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就想到了。老大，说真的现在像你这么有心的，真的不多了。我也很爱安欣，但我就做不到这样。”
    嗯，祁宴自愧不如啊。
    “…”
    肖钦予笑了笑，然后说道：“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一样，我只是想能在十一有限的日子里让她开心。”
    “阿宴，我很内疚，上次我听殡葬店老板说十一说她生前没有家，死后想有个家，当时我听到这话的时候真是自愧，所以，现在我想给她一个家，一个她梦想中的家。”
    听到这话，祁宴差点没当场飙泪，这他妈的，肖钦予和蔚十一的爱情不比那些狗血的电视剧感人？
    祁宴拳头硬了，他想问问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人！
    第243章 他的婚礼
    祁宴因为肖钦予的话难过了半天。
    “老大，真的非要走到这一步不可了吗？”
    肖钦予扯了扯唇，“除非十一能活下来。”
    祁宴闻言更难受了，生、老、病、死，哪一件又是可以遵从人自己的意愿呢。
    “阿宴，不要为我们难过了，帮我照顾好珅珅，他现在也是个有记忆的孩子了，也许未来会麻烦你和安欣一段时间。”
    肖钦予最终还是把珅珅托付给了祁宴。
    “好，老大，你别和我说这种见外的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祁宴说完突然想起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
    “老大，你说十一会不会相信我的那封邮件，裴繁这垃圾太狡猾了，竟然给十一设了这么多套。”
    如果不是肖钦予有先见之明，提前知道裴繁耍的花样，怕是现在蔚十一就要露馅了。
    菲律宾那事就是如此，当时他们使用特殊手段监视裴繁的手机，得知他故意造价信息给十一下套为了试探。
    于是肖钦予便让祁宴发了一封匿名邮件暗中帮助蔚十一。
    就是祁宴现在问的这个问题也是肖钦予担心的地方，那就是蔚十一信不信。
    如果她不信，把裴繁要去菲律宾的事告诉别人，那就怕她有危险了。
    “阿宴，十一的安全能保证吗？”
    祁宴点点头，“老大，你放心好了，我们的人已经顺利混到了十一的身边。还有国际刑警那边最近也盯上了裴家。现在只要知道裴繁的实验室到底在哪，我想后面的事就会一路通畅了。”
    祁宴办事肖钦予想来不多问，他对他很是放心。
    “好，这件事你全权负责。还有一件事，就是婚礼。以为对裴繁的了解，我不结婚，他就不会真正信任十一。”
    肖钦予话只说了一半，但祁宴马上就明白了。
    “老大，我懂你意思，婚礼你想选在什么时候？不过现在商婧走了，我们没有新娘啊。”
    祁宴也很纳闷，就算是戏是假的，但人得是真的吧。
    谁知，肖钦予直接来了一句，“不是大事，我从来没有想过娶商婧，哪怕是演戏，我也不愿意。阿宴，到时候你就只管把我结婚的消息放出去，至于婚礼，就说不对外。”
    祁宴想了想这确实不失为一种办法，肖钦予这人从来就不是那么爱凑热闹的人，他关起门来办婚礼太正常不过了。
    “那日子呢。”
    “后天。”
    肖钦予起身，拍了拍袖子上被沾染上的泥土。
    祁宴跟着起身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后天？那是什么日子？为什么选在这，是有什么特殊意义还是说就随便选选的？”
    “是我第一次见十一的日子。”
    肖钦予这么一说，祁宴明白了，这个日子好，旁人根本没法知道，又有纪念意义，又很隐晦。
    “好，老大，马上去安排。”
    “还有一件事，你也可以准备起来了。”
    祁宴知道肖钦予说的是什么事，但这件事他是一万个不愿意去做。
    “老大…”
    “好了，我进去看看还缺什么。”
    肖钦予转身走进房子里。
    *
    转眼间很快就到了肖钦予结婚的日子，不过他这婚礼办的着实有些迷惑了。
    婚礼被各路媒体宣扬的沸沸扬扬，但就是见不到新人，说是旅行结婚，又有的说是玩浪漫，就是那种时下特别流行的两人婚礼，没有宾客，没有仪式，只有新郎和新娘。
    甚至有些人还拍到了酒店里面婚礼现场布置的照片，但就是不见新人。
    所有人都怀揣着期待去猜测这场婚礼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形式。
    蔚十一坐在办公桌前，这已经是她第三十遍刷到肖钦予和商婧婚礼的照片了。
    她好想看看他当新郎的样子，可又害怕看。
    微博话题来来回回的刷新了就是看不到任何与人影的照片。
    不过尽管没有眼见为实，蔚十一也还是很难过，她爱了那么久的男人啊，今天就要成为别人的人了。
    蔚十一感觉头昏昏沉沉的，最近她总是这样，从一开始的流鼻血到后来不能吃太难消化的东西，再到现在只能吃流食，然后就是现在，时而清醒，时而昏沉。
    一条命已经被耗尽了一半。
    蔚十一其实很难过，但是她真的连一点哭的力气都没有，头隐隐作痛，就好像里面蹲着一个人，不停地用锤子砸她的脑袋。
    她手臂伸长，头慢慢地枕在上面，眼前的东西由清晰慢慢变模糊，身上很疼，哪都疼，但就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蔚十一眼皮越来越重，直到实在撑不住，她才在浑浑噩噩中晕厥过去…
    *
    另一边，肖钦予西装革履地站在台上，他对面是一个人台，上面穿着那件蔚十一选的婚纱…
    肖钦予伸手轻轻抚摸那件婚纱，然后对全场唯一的嘉宾祁宴说道：“你觉得她穿上这件婚纱会好看吗？”
    祁宴点头，“好看，十一生的标志，穿什么都好看。”
    肖钦予把目光移到那件纯白的婚纱上，唇边扬起幸福的笑容。
    “是，我好想看十一穿上这一身站在我面前。”
    “阿宴，我好想和十一结婚。”
    “我希望能有一天亲眼看见她穿上这身婚纱朝我走来。”
    肖钦予盯着那件婚纱眼里满满的都是爱意。
    祁宴觉得自己现在就不能听肖钦予说这些煽情的话，他受不了。
    偷偷把头转向一边，悄悄把眼泪抹掉…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祁宴接起来，“喂。”
    “什么！”
    “好，我知道了。”
    祁宴掐断电话，神色慌张地看着肖钦予说道：“老大，十一被送进医院了，那边说…”
    “说这一次怕是…”
    祁宴话还没说完，肖钦予就着急忙慌地朝宴会厅大门方向奔去，他也不敢耽误，跟着一起去了。
    第244章 生死不离
    九洲中美合资嘉里中心医院。
    陈晓兰坐在病床前守着蔚十一，忽然，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她一回头就看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肖钦予还有祁宴。
    “肖董事长，你来了。”
    陈晓兰起身。
    “陈教授，十一怎么样了？”
    肖钦予从进门，目光就没有从蔚十一的身上移开。
    闻言，陈晓兰脸色不太好地摇了摇头，“越来越严重了，据我了解，她最近晕厥过去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且很难进食。这病需要不断的化疗，没有营养输进去，怕是根本就坚持不到最后。”
    祁宴一听这话立马就红了眼圈，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蔚十一，说真的，她和以前可以说完全是两个模样了。
    祁宴又把目光转向肖钦予，出乎意料，他在他脸上除了平静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我知道了，陈教授，谢谢你。我想知道十一还有多少时间。”
    一般来说医生是不太愿意说这种没有十全把握的事，但陈晓兰就自己和肖钦予的关系，还是给了大概时间。
    “不超三个月吧。”
    肖钦予颔首：“好，我知道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单独和十一待一会。”
    祁宴和陈晓兰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两人一起走出了病房。
    他们走后，肖钦予拉开病床前的椅子慢慢地坐了下来，他伸出手温柔地把蔚十一的手握在手里，温声软语，“十一，是我，我来了，你疼不疼？”
    肖钦予眼里装满了爱，对蔚十一独一无二的爱。
    透明眼泪从他眼眶滑落，落进棉质被褥中，化成泪渍。
    肖钦予起身轻轻吻了吻蔚十一的额头、鼻尖，最后久久停留在唇瓣。
    当两唇相碰的一霎那，肖钦予的情绪再是控制不住，他的双肩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心在这一刻全面坍塌，活了快四十年，他从未如此崩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