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兰陷入沉思,李牧尘思想依旧,他不及多想,沉思须臾间,很快想出答案,这谜面很是平常,李牧尘很快想出来,说道:
“乌龙上壁,身披万点金星。”
智叟表情一僵,他并非生气,而是惊叹和惊喜,惊天有奇才,喜得其人。
经此点拨,石兰恍如梦醒,连声叫好,李牧尘思绪飞快,她甘拜下风,不愧是大唐帝国,人才辈出,果真应了那句话“强中自有强中手”,做人仍需谦卑恭逊,切莫狂傲自大。
智叟更是忍不住问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老叟并未有瞧不起之日,长安城以他年事最高,任何之人在他面前,称一声‘小子’不为过。
李牧尘行师礼,道:“回先生言,晚辈姓李,名牧尘,李牧尘是也。”
“原来你就是李牧尘,老叟失礼!!”
智叟久居长安城,对于他的名号也算知道许些,曾经的“废物”到如今炙手可热的“亲王”,过程中更有惊心动魄之举,多而繁杂,不予多说。
商之舟曾登门拜谒之时,与他交谈提及此人正是李牧尘。
聚贤阁外那副千古绝对,便是由他所出,听闻之事,智叟当即拍案而起,鼓掌称颂,并私下说道:“大唐得此之人,可保万世千秋。”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故不外传,无人知晓。
古人,无论老幼,兴趣相投者皆可视为知己,智叟曾多次想要与李牧尘结识,最终无奈不由人。
而他从来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无法与之相认,仅此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晚辈惶恐,难堪担得起先生鞠躬。”李牧尘此言出自肺腑,绝无半点虚假之意,由心而说。
“王爷大才,昔日听闻王爷最善对对子,老叟这恰有几幅上联,请王爷赐教!”
李牧尘恭敬道:“不敢不敢,先生乃文学泰斗,赐教不敢言,只当是切磋。”
智叟哈哈大笑,八十八的高龄还能有此响亮的笑声,除他之外,再无旁人。
智叟一生以文作伴,无论年幼与否,只要有关文学之事,他皆屈尊身段,从未将自己年迈为尊拿做噱头。
他以平辈人的身份,清嗓说道:“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出口便是绝世好对,无愧他‘智叟’之名,一个有智慧的老人,李牧尘钦佩有加。
石兰坐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看着他,莫千雪则投来愤怒的眼神。
稍许后,李牧尘说话前,行礼道:“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对得好!!”智叟说道。
“谢先生谬赞!”
智叟又说道:“烟沿艳檐烟燕眼。”
李牧尘回道:“雾捂鸟屋雾物无。”
方才说完,智叟再次发问:“蚕为天下虫。”
李牧尘哼声一笑:“鸿为江边鸟。”
“寸土为寺,寺旁言诗,诗曰:明月送僧归古寺。”
“双木为林,林下示禁,禁云:斧斤以时入山林。”
“独立小桥人影不流河水去”
“孤眠旅馆梦魂曾逐故乡来”
…….
二人越说越勇,由智叟说出上联,李牧尘对出下联,周而复始,原本说好的花灯会,不知何时变成了对对子大会。
智叟兴趣更盛,若不是老仆提醒,他快要忘乎今年之主题。
智叟大喜,多少年来,从未有过今天这般高兴,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与商之舟和李牧尘这般,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
古之俞伯牙和钟子期,一位是久负盛名大琴师,一位不过是山中樵夫。约定多年之期相约高山流水处,抚琴长叹人生,子期未归期,伯牙断琴而去,此生不再抚琴奏曲。
一段“高山流水觅知音”的佳话,就此诞生,羡煞无数后来人,靡靡之音,人生难寻;若遇一人,便是人生无憾矣。
智叟于袖口拿出一块府牌,众人皆知,才乃智叟府邸令牌,长安城内,只有寥寥数人有此府牌,商之舟一块,李牧尘一块,持此牌,可畅行无阻出没于智叟府邸。
其他人实在羡慕不来,无奈叹息自己文化不足,无法与李牧尘比肩,也只有空空妄想的份。
……..
接下来,智叟出示的灯谜谜面皆算不得太难,不少青年才俊皆可回答上来,智叟乐在其中,喜欢看着可爱的孩子们青春有活力的模样,是他这辈子最开心之事。
受他的影响,商之舟亦有如此心境,喜欢看着国子监的每一位可爱学生们欢笑和悲伤,每一幕都是珍贵的存在,值得保留一生。
李牧尘返回位置,向旁边的两位绝世大美人,微微一笑。石兰倒是没有太过在意,微笑以回之,莫千雪的醋坛子早就打翻,无时无刻不与石兰较劲,尽显小孩子脾性,可爱的不得了。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人,不小心撞到李牧尘身上,将端在手中的酒坛打翻,洒了李牧尘一身酒。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丫鬟连忙赔礼道歉,她低头哈腰地说着,生怕李牧尘将她杀了。
李牧尘开始还有几分怒意,再次看到那丫鬟赔礼的模样,竟是从她身上看到当初水儿的模样,刚进入王府,捏着李牧尘身后,除了他,不与任何交流。
皇城一别,再也没有见到水儿,着实想念的紧,看到那做错事的丫鬟,李牧尘摆手说道:“你下去吧,以后走路小心些。”
“水儿,小丫头,过得还好吗?”李牧尘看了一眼天空。
…….
羽林军军营之中,水儿是唯一的女性,她身为大武试状元,没有男子敢小瞧他,眼下她已经是小分队队长,与队长之间关系也算融洽。
队员们也是很喜欢这位长相可爱,有些呆萌,却实力极强的女队长。
“队长,为何你每天晚上都喜欢一个人看月亮?”身边的队员们问道。
其他人也点头,这个问题萦绕困惑他们好久了。
此时的水儿,已然没有了小家碧玉那份瘦弱敢,离开李牧尘身边也有一段时间,她变得更加坚强,脸上稚嫩少了一份,坚毅多了一份,她不再是李牧尘身边的小丫头,现在她是羽林军分队队长林水儿。
林水儿说道:“因为月亮很美,我知道他也在看。”
队员们摇头茫然。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启禀娘娘,事已办妥。”
萧美人那张狐媚的脸孔之上,被阴冷之色笼罩,方才她命令丫鬟成功的将“摄魂散”服下。
“李牧尘,得罪本宫的下场就是——死!!”萧美人冷寒说道,她受人所迫,陷害李牧尘,其实更多是她本意,没人可以拒绝她的好意,她想要得到的男人,从来没有失手过。
太子、魏王、齐王、代王等等,以及羽林军将士,皆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从无失败过,在她来看,男人就是用下体思考的动物,只需要慰藉他们迫不及待的子孙根,他们便可任由差遣。
李牧尘想来警惕心极强,想要在他的食物中投毒,几乎没有可能,而萧美人采用了另一种办法。
她派人丫鬟假装不小心撞到李牧尘,而掺入摄魂散的烈酒会沾湿他的衣服,一旦触及他的皮肤,侵入他的体内,亦可发挥药效,只不过时间比口服需要更长一些的时间。
本来需要一炷香便可以发作。
不知不觉中,两炷香过后,李牧尘头昏沉沉的、眼神有些飘忽,他努力的摇头。
“喂,你怎么了?”莫千雪察觉到异样,李牧尘好像哪里不对劲。
李牧尘摇晃着头,说道:“雪儿,今晚你准备的什么酒,方才喝了不过几口便昏沉的厉害。”
“女儿红啊,与平常我们喝是一样的。”
“可是我……..好……..难受…….好?”
黑暗中,隐藏于暗处的人,说道:“好戏要开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