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笃定?这幻境上封墓石的碑文几乎分辨不出,你怎么判断的?”
灵诡好奇的看向拜无忧,已经那幻境中深藏沟壑深渊的古墓墓志铭上,她只认识一个甲骨文篆刻而成的“周”字,而其他的文字,不是风化模糊不清,就是被遮挡。
“夫人,我是观其碑文上的镇墓兽风格判断出的,商周青铜时期的饕餮兽纹是极为独特,所以很好辨认,倒是这个山……我看不出是哪一带。”
拜无忧温文儒雅的思索着说道,旋即又将目光聚向那搜海中的古老沉船,“这船应该是明朝的大型福船,用于外交贸易所用,只不过汪洋大海无边无垠,这艘船到底在哪沉的,可能得花费一番功夫查阅明朝典籍资料才能找到线索。”
“就不能直接让这个小东西告诉我们具体位置在哪?能省去不少麻烦。”
灵渊说着,往沙发一侧挪了挪,刚好挨在地藏宝宝枕着灵诡肩膀的这一侧,说完,他颇有威严的抿唇,伸出手指,逗了逗枕着灵诡香肩昏昏欲睡的地藏宝宝。
却不想引来地藏宝宝的一记白眼,转过头,不理他。
“它不会说话。”
灵诡事后想了想,明白地藏珠为什么不像黑莲一样是个话痨,因为她师父创造它就是用来对付弒帝的,用完它过后,就将其丢弃了,之后漫长的岁月中,没人和它说话,哪怕古西域巫祀国人发现了它,说的也是胡人说的那种语言,它可能听得懂,但是并不会说。
“哑巴?”
灵渊凑近地藏宝宝,挑眉嫌弃脸。
闻声,地藏宝宝作势要哭,小手捂住脸,哭哭唧唧了几声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一个小巴掌,打在了灵渊的脸颊上,然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顽皮的吐着舌头,继续转过脑袋,抱着灵诡的脖子,吐着口水泡泡。
见到怀中宝贝如此可爱惹人疼的模样,灵诡甚至开始幻象自己的孩子出生后,是不是也有这么可爱。
被这么个小孩儿甩了一巴掌,桀骜悍厉的灵渊瞬间寒下脸,他活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对他!
“大哥,你别吓它了。”灵诡叹气,“你们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找地方,是打算一个个去寻,还是兵分两路更效率。”
而在灵渊不停耍弄小地藏的时候,拜无忧细细观察着那大周朝古墓周围的阴暗环境时,无意间发现了一株植物,正巧这时宫司屿端着一杯鲜榨的百香果汁走了近来,就听拜无忧喜道:“是虫蛊毒草,这种东西,只长在云贵高原山脉间阴暗无光的地方,是玩蛊之人钟爱的一种毒草,我想这墓,必然在云贵海拔极高的那一带!”
宫司屿将百香果汁送到了灵诡嘴边,“喝。”
灵诡吸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但怕自己喝果汁,弄到小地藏的身上,于是让身旁的灵渊代劳抱一会儿。
地藏宝宝很抗拒的被灵渊接过手,坐在了他腿上,吵着闹着非要回灵诡怀里,被灵渊拎起在小腚上拍了几下,老实了,泪眼汪汪的和灵渊在那互瞪。
说实话,灵渊从未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他总觉得,孩子是很烦的生物,哪怕面前这个,只是地藏珠幻化而成的,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泪眼汪汪的可人模样,有些让人抓心挠肺。
乖乖的喝完了一杯果汁,灵诡将杯子递给宫司屿,抱回了地藏宝宝,软声哄了会儿后,继续交谈,“找墓封锦玄是一把手,就兵分两路吧,我带一队人去找沉船,宫司屿带一对和封锦玄你去找周王墓。”
“可以。”封锦玄没有意义。
但是宫司屿却一口否定,“不行。”旋即冷冷看向灵诡,“你还想出海找沉船?海上风浪大,你又怀着孕,还怀了两个,看看你现在脸色憔悴成什么样了?你还想出门?我带人去找沉船,锦玄去找墓。”
一听怀俩,灵渊瞠目结舌,“怎么变两个了?”
“今天才发现的,是双胞胎,所以诡儿的灵力才流失的如此快。”宫司屿目光严峻,板着脸,攥紧灵诡的手,“不许再不听话,才从西疆回来,又要跑海上去,你身体吃不消,待在家里好好养着,别逞强。”
“我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吗?”灵诡轻抚着自己的脸颊,看向灵渊。
“是有点……”灵渊瞥了眼宫司屿,见眸光森然,随即又加了句,“不太妙,你还是呆在家吧,不然孩子有事,别说是妹夫,清瑶帝妃都能弄死我。”
其实灵诡自己也觉得身子乏力,她搂着地藏宝宝,靠向了宫司屿的肩头,叹了口气,难得听话,“那好吧,我呆在家里陪着这个宝宝,让厄难和我弟跟着你们,若是人不够,我把小云喊回来。”
地藏宝宝埋在灵诡的脖颈间,灵诡本以为它睡着了,谁知道,它一直竖着耳朵在听他们说话,不管听得懂还是听不懂,他都忽然直起身,小手指拽了拽灵诡的裙摆,小脚踩着灵诡的双腿,好像是有事要和她说。
“怎么了?”
就见地藏宝宝,羞赧的低着头,小手指伸向了自己的太阳穴处,抽丝剥茧般变出了两根莹绿色的灵线,线团成了两个小光圈后,它交到了灵诡手中,蚊子声般的吐露了几个字:“跟着光走……”
灵诡的关注点不是手中的两个光团,而是……
“你会说话?”美眸微微圆睁,“那你怎么一直不说呢?”大家都以为你是个哑巴。
“害……害羞……”地藏宝宝一头栽进灵诡怀中,缩成了球,不敢看周围的人。
“……”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终年不见天光的无量山中,所有的墓主和鬼魂野鬼都消失不见,整座山在结界的笼罩下,死寂一片。
幽兰公主曾经居住过的地宫中。
许多长着翅膀的邪魔怪物盘踞在巨型圆柱上,许多幸存下来的第六帝国变异人种正纹丝不动的把守在各处。
这时,一名身穿玫红色复古华丽洋裙的妖艳女人,迈着夸张的猫步,做作而扭动着腰,手中拿着一根黑色的鞭子,朝着地宫偏殿某个正仰躺在寒冰床上小憩的可怕男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