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彦暗自苦笑地扫了宁凡一眼,宁凡朝他眨了眨眼,意味深长。楚彦无可奈何,站了来,淡淡地说:“我给祖上蒙羞了么?我怎么不觉得?你们不是要门当户对吗?不知慕容家算不算门当户对?”
“什么意思?”
“我的这位女婿名叫宁凡,他的父母乃是宁青帝和慕容轻眉。”楚彦掷地有声地说。
这两个人的名字对于家人而言并不陌生,他们当年的光芒甚至压过了各家家主,令人不敢直视。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偶尔想,仍觉得眼睛刺的慌。
会议厅内鸦雀无声,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宁凡身上,显然,他们都没有料到一个看似平淡无奇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煊赫,令人咂舌的身。
宁凡无可奈何地苦笑,其实,他并不愿意拿自己的身份唬人,他今天的成就都是自己一手创造,一手争取来的。
可面对有些俗之人,这身又是极其强大的武器,让敌人哑口无言,闭上臭嘴。
楚雄心一动,与儿子楚轩对视一眼。对于宁凡的名字,他们并不陌生,可他们没有见过宁凡,也没有向这个方面想,加之这段时间他们与楚彦斗的天昏地暗,根本无暇顾及宁凡。
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宁凡竟然杀到了楚家,与他们面对面地成为了敌人。
昨天的刺杀行动失败,由于全军覆没,而公安系统的内奸又被及时揪出来,楚雄根本没有得到有利的消息,也不知道宁凡在其发挥的作用。
否则,他今天肯定不会这么轻敌,导致自己陷入了被动的局面。
宁凡听到“女婿”二字从楚彦口说出来,得意地瞟了他一眼。
楚彦恨恨地剜了他一下,他当然不想坐实宁凡的女婿之名,可如今楚子君都说了,他总不可能与女儿唱反调吧。
“哎,等这事过了再与这臭小子好好地算一算账。”楚彦无奈地想到。
宁凡静静地看着楚雄,看他究竟还有什么话说。
楚雄脸色变幻不定,良久才说:“宁青帝,就是那个被赶出宁家的弃子?哼,他的后人有什么值得炫耀的,这种人就更不能进楚家的门。”
弃子!
宁青帝虽然光芒万丈,但确确实实是宁家的弃子。
宁凡闻言,心底涌一股杀机,虽然这个死鬼老爹他已经不记得长什么模样了,只记得埋葬他的那一个土堆垒成的坟墓。
但他不容许别人如此轻贱宁青帝,无论是谁,都不能!
他捏紧了拳头,真想冲上去,给对方一拳。可他忍住了,如今牵扯到楚家的利益,绝不简单的是拳头可以解决问题的。
楚子君感受到了他的怒火,忙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气势汹汹地盯着楚雄,说:“楚雄,你还有脸说别人,你是个什么东西,难道自己不知道吗?你不但买凶杀害我母亲,还委托骷髅会暗杀我,最后没有得逞,如今有派人暗杀我父亲,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宁叔叔光明磊落,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你有什么资格说他?”
楚子君的质问清清楚楚地传达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他们没有去关注宁青帝,反而注意到了其几个格外敏感的字眼——暗杀!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楚雄,连楚雄一派的人也不例外,显然,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
楚雄的脸憋得通红,心道:“他们怎么会知道十多年前买凶杀人的事?那事我做的很干净,不会留下把柄,况且这几次的暗杀也都是做的干干净净,他们根本没有证据。”
楚雄所料不差,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力求完美无破绽。
然而,当年买凶杀害楚子君母亲的时,他的年龄以及阅历毕竟尚浅,不如现在这样老奸巨猾,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留下了破绽。
但如今这几次暗杀行动,他真的没有留下一点把柄。
“哼,他们肯定只是怀疑,虚张声势,我不用怕他们。”楚雄暗暗宽慰自己。
他明白若是对方真的拿出了证据,那即便是自己一派的人肯定也会站在对立面。
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利益并不能完全控制住一个人的行为。
“胡说八道,楚子君,你这是诽谤,诽谤你的长辈。”楚雄大声斥责,倒打一耙。
楚轩也急忙附和:“你们黔驴技穷,就想向我们身上泼脏水,太无耻了!”
砰!
楚彦一拳重重地打在桌子上,众人心头不由一怔,只见楚彦眼出现了一道道血丝,拳头捏的死死的。
显然,他对于楚雄的无耻狡辩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这一声巨响犹如一记惊雷在众人心底炸响,楚家之人从未见过楚彦发过这么大的火气。
“楚雄,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我污蔑,那我就把证据拿出来,看你还怎么狡辩?”楚彦咬牙切齿地说。
楚雄心弦一颤,心说,难道他真的有证据?不可能啊!
“哼,我倒要看看你所谓的证据是什么?”楚雄强忍住心悸,故作镇定地说。
楚彦向宁凡使了一个眼色,宁凡心领神会,开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带进来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
“哈哈,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吗?”楚雄不屑地大笑道。
“楚彦,你不要扰乱视听了,你这家主之位做到头了!”
“对,必须重新选举家主!”
附和之声不绝于耳,显然,这个所谓的证据在他们看来都是一个笑话。
楚彦不为所动,不咸不淡地说:“难道你们真的都不认识他了吗?”
“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认识的?”楚雄再次把目光聚焦在这个男子身上,他身上的衣服显得很邋遢,眉宇间充满了惊恐之色,畏畏缩缩,好像是没有见过面一样的农民。
“哈哈,楚雄,你做过的事忘记的可真快啊,竟然不认识这个当年帮你实施阴谋的人。”楚彦冷笑道。
楚雄心头一动,这次他没有笑了,因为楚彦一而再,再而三的这份笃定令他有些不安,他脑海闪过无数画面,闪过当年的那一件事,闪过那一辆轿车跌落悬崖的画面。
最后,一个男人定格在了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