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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6章 大困顿时找贫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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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悲寺的禅院里有一株百年老梅树,花红如炬树干漆黑,映着檐上的白雪,显得格外精神。
    寺里的僧人不多,一个小沙弥恰在树下扫落花。抬头见司马兰台和墨童进来,连忙放下扫帚,双手合十上前行礼。
    司马兰台还了一礼,问道:“敢问小师父,无相禅师可在家吗?”
    “住持闭关半月,今日刚好出关,”小沙弥长得眉清目秀的,说起话来一板一眼:“施主若要见住持,待我去通禀一声,二位在此稍候。”
    司马兰台便在那树下等着,院中寂寂,时间都仿佛停止了一般。
    墨童以为还要等上一会儿,谁知道小沙弥进去之后不久便出来了,向他们主仆说道:“住持说已等候多时,叫施主这就进去。”
    “你留在外头看车马,我一个人进去就好。”司马兰台吩咐了墨童一声抬脚便走。
    为了苏好意,不信的他也愿意去信。
    “早听说这无相禅师最是个有道高僧,希望他真的能给公子指点迷津。”墨童在心中默默祝祷。
    他家公子的性情他是最清楚不过的,这些天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冷清自持,好几次要去报官,都被童三爷劝住了。
    司马兰台随着小沙弥进了禅房,无相禅师身如枯松,额头开阔,长长的白眉垂下来,几乎遮住了眼睛。
    还没等司马兰台开口,无相便笑了:“公子请坐,老衲等候多时。”
    “大师何出此言?”司马兰台不解:“在下不过临时起意。”
    “公子不必奇怪,凡事有因果,世事皆缘法,”无相道:“公子与佛有缘,来这里是迟早的事。”
    “大师可知在下因何而来?”司马兰台问。
    “公子面有忧色,心中必有烦恼,双目逡巡,应是寻人。不知老衲说的对也不对。”无相看着司马兰台,神色淡然地说道。
    “大师说的不错,在下的确是在寻人,不知您可否指点迷津,当感激不尽。”司马兰台说着深深施了一礼。
    他忧心如焚,却不知苏好意身在何处。如今无相说出这一番话来正中他的心事,便忍不住出声相求。
    “公子所求之人就在这京城,你只要在三日后午时策马向东走,便能见到那人了。”无相禅师点点头说。
    “果真?”司马兰台听了大喜过望:“如果明日真能找到她,弟子必将诚心感戴,绝不失言。”
    “贫僧只说明日你们二人能够相见,算不上真正找到,”无相禅师提醒道:“不过公子放心,你们这次并不算大分离。”
    无相禅师的话司马兰台不是很明白,想要再问,禅师却挥挥袖子说:“若此次公子能够如愿也不必特意来谢,只要记住,以后有大困顿之时,能想起贫僧就好。”
    之后便闭目打坐,入定去了。
    见他如此,司马兰台不好多留,端端正正行了个佛礼才转身出去。
    墨瞳见了急忙迎上来,向司马兰台说道:“公子,你可见到那老禅师了,他怎么说?”
    “禅师说我三日后可见到八郎,”司马兰台抬头看了看天说:“但愿如此。”
    “阿弥陀佛,禅师既然如此说便一定是真的了,这是佛祖保佑。”墨童说着跪下来,朝禅房磕了几个头。
    苏好意的伤寒很快就好了,这一场病让她又消瘦了几分。
    权倾世身上受了不少的伤,可他这人似乎好得格外迅速,没两天就能下地了。
    两个人也算是同生共死过,因此,权倾世不再像以前那样禁锢着苏好意。
    “这其实天气好,不如我们到街上去转转。”苏好意摸着头顶对权倾世说。
    “你头皮痒吗?”权倾世看着她问:“干嘛一直摸头顶?”
    “我憋的快出犄角了,”苏好意苦着脸说:“再不出去透透气就要变成怪物了。”
    权倾世被她逗笑了,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就这么不喜欢被金屋藏娇。”
    “我虽记不起以前的事,却知道我一定是个野性子,你若不怕我长得满脑袋羊角,就隔三差五的放我出去浪一浪。”苏好意其实并不喜欢和权倾世太过于亲昵,但她知道权倾世很喜欢这样,如果自己表现的排斥,只会让他不高兴。而她现在却希望权倾世心顺,这样才更有可能答应她的要求。
    “你想去哪里?”权倾世顺势握住苏好意的手:“上次遇袭,你不怕吗?”
    刺杀权倾世的那伙人很快就被查出幕后主使是谁,以权倾世的性子当然不可能饶了他们。
    不过具体怎么处理的,并没有让苏好意知道。
    这些事太过于血腥残忍,权倾世自己可以无动于衷,却不忍心让苏好意觉得不舒服。
    “也不一定非去哪里,只要到街上透透气就行。”苏好意摇晃着权倾世的手,近乎哀求地撒娇道:“我保证不乱跑,就坐在车里。”
    “再过两天我陪你出去,”权倾世捏捏她的脸:“去银楼吧!给你买些首饰。”
    当然了,他得提前让手下把苏好意要去的地方清场,不许闲杂人等在那里。免得有人看到苏好意,也防着她看到别人,想起以前的事。
    苏好意当然不想要什么首饰,她只想要找机会到外头去。
    权倾世的确待她很好,可就算再好,苏好意也不会喜欢被当金丝雀养。
    虽然现在她和权倾世的关系缓和很多,表面看上去一派和睦。但她心里却十分清楚,她必须要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谁。
    因此,就算权倾世待她极好,她在心里还是有所保留。
    “你还没恢复好,还是到床上去躺着吧。”苏好意说着不着痕迹的站起身来,扶着权倾世说:“药快熬好了,我叫她们端上来。”
    权倾世贪恋苏好意的关怀,就连身上的伤都不觉得疼。
    虽然他和苏好意如此相处也不过十天光景,却觉得已经一起过了好多年。
    这样下去,再过个一年半载,就算她想起以前的事来,心意也不会变了吧?
    权倾世看着苏好意的背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