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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摧花凶徒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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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彩被人扼颈而死,死前还被糟蹋了。
    给她验尸的是岫云夫子和卓云心,没让任何男子靠近。
    昨夜都很晚了她也没回明月在,同住的姑娘一开始并没着急,因为知道她常和黄汝竟花前月下,还玩笑说这小妮子多半是会情郎忘了时间。
    可等来等去也不见她回来,孙眉就说这样不成,得出去找找。
    她们出去恰好碰见巡夜的人,就让他们帮忙看看黄汝竟在哪里,凌彩多半和他在一起。
    谁想黄汝竟一直在芷芸轩,晚饭后就没出去了。
    众人这才真的着了慌,到处找凌彩。
    最后见到凌彩的人是于静贞,她说那天她从外头回来,恰好遇见凌彩出去,问她干嘛去她也没说,有些神神秘秘的。
    她也没多问,以为是她去找黄汝竟了,这也是小情人之间常有的事。
    还嘱咐她快些回来,因为要宵禁了。
    凌彩的指甲里有血污,应该是反抗时抓伤了凶手,此外没有发现别的线索。
    于是泊云夫子下令,命山上所有男子一律接受检查,查看身上是否有抓伤。
    人们都被集中起来,苏好意和花芽他们站在一起,黄汝竟的眼睛猩红,像疯子一样。
    众人都相信,一旦凶手被查出来,黄汝竟一定会上前撕碎了他。
    “要查也得先查胳膊吧?”花芽咕哝道,一边把袖子挽了上去。
    苏好意有些心慌,要是只看胳膊还好,就怕别的地方也要看。
    那边的人群有些骚动,众人看过去,是松风岭的队伍。
    “那边怎么了?不会真是他们的人干的吧?”花芽跳着脚往那边看。
    黄汝竟抽冷子冲了过去,苏好意等人吓得忙追上去。
    “不是我干的!”有人见黄汝竟过来吓得大叫。
    是松风岭的欧阳春明。
    他紧紧握着自己的袖子,一边往别人的身后躲:“真的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干!”
    黄汝竟身材高大又在暴怒之时,一把将他抓了过来。
    “别动粗!”欧阳春明高声叫道:“这里头有误会!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
    可黄汝竟哪里肯听,他一手抓住欧阳春明的衣领,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欧阳春明的脸立刻变成了猪肝色,整个人蜷缩起来像一只大虾。
    嗤嗤几声,黄汝竟将他的两条衣袖撕了下来。
    人群中响起惊呼声,欧阳春明的两条胳膊上布满了抓痕,血痂凝固不久,明显是新伤。
    “还说不是你?!”黄汝竟的声音像是要吃人。
    “冷静些!把他打死了咱们就理亏了!”宇文朗下死力抱住黄汝竟的腰:“别逞一时之勇!”
    欧阳春明如今有嫌疑在身,夫子们定然会审问他。
    可在他还没认罪之前,黄汝竟若将他打死,就等于把落了把柄在松风岭的人手上。
    这时疏桐夫子等人也过来让人把黄汝竟带到一边去了。
    “夫子,我是真的冤枉!”欧阳春明满头大汗,满脸的鼻涕眼泪,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弟子昨夜不知怎么就昏睡在外头,醒来就有了这伤痕了。”
    “谁能给你作证?”雪枭夫子问他。
    “这……”欧阳春明傻了:“弟子实实的冤枉啊!”
    他找不到人给他作证,更无法说清这伤痕的由来。
    “张夫子,田父子,刘夫子,事已至此,只能先把他带走。”疏桐夫子向松风岭的三位夫子说道:“当然了,审问他的时候,咱们各处的夫子都要在场。”
    “其他人的也得看一看再说吧?万一别人的胳膊上也有伤痕呢?”刘夫子开口了。
    “那是自然,”泊云夫子道:“其他人都要接受检查。”
    可是众人的胳膊都露出来之后并没有抓伤,虽然有几个人胳膊上也有伤痕,但却是其他的伤导致的,并且都已经是几天前的旧伤了。
    疏桐夫子又特意交代,如果谁知道什么线索,可随时向夫子们禀告。
    就这样,欧阳春明被带走,众人也都慢慢散了。
    黄汝竟的情绪极不稳定,苏好意等人都陪在身边照顾他。
    如此一来,她也就没回丹凤夫子的住处,司马兰台想要向她解释也苦无机会。
    “你去我屋里歇歇吧,我看你精神不大好。”花芽悄悄对苏好意说:“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你若去饭堂,就给我带两个包子回来。”苏好意道:“我先去躺一躺。”
    苏好意躺到床上却睡意全无,她脑子里一会儿是凌彩在亮宝台上侃侃而谈的样子,一会儿是黄汝竟眉飞色舞跟他们说自己喜欢那个小兔牙的姑娘。
    不过一个月,那鲜活的女孩子竟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真的是欧阳春明吗?
    苏好意心里有些怀疑,因为欧阳春明当初对王冬儿感兴趣。
    而王冬儿和凌彩两个人,是两个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迥然不同的姑娘。
    欧阳春明的口味会忽然变了吗?
    还是说他这个好色之徒根本不忌口呢?
    苏好意对欧阳春明并不怎么了解,单知道他好色性急,心胸狭隘。
    “八郎睡了吗?没睡起来吃包子。”花芽走进来说。
    苏好意坐起身,从他手里接过包子来:“谢了。”
    “跟我客气干嘛,你怎么到丹凤夫子那去住了?”花芽问苏好意。
    “是夫子让我去住的。”苏好意不愿深谈:“一个人独门独院的,岂不自在?”
    “那有什么好,怪无聊的,你看我这屋里头闲着一张床,不如你过来。”花芽眼巴巴望着苏好意,像一只粘人的小狗。
    “我这人睡觉不老实,”苏好意道:“磨牙打呼噜还说梦话。”
    “兰台师兄都受得了,我有什么受不了的。”花芽不在乎:“有你陪着我,晚上也有人说话了。”
    “还是算了吧,”苏好意再也不会和别人一屋住了:“我可不想搬来搬去的。”
    到后来,断鸿夫子给黄汝竟弄了些药,让他服下去,才让他昏睡了。
    苏好意估摸着他明天早上才会醒来,所以就回了丹凤夫子的住处。
    然而一觉醒来,刚出院子就听见了欧阳春明畏罪自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