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诡接着上面的话,继而又道。
“他说他敢挑战冥帝,挑战蒋王,背叛冥界,要是没人给他胆子,给他勇气和支持,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更不敢乃至于数百年间知道了无数动乱,势力遍布,形成了一张巨大的暗网。”
“他还说……就算他死了,也还有更多像他一样,甚至比他更厉害的存在,和那些他背后的人比起来,他东皇无极根本就只能算作一颗棋子,一颗被看上,利用的玩物。”
“换而言之就是,东皇无极的背后有一个更大的势力藏在深渊一般的暗处,正盯着我们,盯着三界,盯着一切,这是一个能够支撑东皇无极利用数百年,洒下天罗地网,驰骋东三界,又在西冥府的地盘为虎作伥,行踪如同幽灵,鬼魅神秘的存在,东皇无极背后的这个人,或是这个势力组织,只存在于暗处,且在此之前,从未浮出水面过。”
“也就是说,这一切,根本没结束……”
灵诡说完话时,整个偌大的卧室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鸦雀无声静默间,空气中浮着一丝丝紧张压抑的气息。
宫司屿眉头紧锁,整张俊美邪魅的脸庞浮上了如冰碴般的寒冷。
本以为这次前来,只是小任务,早点完成,带着两个老爷子转一圈就能回去了。
可目前看来,宫司屿觉得……可能他想多了。
“情况就是这样的,恐怕现在除了我和你,也没别人知道了。”
灵诡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很心累,刚刚过完年就不消停。
话音刚落,一朵许久不出现的小黑莲,骤然从灵诡左手掌心中窜了出来,就像刚刚休眠睡醒的宝宝,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莲莲傲娇的“哼唧”了一声,“莲莲也知道的吖!”
“你这段时间怎么都不出来作妖了?”
过年间,莲莲就没出现过,灵诡感觉得到,它进入了短暂的休眠沉睡期。
“就是上回小诡儿你弄死的那个人,叫东皇什么的……他的灵力啊,真的是脏兮兮的,就跟吃了拉肚子一样,可没把我恶心坏了,他应该是通过吸食别人的灵力,又不懂得中和,转换为自己的纯灵力,所以灵力很杂,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他的灵力净化成纯净的灵力,刚睡醒,就听你们在聊天……”
看了大量的文件,黑莲在眼前像苍蝇似的乱晃,惹得宫司屿心烦,他倏地伸手一抓,将黑莲扔到了不远处的枕头上,然后看向灵诡。
“现在凌晨,距离天亮还有4个小时,我们有时差,反正也睡不着,不如……连夜去一趟白斐然在布朗克斯区住过的公寓?我记得地址,先去调查看看,找找线索。”
一旁,莲莲生气,抖了抖花瓣,冲向宫司屿就想和他“拼命”,却被灵诡伸手,指尖溢出一道灵力,强行将她吸回了手心,“老实点,我们现在身在异国,别动不动就冒出来,你这样会把人吓坏。”
“唔,可是他扔我呐!你就不管管吗!”
莲莲气鼓鼓的呆在灵诡掌心。
“我替你锤他!”灵诡无奈,只能象征性的拿拳头锤了下宫司屿的胸膛,这事儿才算完。
和宫司屿一起换了套不显现的黑色运动服,灵诡戴了一顶黑色渔夫帽,宫司屿戴了一顶鸭舌帽,和无天、鸿钧两个老人家说了一声,宫司屿和灵诡就打算连夜出门。
结果,两个老爷子以为他俩三更半夜要去偷偷约会,说什么都要跟着一起,也出门了。
月黑风高夜,寒风凛冽。
整个纽约曼哈顿被黑夜笼罩,一片深沉的安静。
城市就像陷入了沉睡,没有喧嚣,没有汽车鸣笛,没有白天的繁华和热闹。
四道身影,身姿缥缈,快如虚晃幽影。
划过夜空上的皎洁圆月,在宫司屿的带路下,飞跃过一座座摩天大厦,凌空飞驰,没过多久,就从曼哈顿岛的中心,抵达了纽约最北的布朗克斯贫民区。
这里是全美犯罪李数一数二的区域,聚集了千万人口的非洲裔和拉丁裔居民。
几个穿着性感的丰腴醉酒外国女人倒在街边,不省人事。
十字路口街角边,每一段路,就会聚集好几个穿着嘻哈装扮,竖着脏辫的黑人说着脏话,抽着烟,看起来十恶不赦。
还有一些拉丁裔的男人会聚集在一些阴暗的角落,纵火烧东西。
抢劫、枪杀……每天都会在这里上演。
街上纸屑纷飞,没有一辆车,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没有一家开着,漆黑一片。
只有沿街每隔十米的路灯和霓虹酒吧旅馆灯牌,照亮了黑夜中的道路。
这里很乱。
而就在一个空无车辆的十字路口处,一群脏辫黑人聚众在路边抽烟酗酒,调戏路上走过的女人时……
四个身穿黑色服装的身影,倏地从天而降,稳稳落地,虚晃的黑色斜影落下地上,出现在了脏乱的马路正中央,神秘莫测,且给人一种压迫慑人的感觉。
那街边的几个脏辫黑人瞬间就呆愣住了。
其中一个胆子极大,高大健壮的黑人男子,说着顺口溜似的英文,快步走向宫司屿和灵诡四个,嘴里不停凶悍叨叨着:“Hey,man!你们是谁?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滚出我们的地盘!”
在布朗克斯区,很多小帮小众都会划分地盘,白天还好,晚上这种陌生人突然闯入地盘的行为,就会被视为挑衅。
宫司屿手里拿着手机,正在用卫星定位导航找白斐然儿时住过的那栋公寓,闻言,他凤眸冰冷,漾着冷厉森然的可怕暗芒,他缓缓抬眸侧过脸,阴冷的瞥了眼那不停谩骂挑衅的黑人,右手默默握拳,骨关节嘎吱作响,刚准备出拳将这人轰走,却被灵诡拦住。
“低调点。”
说完,灵诡摁住宫司屿的拳头,摇了摇头。
胖黑人似是感觉到宫司屿想动手,已经招呼来了聚集在路边,那群自己的兄弟。
可下一秒,面前的四个人倏忽齐齐消失,只留下了一道快影,就彻底消失不见。
这一幕,彻底吓得一群人魂飞魄散,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