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死而生,反求诸己。”
从李牧尘体内迸发出的气息,不觉得可怕,却觉得威严凛冽,那股金黄色的气息是皇者的威严,更是凛然傲骨之气。
李牧尘那模糊不清的意识中,忽然涌入清流来,那无比畅快的清爽感觉游走在周身各处,仿佛每个细胞都被激活,他失去的修为犹如大海汇聚江流,正在慢慢恢复。
一股凉凉地清爽之意,似是冰山之水侵入肌肤,丝丝阵阵,甚是好不舒畅。
李牧尘意识已然身处那片混沌模糊的空间中,不知为何,那片空间依稀清楚很多,比上一次,上上一次,更加清楚。
每次当他濒临死亡,意识都会进入这混沌空间里面,待稍许之时,苏醒过来,即便再重的伤也会恢复。
李牧尘行走在这片逐渐明朗的空间之中,当迷雾逐渐消散,看见到了。
有一个人站在迷雾身处,他的身影若隐若现,若即若离。
想要追赶上去,李牧尘跑啊跑,跑啊跑,他发现,无论跑的多远,跑的多块,他与那黑影之间的距离始终没有缩短。
与其说他在快步追赶,不如说是原地踏步,那方寸之地,无论如何也是跑不出。
那迷雾中的黑影,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见他身体动了动,而后在这片空间之中出现几行诗。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负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知万古太玄经。”
(ps:此诗出处《西游记》第一回,最后一句话稍作改动,仅此借用。)
李牧尘心有疑虑,这已是第三次出现在这片空间当中,这一次终算是有了结果,一首诗,寥寥几十字,不甚其解。
“什么意思?这首诗到底想表达什么?”
其诗本意算不得晦涩难懂,奈何凭空而现,毫无预兆,他思忖稍许时间,不明之意。
……
“李兄,这杂碎什么情况?为何突生金光??”
那金灿灿的光芒绝非虚假而生,他们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是从李牧尘身体释放出来的,而尤为那把杀猪刀,在金色光芒的吞噬下,化作铁水,流落地面。
李晨然也泛着茫然,令他捉摸不透,想破脑袋也是想不出来。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四人上前!!!”
李晨然点名,吩咐手下四个恶奴上前,其余之人皆是退后数米,不敢靠近来,那金灿灿的光透着“诡异”,令人心慌慌。
四个恶奴,面面相觑,踌躇不定,稍是迈开两步,又退了回来,他们脸上写下了局促和不安,额头的汗珠冒出来,‘咯噔’吞咽一口气。
见他们四个无用的家伙,李晨然心生怒意,从后面一脚踢了上去。
其中一恶奴迎面而去,直冲李牧尘过来。
然则,令无数人惊愕和害怕的一幕发生了,……
那触及李牧尘身体的人,顿时被金黄色的气息裹着,仅是眨眼的功夫,那恶奴瞬间变成了火人。
身体燃烧着熊熊烈火,那吞天撕裂的怒吼,恶奴撕心裂肺的喊着“救命”,无人上前帮忙,生怕殃及自己。
最后,烈火焚烧他的肉体,化作黑乎乎的焦尸,死象惨烈,无法用言语形容。
咕咚!!
李显等人,好似有块大石头落入他的心房,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惹到不该惹的东西。
“各位,这杂碎透着诡异,我们还是先走吧。”
由刘畅提议,其他人也早就心生退意,反正今天已是够本,来日方长,机会多的多,此为其一。其二便是那死去的恶奴,活生生被烈火焚烧而死,化作焦尸肉碳死掉,稍有不慎,便会“引火上身”,是真的引火,而非空口成语之说。
“英雄所见略同,本王忽然想起来府内还有些事情,先走了。”
“哦对,我府内也有事,各位回见!”
“我也是。”
李显、张鸿、虞书欣和李晨然皆以自己府内有事,拔腿就跑,独留刘畅一人傻乎乎的站在原地。
“喂,等等我!”
轰!!
一股炙热的热流向四周扩散开来,周围所有人悉数倒在这股气息之下。
首当其冲者,当属李显等人。
李牧尘苏醒过来,睁开那双明亮纯净的眸子,如磨石的纯黑色瞳孔泛着金黄色光芒,墨黑与金黄色共存,显得格外帅气好看。
“你们五个,谁也别想走??”
李牧尘的声音极具穿透力,“刺穿”人心,震慑心房,他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道金光,冲射而出。
金光于空中掠过,分散开来,分别射在他们五个人身上,李显等人方才跑出没有十几米,便‘扑通’摔倒在地,以标准完美的狗啃泥姿势落地,毫无潇洒飘逸可言。
那浸过油的麻绳,忽地燃气火焰来,李牧尘稍是动了几下,便脱落在地。
曾是满身伤痕的他,如今伤痕不再,只剩下鲜血残留的痕迹,依附在皮肤表面,需清水洗之。
李牧尘通身冒着金光,闪烁着光芒,颇有几分超级赛亚人的味道。
唰唰唰!
只见李牧尘身形迅速,在街道之上快速移动着,那虚影残留,快到难以想象,仅是须臾片刻之间,逃跑的五人便被他抓了回来。
李牧尘的眸子凝视着他们,他们害怕与之对视,好似被他看透一般。
“本王……警告你……你最好放了我们,不……不然死的会很难看!!”
李牧尘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轻声道:“我已是将死之人,何惧再死?倒是你们,恐怕还未及尝试死亡的滋味吧??”
“你想对我们做什么?”李晨然说道。
“哼!!”李牧尘冷声一声,道:“不想做什么,只不过将你们送给我的礼物奉还回去,有来有往,这才公平嘛!!”
他的声音平和,然而平和之下是浓烈的杀意。之前,他们如何对待李牧尘的,如今,李牧尘返还他们,炎夏之人,生存之道,讲究的不正是个“礼尚往来”吗?
“你这杂碎,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你竟敢我们动手,以下犯上,这是无视大唐律法的死罪!!!”虞书欣说道。
哈哈!!
李牧尘大笑起来,浑身是血迹的他,笑声传遍四方,他笑得越是开心,他们五人越是害怕,鬼知道这杂碎疯起来会不会将他们都杀了。
“大唐律法有言,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们五人已上位者自居,试问当今皇帝亦是不敢与百姓同比,而你们五个难道比皇上还有高贵?”
五人失口哑然,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皇上高高在上,天之骄子也。岂是他们这些膝下臣子可与之攀比争先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虽已贬值乞丐,却也是皇上的子民,大唐律法规定,凡百官以伪善之名欺压百姓者,皆当承受牢狱之苦,而你们根本连品阶都没有的闲散之人,更是罪加一等。”
李牧尘之言,不无道理,他们皆是朝堂高官后辈,典型的纨绔二代,将来也许继承父位,成官场一员,那也是将来,而非现在,如今的他们,不过是顶着父辈之名,横行霸道的纨绔子弟而已。
他们五人百口莫辩,话已被李牧尘说死,无可辩驳。
“天地有章法,大唐之律败在尔等手中,自当以死谢天下,今日,我便代表大唐天地律法,处决了你们。”
李牧尘拿来一把行刑用的砍刀,刀刃锋利,只需手起刀落,便可人头落地。
“你们五个,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