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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怪物们
    “伊万,你还坚持得下去吗?”弗拉德米尔站在山棱旁,背起行囊道。
    那位在桑拿房中几乎无敌的老汉,此时正倚坐在地,岩石皮肤披挂在身,但依旧无法阻挡胸膛处的鲜血汩汩流出。
    皮肤的石缝中有道沟壑,从颈部拉到心口,与冷风中冒着热气。
    “岛国的怪物……怎么会有这种怪物……”伊万出气多进气少,但却红光满面,已经到了生命最后的回光返照阶段。
    第二次雪崩过后,白堡的士兵所剩寥寥无几,弗拉德米尔、伊万和瓦西里带着他们继续上山,却再次遭遇了荒木沙罗。
    此时荒木沙罗已经晋升b级,全身上下虽然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但是战斗力却得到了越级的提升——白堡再次被荒木沙罗袭击时,她的四肢头脸都已经被数珠丸恒次的黑线包裹,身高亦被拉长,如果不是弗拉德米尔他们认识她手中的那把数珠丸恒次,恐怕还以为是雪山里的某种新怪物。
    白堡众人在弗拉德米尔的带领下,与荒木沙罗硬碰硬,直到手下士兵全灭,弗拉德米尔吸收士兵之力同样达到b级,方才将荒木沙罗打得四肢断线、掉落山崖。
    同时战斗中,伊万也中了荒木沙罗的致命一刀,望着还有大半路程的峰顶愤懑难抵,却知道自己终究是上不去了。
    “我们白堡的怪物呢?为什么上面只派了你来……”伊万对于弗拉德米尔的到来还是非常不满,临死之前依旧无法理解,“你这种怪物,只会吸干同志们的力量,根本无法带我们走向胜利……”
    “其他的怪物们,在封锁国境线……”弗拉德米尔见伊万已经濒临死亡,钢铁一般的脸庞略有松动,终于还是解释了一下,“你也不希望……放更多套索的怪物进来吧?”
    “而且谁说我们不能胜利?”弗拉德米尔也同样望向峰顶,眼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决然。
    “怎么胜利?你们想到了上山的这一路会被几个刀客死死拽住?为什么不带些拥有捕获能力的异能者来?白堡里面不是有很多吗!”瓦西里听了半天,早就已经义愤填膺。
    这一路白堡几乎没有看到影壁和套索的影子,脚步完全被荒木沙罗、绿人和雪怪绊住,整整五天时间,才是只来到半山腰。从蓝冰中看到其他几个队伍都遥遥领先,瓦西里有力无处使,被浓浓的无力感包围。
    “伊万老早就把异动上报了,萨神教的动向非常可疑!你们怎么处理的?”瓦西里越说越急,“就像是街边的小道消息一样毫不在意……这是你们的错误,你们的失职!”
    弗拉德米尔面无表情,摆了摆头,像是在示意瓦西里继续说,都说完。
    “等任务结束,我一定要汇报给你的上级!扒了你的那身奖章!”瓦西里双拳化铁,情绪已经非常激动。
    面对瓦西里愤怒的质问,弗拉德米尔却笑了:“伊万没跟你讲?可能你不知道你报名的是什么……”
    “奖章不是我想要的,活着回去也不是我想要的……”弗拉德米尔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而面相奄奄一息的伊万,“你向瓦西里隐瞒了,这是不对的。”
    伊万当然将二人的争执看在眼里,此时眼中竟然闪过一丝羞愧,但马上瞳孔又再涣散了些许:“我不该瞒着他……”
    “同志……为了胜利。”弗拉德米尔点点头,看到伊万马上就要死去,还像此前一般伸出手,放在了伊万的面前。
    伊万脸上有一瞬间闪过愤怒的神色,但胸前无法愈合的伤口依旧汩汩冒血,也仿佛也带走了这位老汉最后的力气。
    “为了胜利……”伊万握上弗拉德米尔的手,小声嘟囔,“鬼知道是哪种胜利……”
    双手相握的一瞬间,伊万原本纠缠不清的眉间逐渐平复,双眼也缓缓阖上;而爬满他身躯的岩石皮肤,也因这一握,从伊万的双手之间传递到了弗拉德米尔身上。
    “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我要什么时候死?听你的。”瓦西里虽然说不上与伊万关系多好,但好歹混迹街头许久,此时此刻哪还听不出弗拉德米尔带的这一队,就是个敢死队。
    “伊万带你来的,他不告诉你,那是他的错误。”弗拉德米尔感受到了瓦西里的愤怒,“我带来的士兵,都知道这个任务的结局会是什么,现在看来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你说。”瓦西里咬牙听着。
    “我们会死。”弗拉德米尔先说出了大家的结局,“一开始我们也希望能够在这遗迹里找到宝物,并且带回去……但是现在看来,这很难,所以我们只能努力去完成第二个任务目标。”
    “是什么?”瓦西里对比了一下遗迹中的各方实力,的确发现己方很难独得灵宝。
    “跟上他们,看着他们。”弗拉德米尔指了指一旁的蓝冰,“保证在任何人夺得宝物的时候,我们也在他们的附近。”
    “然后呢?”瓦西里不明白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然后……轰!”弗拉德米尔适应了伊万的能力,一身石皮也变作了正常的皮肤,在回答瓦西里这一问的时候忽然抬手,比划出了一朵蘑菇云,“无论什么b级c级,影壁还是套索,通通炸成肉泥,再由我们的强大部队,从尸山血海中找到那个宝物……”
    “你说……真的?”瓦西里两眼一瞪,被这个计划吓得不清,“炸掉了?都炸掉?那宝物怎么办?”
    “要是这么轻易就会被破坏的宝物,肯定不是什么有用的宝物。”弗拉德米尔摊摊手,“敢来我们这里抢东西,那就要让他们尝一尝血与火的味道。”
    “所以我们是炮弹的观察兵,是火箭的信标与灯塔……活到宝物出生的那一刻,然后死。”弗拉德米尔的脸色变得深沉,“怎么样,你还要跟来吗?”
    “你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我是懦夫吗?”瓦西里看了看刚刚死去的伊万,再望向雪山脚下,登山的路好像变成了血铸的台阶,自己就是下一节。
    “那也许你能活也说不定。”弗拉德米尔瞟了瓦西里一眼,继续向峰顶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