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转呢？”
    “你放松下来，去思考关于英雄系的东西，我会收容所产生的相关数据，这会导致你人格完整度下降，但很快能恢复上去，没什么影响。”
    顾禾其实也是尝试看行不行而已，反正他自己上次就那么搞定的。
    现在伊丽莎白的人格完整度高达92%，就算像他那次降了7%也没问题。
    那些数据都是自身对于英雄系、相应黄道星宿的感悟与理解，用了在人格中也不会消散，但往往能涉及一些个人“真名”信息，不应该随意泄露。
    “那好。”
    伊丽莎白对于个中风险不是全不清楚，但出于对天使的信任，她早已拿定主意。
    不然，她也不会与他共感了。
    此时在这种共感中，她能感到天使的一点紧张，认真以及期待。
    这差不多也是她的心情，伊丽莎白望着外面的街头雨景，闭了闭眼眸，开始冥想。
    与此同时，顾禾悄悄地打开控制台的编译器进行读取和编译，当伊丽莎白进入冥想状态，他也切换到共感着的神经网络中去，眼前景象顿时变成一片数据海洋。
    0与1的数据排排列列，纷至沓来，只比雨水还要瓢泼，比星辰还要浩瀚。
    各种的影像、图形、线条与情绪，汹涌翻腾，都散发着耀眼的白色光芒。
    真像是她姓名的意思，如同最纯粹的白银，最珍贵的誓言。
    “那么开始了。”顾禾在脑海中说，意念点击了几下。
    他把她这些数据进行选定，先收进容器里去，再拖进控制台编译器。
    【是否确定将选定人格数据进行编译？】
    是！
    骤然一下，伊丽莎白感到头脑沸腾，那些涌现的超凡感悟、心绪感受呼啸而去。
    她是拳佬，她朝着人们，站在拳石边血掌击石，那一刻，她找到了自己的路。
    她是城寨朋友，在天台上第一次真实燃烧自己，理解了城寨人的苦与乐，日与夜。
    她是红发莉兹，在街上带头冲锋，街头儿童的问题刺进她的心，她想要救赎。
    她是莉兹姐姐，街童们救赎了她。她是泰坦棋手，英雄从不会一帆风顺，但英雄不会被打倒，英雄一往无前，不断进攻。
    英雄是胃，无论被别人的心与脑怎么去想去看待，也要填饱大家饥饿的胃。
    她也是今天的火光，今天的暴雨，今天的齐天大圣，与大家一起保卫了歌舞伎町。
    “啊！”伊丽莎白一声呼喊，k级程序，无论如何，都必将继续是英雄之路！
    顾禾被她的原料数据冲得几乎要嘶声倒吸一口凉气，力量实在有些强烈，仿佛是正午的太阳，可以使人心热，也足以把人灼伤。
    她的人格完整度可能没降，他却降了。
    好在他撑了下来，鹅的这股人格原料都涌进了编译器里，转化为超凡程序原料。
    【编译完成】
    “好了好了，我这边好了。”顾禾叫停下来，数据库里已多了一大份的程序原料。
    “这就好了吗？”伊丽莎白倒有点意外。
    “咱俩都是超速档，你以为闹呢。”顾禾搭了句。
    他是超速档这一情况对于鹅已经不是秘密，白天的时候一共感她就知道了。
    当然她领悟出自己的看法，是不是大师的徒弟都是超速档？他只说他也不清楚。
    当下，顾禾打开编译器的合成面板试试模拟合成，面板上面浮动着一行行代码。
    他先把用3行英雄系源代码合成的1段英雄系k级程序源代码放进去，再把鹅那份程序原料数据加进去，点击编译，顿时有提示框弹出：
    【可以创造一个黄金品质的英雄系k级程序】
    什么，什么！？
    顾禾几乎要大叫出声，不是他一惊一乍，而是这玩意……
    没有混入其它的英雄系程序，就凭鹅的自身人格数据以及源代码，就是黄金品质。
    铅块，锡石，黑铁，青铜，白银，黄金。
    为什么同样情况下，他当时只有黑铁的品质？
    这不科学啊，这编译器不会坏了吧……
    “怎么了？”伊丽莎白共感到天使的震惊，顿时也心头收紧，“什么情况？”
    “呃，等等。”顾禾想着，黄金就是最高品质级别了，混入更多数据会不会还更好呢，他试着把那一整本《人类群星闪耀时》放进去瞧瞧。
    再换《千面英雄》，再换《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再换《金牌月嫂教你做月子》……
    无一例外，全部反而造成品质下降了，前三者降为白银，最后的降为黑铁。
    越混，好像越不纯粹，没加成，还造成某种破坏。
    先理一理。顾禾沉吟着，圣杯程序怎么就需要混那么多？
    他的人格程序原料没有伊丽莎白的强，他认了，可也不会差上那么多吧。
    会不会是不同职业系有不同需求，生殖意象，多子多孙，那当然是越多越好……
    但英雄系讲究的是虽千万人吾往矣，千面一体，百炼成钢，越纯越好，这样人格程序原料起的作用就更大、更关键了。
    而这位可是伊丽莎白斯特林，她有着很多宝贵、稀罕的人格特质。
    又或者，混起来也行，纯起来也行，都是通往黄金品质的方式。
    又或者……其实答案很简单，他和鹅真的就是差那么多。
    “天使？”伊丽莎白又问了声，“是不是不怎么好，你直接说就行了，我能接受。”
    顾禾嘀咕着，如果如实告诉，鹅会骄傲的吧，反正现在剑宝也听不到……
    要不要告诉她，只能合出青铜品质，是他的功劳才提升到黄金……
    “不，超级好。”他想想还是算了，一条破船上的，少撒点谎少点麻烦，不然回头不知怎么被剑宝拆穿，伊丽莎白就不会再这么信任他了吧。
    “这个模拟合成器的程序品质的划分就跟经验数据包一样，从铅块到黄金。伊丽莎白，你现在没有加入其它数据，就达到了黄金品质。”
    顾禾说起来的语气，尽量高兴，尽量不像索菲娅那样妒忌。
    这是好事啊，不需要再去搜刮英雄系k级程序了，省钱省时省力，好事，好事……
    “那……”伊丽莎白也有点惊着，随即喜悦地坦然接受，“我果然是个王牌英雄。”
    “呃看上去一点没错。”顾禾共感到她的欣喜、振奋与意气风发，鹅就是鹅，这种自信与生命之美真不是谁都拥有的，这也是黄金品质的来源之一吧。
    “那这个k级程序有什么用处？”伊丽莎白跃跃地问道，“有名字信息吗？”
    “模拟器只能模拟出品质，还不是正式编译，这事得找大师帮忙。”
    这种说法自然是为了隐藏控制台的存在，顾禾又说：“你要不要试试再混入其它英雄程序看看怎么样，也许品质更好，或者多一点程序功能？”
    “我觉得……”伊丽莎白认真思索了一下，“就这样好了。
    “程序没有最好的，只有最适合自己的。而且英雄会踏上冒险的旅途，不是什么准备都做好了，不是有了所有武器，而是有了信念，决心。
    “再说了，我得到的帮助还少吗，大师、制食奇人、剑宝、天使师兄你，还有其他那么多人。英雄有导师，有同伴，有一把剑，就够了。”
    她越说，心绪越是决然。
    顾禾也就那么一问，可能只有鹅，才会一下想到这么多。
    好吧好吧，那试试好了，反正编译出来如果不咋的，还有考虑的余地。
    他几下操作，悄悄地点下确定开始创造新程序。
    【新的黄金品质英雄系k级程序正在编译】
    【完成编译还需要：5小时59分钟57秒】
    【根据人格信息倾向，该英雄系k级程序被命名为：誓约】
    顾禾又是一怔，相比上次，编译时间更短了，可能跟他升为二程序者更强了有关。
    而这个程序的名字……
    伊丽莎白，意思是誓约，斯特林，意思是纯银。
    白银之誓，这就是鹅的“真名”，叫她小誓什么的也没问题。
    现在这个k级程序，能力未知，而名字就叫誓约。
    顾禾有一种感觉，这种程序，这个纯粹的誓约，会很强大，会重振英雄系的荣光。
    “怎么了？”伊丽莎白共感到天使的惊讶，怎么感觉他有点一惊一乍的。
    “没啥，没啥啊小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