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馆主所言的黑手印三阴差过往事迹来算,夜游神他们几个是宋帝王铁杆心腹,但他们也效忠于主上一派。
从夜游神他们这边儿来看,宋帝王也是有嫌疑的,只不过白无常也无法判断罢了。”
恩梓木语气很重,身为顶级刺客,多疑是必然。
我点点头,轻声说:“宋帝王确实有嫌疑,发现黑无常命牌碎裂了,就火急火燎的施法通知我去地府交代情况,言语之间似乎带着怒意,有偏袒黑无常他们的内味儿了,若说宋帝王和主上一派没有半分钱关系,也难以让人信服啊。
不过,不管是你还是白无常,都没有证据证明宋帝王是主上一派的,所以说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小心谨慎些总没坏处。”
“馆主,我的意思不止是小心谨慎,你想啊,宋帝王宣召你去地府接受盘问,若果他暗中设置阴谋诡计,在第三阎王殿中设伏,那你岂不是危险万端?说白了,我们这些跟随你的人,也将要面临这种处境;
天知道宋帝王麾下藏着多少君级阴灵高手?一旦全部爆发,咱们不见得抵挡的住;
实力能碾压一切,咱们到了宋帝王地盘中,硬实力上赶不及对方的话,一旦有变,我担心会出大问题。”
恩梓木说出最担心的一点来,归根结底一句话,这厮怕死的很,担心我安全那是在扯淡,他最担心的是自身被连带着陷落到阎王殿之中。
我眯起眼睛盯了恩梓木一会儿。
盯得他浑身不自在,但愣是不肯挪开眼神,执拗的可以,桀骜不驯的厉害。
“你老小子行啊,为了活命真是算计到骨子中了哈?不是说我让你去刺杀阎君都肯去的吗?此刻怎么说?”
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馆主此言差矣,咱们凡事多过过脑子避免被人坑害,和你指派我做任务完全不矛盾嘛,我是担心宋帝王突然变脸,你可以理解吧?不是我贪生怕死,而是我喜欢做事时降低风险度。”
恩梓木早就有话等着我呢。
“咻咻!”
蝙蝠异兽吼了两声。
“哈哈哈,我家蝙蝠说了,你就是贪生怕死!杏神村地下龙首楼中,你就将这点表现的淋漓尽致了,它鄙视你!”
我替代蝙蝠翻译出来。
恩梓木瞬间就脸黑了,杏神村事件是他避不开的痛,一家老小只有他还活着,怎么说都感觉怂包。
仇恨的盯了我肩膀上的袖珍蝙蝠一眼,恩梓木只能忍住这口气。
我估摸着这老东西正心头发狠呢,无非是三百年后让我和蝙蝠好看云云,但我不在乎啊。
“得了,没工夫和你逗壳子了,你倒是说说看,这种无形的危险,如何避过去才好?”
我正色起来。
其实,我又何尝不担心这点呢?入了第三阎王殿,人家殿门一关,得,那就得赌宋帝王是站在哪边的了?
万一赌输了,我们身在人家地盘中,可就落入被动了。
即便我们几个不是省油灯,但对方乃是本位面最强者之一的宋帝王,哪是我们就可以轻敌的?
主上身份摆在那里,人家都有资格和鬼神皇联盟作伐了,再加上个宋帝王做盟友,似乎,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吧?
我们不得不往最坏的方向想,要不然,半点准备都没有的发生意外时,可就麻爪了。
过往被人坑的次数太多,都坑出经验来了。
老话说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们多寻思一些,没坏处。
“无形的危险之所以吓人,就在于它无形无质却有可能发生,但馆主若是化被动为主动,那么,无形危险瞬间可破之!”
恩梓木狡猾的转动眼珠子,他的思维速度比史黑藏不慢。
“化被动为主动吗,……你是说,把事搞大了,让整个地府震动?这样一来,宋帝王即便有心做什么,也不敢做了?
我去,这不是某经典名著中的计谋吗?你读过那本名著吧?当年那刘某人去吴地迎娶身份高贵的媳妇,不就是这么搞的?结果,对方只能按照约定将美人儿嫁给老刘了……,哈哈,有你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这次的思维跟上了恩梓木的速度,立马明白了他的话意。
不是担心悄没生息的入了第三阎王殿就再也出不来了吗?
想要破局还不简单?搞得众人皆知我这个堂堂的游巡大人莅临地府不就行了?
地府可不止宋帝王一尊阎君,还有其他九尊阎君呢。
更不要说,还有诸如地藏王等传说级的大佬存在呢,让所有地府大佬都知晓我姜度来了,那宋帝王即便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在阎王殿中搞事,那不是将自家害死的节奏吗?
这方法简单有效,不妨使用一番。
至于会不会触怒宋帝王?
笑话,为了保命,再过分的事儿老子也得做不是?
“你们还算聪明,不过有些多此一举了,本驴老爷在场,我看他谁敢?”
驴道友甩甩尾巴,眼神睥睨的来了一句。
“哦,驴道友胆量不小啊,可喜可贺;对了,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狗道友就来了,到时候你们多亲近。”
我忍着笑,但有点受不住驴道友吹牛,如是搬出大骨架黑狗来。
果然,本昂着驴脑袋做傲视苍穹状的驴道友瞬间就蔫了。
“我说馆主,你不厚道啊,狗道友在杏神村待的好好的,你弄到方内道馆来做什么?”
驴道友有些气急败坏了。
“做什么?当然是和你作伴啊,要不你多孤独?蝙蝠还不会说人话。咦,狗道友似乎也不说人话,算了,没什么关系。”
我胡说了一通,成功的让驴道友低下高傲的驴脑袋,心底感觉舒坦了。
“小样儿的,一物降一物,我倒要看看你将来面对狗道友时还敢不敢一口一个本老爷?”
我腹黑的想着。
“馆主,下边那就是老山吧?我们是不是到地方了?”
恩梓木一声提醒。
我不再搭理霜打茄子般的驴子,低头向云下打望过去。
没错,下方那处于上午阳光沐浴中的险峻山岭,正是位于帝台市南的老山。
山里那座数十丈高的帝王台,映入我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