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60时间紧迫
钟壳:“不一样。我担负的不过是碎壳团,????????而且我知道,????????就算我判断失误,碎壳团拆了之后,少说也能逃走一半的队员,????????代价算不上非常大。但灵游星队伍的这个指挥,????????担负的是灵游星最后的希望,这位要是判断失误,????????灵游星很可能就是历史名词了,再没有重建的机会,那人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钟壳:“对于有些人来说,死亡不可怕,遗臭万年才是不可接受的。”
钟壳:“大壳,你觉得这只最后的灵游星队伍的指挥者是谁?”
过了快半分钟大壳才回应:“你还是打算抢劫这最后的灵游星队伍吗?”
钟壳:“我抢不抢其实完全不影响这队伍的损失额。即使我不抢,????????我本要抢的那份也会被其他星盗团取走。最终灵游星队能留下的几乎是一个定值。一个,灰雾星带各方势力允许他们拥有的落脚初始资金额度。”
钟壳:“你要反水了吗,????????大壳?临时加入灵游星队?”
符椿橡:“或者你跟来这里的目的,从一开始便是帮灵游星队?”
钟壳:“如果一开始目的便在此,那倒是就不叫反水了,而是卧底回归其原本的组织。”
大壳:“其实我会来灰雾星带,????????很大程度上就是被灵游星人逼的。”
钟壳:“灵游星派你来灰雾星带当卧底?”
大壳:“即使非要怀疑我也麻烦你怀疑得现实些行吗?灰雾星带能安插卧底?一盘散沙,????????往哪儿卧?”
符椿橡:“也没有到处都散,符鹳鹤手下还是有比较成体系的团队的,如果在那里安插卧底,对符鹳鹤会构成伤害。”
大壳:“伤害之后呢?哪怕符鹳鹤彻底倒台,????????之后呢?二十七星不过是换一个最强势力,该做的那些事情依然不变。灵游星队要的可不会是一个毫无凝聚力的、连长期生存都成问题的星球。”
钟壳:“可能整个灰雾星带的所有有人星球和资源星都加起来才够得上灵游星队的重建家园计划?”
今周:“但计划需要循序渐进。总得先攻下一个有人星球落脚,然后才能扩展势力、蓄力反扑外界吧?”
大壳:“先与各星盗头子虚与委蛇一段时间?以星盗的各怀鬼胎、互相使绊子,如果选择这么迂回的方式,‘一段时间’会持续多久?几十年?如果现在这批灵游星人死光了,他们的下一代,还能对重建灵游星抱有多大热情?在灰雾星带内出生的孩子,即使到了外界,能对外界的某个已消失的星球有多大的归属感?”
大壳:“灵游星如果想重建,必须在这一代人就做出成效,越快越好,拖延不得。所以,只能玩硬的。”
☆、06261有运势的倒霉蛋
大壳:“我知道指挥者是谁,不用猜,我认识那个声音,陶息缘……元帅。一个有野心、有实力、有运势的……倒霉蛋。”
钟壳:“有运势的倒霉蛋?”
大壳笑了一声:“现在这状况,如果灵游星能重建,陶息缘就是最大功臣;可如果不是灵游星毁灭,如果不是大量人才战死,陶息缘根本没资格成为灵游星第一人。”
大壳:“与陶息缘竞争或者在他之上的人经常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完蛋,然后陶息缘就上位,这能评得上一句‘有运势’吧?但上位之后,陶息缘很快就会迎来前任从未遭遇过的灾祸,又显得陶息缘倒霉得惊天动地。”
大壳:“屡屡有人怀疑被陶息缘取代了地位的人的倒台是陶息缘动的手脚,但无论怎么查却都只能得出陶息缘无辜的结论。仿佛陶息缘就是被命运推着越走越高,仿佛即使陶息缘无意于此,他也必须成为登顶之人。”
大壳:“可即使他登顶了,别人也很难对他长久地升起羡慕之情。明明有地位、有权势、有财富,但陶息缘偏经常让人觉得,他是个悲剧。”
今周:“你也是被这位陶息缘的运势所坑害的人之一?”
大壳:“不,我是受被坑害之人牵连的人之一。我还不够格被陶息缘直接坑害,陶息缘的记忆中可能根本没有我,即使他实际上见过我。”
今周:“他记忆中到底有没有你,你去跟他当面喊两句话就知道了。即使灵游星队现在手里还有底牌,但也绝对处于落魄状况,这个时候如果遇到故交,会欣喜地攀交情,如果遇到旧仇,则会谨慎洗白过往,总之,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
钟壳:“尤其当这个故交或者旧仇的实力有了质的飞跃之时。”
大壳:“现在的我单挑依然打不过陶息缘。”
木夕:“你对陶息缘的了解,好像不是远距离接触能知道的?”
大壳:“哦,我详细研究过他。不是为了对付他,只是他属于我的一个整体研究项目的一部分。这个研究项目中的每一点东西我都会仔细研究。因为那是一个涉及到我生死的重大项目。是我这辈子最重大的项目,没有之一。”
钟壳:“以你的剩余寿命,现在便笃定没有之一了吗?”
大壳:“当然笃定。因为如果没有这个项目,我已经死了。这个项目让我死而复生。”
☆、06262生与死,现实与梦
符椿橡很认真地看着大壳,大壳对上她的眼睛,笑了笑:“我的情况与你不一样。我不是在梦中死亡,我是在现实中踩在了死亡临界上。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的错觉,但在那个临界上时,我觉得,我跨过了那条线。我觉得我真的死了一会儿,然后才又踏回到生的领域。”
大壳:“在死的那一会儿中,我失去了某些活的特质,那是当我回归生后没能找回的重要东西。”
符椿橡:“我也失去过。每一次在梦中死亡我都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我无法描述出来,但我觉得每一次的梦中死亡都让我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一些。”
大壳:“当失去了那类东西后,要在现实中继续活下去,必须找到替代品。这个替代品无法真正取代我们失去的那个东西,无法让我们真正完整地‘活’,但至少能给我们一个坐标,让我们在分不清生与死、现实与梦的时候,可以得到一点提醒。”
大壳:“像是关键时刻的一滴凉水。提神醒脑。”
符椿橡:“只有一滴吗?”
大壳:“一开始时只能找到一滴,然后如果运气好,也许可以找到更多滴,直至找到一池子,将自己从头泼到脚,彻底清醒,也许便真正重活过来了。”
符椿橡:“小壳是你的一滴?”
大壳:“对,它唤醒了我。”
我疑惑。大壳看向我:“如果我坠落在那个垃圾星上时你不在那里,那么面对一星空寂的我可能无法苏醒过来。因为当时的我破碎得实在太严重了,从身体到精神都彻底崩溃。身体的复合还在其次,关键是精神,要‘活过来’必须得到一些引导。”
大壳:“救命之恩。”
我:“然后你用算计我来回报?”
大壳:“不带恶意的算计真的不可容忍吗?”
我:“不是,可以接受,主要看算计者是谁。如果我们关系特别好、如果我对你的信任度特别高,那么我不会在意被你算计;但如果我们交情泛泛,那么我就会不乐意了。”
大壳:“但如果是为了将来能大量算计而现在与你建立交情,好像也不对?”
我:“当然不对,因为那建立交情的过程也是算计。”
☆、06263僵局
小随:“说起来,你小时候大师兄花那么多时间——以他的空闲时间总量来说的多——陪你玩,叫逗你玩也可以,有没有目的呢?”
应该有吧,大师兄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而且往往还是一箭多雕。比如通过我与我爹联络感情,比如提前看出我的优质吉祥物潜力所以尽早投资,再比如尽可能多地收集我从小的数据以备他到了化神期后研究化神期生孩子这个重大课题。
如果我从小便想到了这些可能性,大概我也会像防备大壳一样防备大师兄吧?但现实是,小时候的我、初到修真界的我,被新世界的无限奇特迷花了眼,分不出注意力去想那么人性的内涵,所以中了大师兄的算计,掉进了那个阴谋家的坑里。等我能顾得上琢磨这事时,我已经对大师兄的行事风格以及他整个人习以为常,接受了他无恶意的谋算,接受了谋算带来的好结果,也就无所谓他的谋算。
只能说,大师兄刚好在那么一个时刻接近了我,在我还糊里糊涂的时候成为了我的自己人。对待自己人与对待陌生人的底线是两套标准。
大壳:“当小壳这滴凉水离我而去后,我的下一滴凉水该在哪里找呢?碎壳团似乎不错。钟团长,我通过入团前的观察了吗?”
钟壳:“再看看你在本次战斗中的表现吧。”
大壳:“但看着好像打不起来了?”
是的,现在灵游星队和灰雾星带星盗似乎陷入了僵局。
不同星盗团之间多数之前没有建立通讯连接,而现在临时想建立似乎技术不到位,只能相互发些有延时的消息,而且好像还被灵游星队截胡破坏了不少。
木夕:“第三星主导战局的那几个大星盗团肯定也想到了灵游星队的那个高能武器不可能短时间内用很多次,但估计他们怀疑现在灵游星队可以再来一发。哪一团都不愿意上赶着当消耗灵游星队底牌、让别的团捡便宜的牺牲者。”
钟壳:“所以便可以谈了。灵游星队实现了他们的目的。于是又有了一个问题:谁能代表所有星盗与灵游星队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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