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愚到签售会现场时，人山人海的，还有很多记者在对“夏雨雪”进行采访，一切进行的十分有序。
书迷的热情特别高，有拿着影视剧剧照海报的，有举着夏雨雪牌子的，还有特意制作了小说里男女主漫画照片呐喊的。
那就是，顾晓愚曾经梦想过的场面，只不过最前方的主角不是她，变成了小九而已。
她站在人群后，垫着脚，勉强才能看见被人群层层簇拥着，正在接受采访的小九。
小九今天的打扮和平时不同，穿着简约的高腰牛仔短裙，上面配着蝙蝠袖落肩雪纺小衬衫，画的妆容也很淡，既青春，又时尚，就跟顾晓愚在小说里写的女主可乐一样。
看来，是为了这场签售会精心准备的。
如果不是亲生经历，真的很难想象那种感觉，自己辛辛苦苦，绞尽脑汁，起早贪黑养出来的”娃”被别人抱走了，成功和她就差那么一点点。
虽然，当时送孩子的时候，特潇洒，可现在看着这场面，顾晓愚还是那么点心塞了。
毕竟，她又不是圣母玛利亚，不过就是凡人。
人太多，顾晓愚挤不进去，见签售会进行的也很正常，她刚要抽身离开，就听前方的人群里，有人大声喊，“夏夏，为什么你的签名笔迹和之前送我的不一样？你是不是找枪手了啊？”
那姑娘喊完，人群就暴动了。
记者举着话筒挤了过去，巴不得挖出点新闻出来爆料，“这位粉色，你好，你刚刚说夏夏的签名笔迹和她之前送你的不一样？请问，你怎么会有夏夏的签名？”
“就是之前，夏夏有在书评下做活动，赠送的礼物有夏夏的亲笔签名，当时，有五十多个读者都收到了啊，你看，就这个！”那姑娘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笔记本，翻到本子的第一页，把上面的签名指给记者看。
“这是怎么回事啊？”
“夏夏是不是找枪手了。”
“夏夏怎么可以骗人呢，太不尊重读者了吧。”
现场的粉丝乱糟糟的，小九脸上露出慌乱的神色，被这突然发生的事件，弄得措手不及，一旁的记者，拿着话筒围堵过去，争先恐后的朝她发难。
“夏夏，你给大家解释解释吧，为什么同一个人，先后的笔迹会差这么多？”
“而且，这本书的发文时间也不长，这么短的时间，同一个人哪会有这么大的差异呢？夏夏，你为什么要欺骗读者，你这样做，是不是太不负责了？”
“夏夏，请解释，《合久必婚》这本书到底是不是你写的，这里面有什么文章么？”
记者的问题铺天盖地，小九紧张的攥着手指，不知该如何应对。
粉丝几乎要将整个大厅挤满，各种议论声，如海浪一般，此起彼伏，压着她喘不过气。
看着小九就像只无助的小猫一样，被挤在人群中，顾晓愚干着急，拿出电话，给她挂了两遍，她也听不见。
“只是签名笔迹有所不同，这没什么吧？很多人都会几种笔迹，之前我觉得那么签好看，但是后来，我在练习签名的时候，发现这么签也很好看，所以，就改变了一下。”小九硬着头皮解释，努力让自己保持微笑状态，不至于太紧张，被人看出破绽。
“一个人会几种笔体到不奇怪，但是笔迹很难模仿的，请夏夏当着粉丝的面，给大家按照以前的方式签个名，这样才更有说服力。”
“对，夏夏就按照这笔记上的签名，再签一个，才能让虾粉们放心。”
记者刁难人的能力也不是一般强大，小九这回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好。
“夏夏，签一个，夏夏，签一下……”
下面的粉丝也跟着闹了起来，她死死地攥着手，急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成功离她只差了一步，不能这个时候出问题啊。
如果签售会出事，影视剧也会受到负面新闻的影响，到时候，后果真的是不敢想象。
可也不能一直和记者这样耗着，她必须搏一搏。
“抱歉，因为我太长时间，没有按照之前的签名笔迹写字，可能写的不太好，大家不要笑话我就好。”小九故作轻松，笑着说。
“没事，夏夏，签一个，签一个……”下面又喊了起来，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顾晓愚努力地往里面挤，可人实在太多，她挤的特别困难。
小九慢吞吞地在椅子上坐下，拿起笔，接过读者递过来的小说。
她努力回忆刚才看见笔记本上的字迹，可就那么一眼，哪记得清楚。
就算是照着临摹，恐怕一时间也不能写的那么像。
小九手心里湿哒哒的，握着笔的时候，都打滑，她犹豫着不下笔，旁边已经有读者开始议论纷纷。
“这个夏夏该不会真不是作者吧？”
“是啊，她为什么不敢写？”
“真是的，这年头找枪手的太多，为了出名什么干不出来啊，没看新文上说么，好多地方的作协主席出版的作品，都是找枪手写的，希望夏夏不要让我们失望啊。”
“希望不要，见到夏夏本人，我还是觉得和想象中的挺符合，特别漂亮。”
小九低着头，假装听不见，心里急的不行，磨磨蹭蹭就是不肯下笔。
“啊……”她突然撑着自己的脑袋，“嘶嘶”的叫了起来。
“夏夏怎么了？”
“该不是写不出来，想上演金蝉脱壳吧。”有记者在旁边喊。
程珊珊在心里思来想去，这也是现在唯一能自救的办法了，虽然很烂，但也总比彻底砸了场子，没有翻身的余地好吧。
“嘶，对不起，我这头疼是老毛病了，又发作了，我得先吃点药。”小九说着，给一旁的工作人员递眼神。
工作人员赶紧过来扶她，“夏夏不要紧吧，先扶你去后面把药吃了，缓解一下，再出来签名。”
“对不起，让一让。”她扶着小九要走，有好事儿的记者和粉丝过来阻拦。
“夏夏，不能走，你得给我们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