双叉岭后,走上大路,行了一日后,终于再次遇见了大山阻道。
    唐僧行李中的干粮已经消耗殆尽,此时一人一马也已经十分困乏。
    索性,唐僧便就地停歇,休息了一夜。
    这一夜,唐僧是休息得十分舒服,但暗中保护他的众神可就遭了罪。
    这山下可不是什么安稳的休息之地,这一夜,众神要保唐僧安全,又要不被他发现,各个弄得精疲力竭。
    清晨,唐僧神完气足地醒来,诵经祷告完毕,用过干粮,再次拜谢了佛祖保佑,朝着山上出发。
    此山依旧山路难行,但比起双叉岭却又好了不少,被唐僧发现了一条野兽踩出的兽道,顺着兽道走,一路便少了许多荆棘阻路。
    不过,他虽然轻松了,却将众神吓坏了。
    只因为这兽道不是寻常野兽踩出,而是住在这里的一对老虎。
    唐玄奘这样走下去,迟早会遇见那二虎。
    而在佛祖与玉帝安排的劫难中,分明是没有这一劫的。
    众神寻思要提前去寻找那一对老虎,唐僧这边便少了人照拂,万一出事,还是他们护卫不周。
    因此,众神也没有远离去找老虎,只想着若是遇见老虎,便赶在唐僧发现之前,将其除去。
    谁知事不遂神愿。
    正当唐僧走上兽道不出二里地,前方忽然传来一阵虎啸,吓得唐僧座下的白马顿时一声长嘶,惊慌之下却又根本走不动路。
    唐僧也吓得脸色发白,听到声音便知是猛虎。
    而那老虎也耳朵灵敏,听见马匹的长嘶,顿时如同一阵疾风,朝这边赶来。
    众神无不骇然。
    如今唐僧已然发现了老虎,他们若是暴露身份出手,就违背了佛祖和玉帝令他们隐藏的旨意。
    但若是选择继续隐藏,这唐僧就死定了。
    好在,听见虎啸的并不知唐僧一人。
    众神忽然发现,山路中有一彪形大汉,手执铁枪钢叉奔赴而来。
    众神大喜,按捺住出手的想法,想看看这大汉是想做什么。
    却说那两只老虎速度极快,短短几息时间便出现在唐僧眼前。
    两只老虎观察了一会唐僧和白马,发现没有威胁,便慢慢靠近。
    那马儿吓得瘫软在地,任唐僧怎么拉扯都纹丝不动。
    “吾命休矣。”唐僧悲切道。
    正当他闭目等死时,却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爆吼:“那畜生,休得伤人。”
    唐僧连忙睁眼看去。
    只见一身披羊皮衣,头戴豹皮帽,脚踏虎皮靴,腰缠狮蛮带的汉子快步上前,手举钢叉对两只老虎大吼。
    那两只老虎见到此人,如同见了鬼一般,连忙跳进兽道两边的树丛中消失不见。
    “壮士救我!”唐僧连忙高喊道。
    那人走过来,将唐僧的白马拉起问道:“长老何故一人在此深山徘徊?”
    唐僧忙将自己的来历以及准备去西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是大唐御弟。”猎户闻言恭敬道:“鄙人刘伯钦,绰号镇山太保,乃山下猎户,正欲来山上寻两条大虫使用,不想遇见了长老,相救来迟,望长老赎罪。”
    唐僧连连感激道:“多谢刘太保惊走老虎,不然贫僧非死在虫腹不可,不知是何神通。”
    “鄙人常年在附近山中打猎,故此附近的大半野兽都怕我,并非神通。”
    刘太保随后又道:“你既然是唐人,与我便是乡里,此处靠近大唐边界,长老若不嫌弃,可随我回家,歇息补充一番再行出发可好?”
    唐僧闻言点头谢过,牵着马随刘太保一起下山。
    二人没有走出一里地,却忽然听见山林中传来一声狂风吹树的声音。
    再次抬眼看去,眼前已出现一只硕大斑斓猛虎。
    唐僧和白马再次被吓得走不动道。
    那猎户却大喜道:“这山里还有不怕我的山猫,甚好,正好将其带回庄子招待长老。”
    说罢,刘太保握持钢叉迎上前去。
    那猛虎也从未见过不怕自己的人,见此一声狂啸扑上来。
    刘太保闪身躲过,举叉便刺。
    老虎扑过头,来不及转身,被一叉刺在腰上,两个小洞往外浸出血点。
    受创后,猛虎凶性大发,转身时一尾扫来。
    刘太保也被扫中,闷哼一声,身上出现一道红印。
    “好孽畜!再来”
    刘太保大喝一声,再次持叉攻上去。
    一人一虎,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只可惜了周围的草木,无辜遭了灾,被二者的打斗殃及,碎裂了一地。
    唐僧拽着马到远处观战。
    一人一虎足足打了两个小时,终于被刘太保一叉刺中了猛虎双眼,又趁机对瞎虎身上几处要害连刺,结果了这大虫的性命。
    刘太保歇息了一会后,拖着猛虎的尾巴来到唐僧身边道:“这山猫有些本事,本想留一张完好的虎皮赠与长老,可惜如今却被打烂了。”
    唐僧连道:“多谢太保好意,这偌大的老虎竞也不是太保对手,太保真乃山神也。”
    刘保长闻言就笑道:“不敢当,这山猫的肉倒是不少,待我回家晒成肉干,可够长老数日干粮。”
    “善哉,谢保长好意,贫僧乃出家之人,半点荤腥不能沾。”
    刘保长闻言摇摇头:“不能吃肉,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随后,便领着唐僧继续朝自家走去。
    不久后唐僧到了太保家,那是一座大园子。
    园中圈养着大群獐子和鹿。
    刘伯钦将合家老小叫出来与唐僧见面,盛情款待。
    这一家子都是无肉不欢,唯独没人吃素。
    由老妇人和媳妇亲自下厨为唐僧做了一顿素材,素饼。
    斋毕,刘伯欽说起自己父亲。
    那也是一个镇山太保,却因杀生过多而始终无法超度,请唐僧替老父亲念经超度。
    唐僧受了恩惠,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设坛将那渡亡经、观音经、金刚经、法华经、孔雀经弥陀经一一念了一遍,随后又献香烧纸,忙了大半日。
    第二天,刘伯欽一家老小醒来,都说遇见了老父亲托梦说,终于得以超度。
    众人对唐僧自然是千恩万谢,当唐僧准备离去时送了不少斋饼做干粮,同时又由刘伯欽亲自做向导,带着唐僧向西方边境而去。
    两人走了一两日,百十余里山路,唐僧在远处就看见了前方的崇山峻岭,一眼便能看出极为难行,不由问道:“前方那是什么山?”
    “好叫长老得知,前方便是我大唐与鞑靼国交界处,那山名为两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