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你救了我——”
    和之前相比，她身上多出一份神圣的意味，以及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从小在天宫集万千宠爱，生活在众星捧月之，她的身上自然而然有股贵族气，那是模仿不来的，无法如她那股发自骨髓却又自然得无可挑剔。
    即便被关押了数十万年之久，她依然没有改变，骨子里的骄傲如故，在她恢复自由的一刹那，以前的她也随之回来了，如同王者归来。
    “不客气——”宁凡的声音有点苦涩，他清晰地感觉到和她之间的距离。
    不仅是身份地位上的，还有心理上的，她是那种清心寡欲不食人间烟火的，想让她堕入凡尘肯定会很难，因为她和女帝不同，女帝毕竟和他还是有渊源的，天轮王就能成为他赖上她的底牌。
    简心则不同，她是最接近天道的人，她在恢复自由后实力也恢复了，或许已经觉察出他身上的不对劲，已经不自主地对他皱秀眉。
    刷！
    她只是迟疑了一下，便理所当然地向他打出一记圣光。
    光明荡涤术！
    可以净化一切包括有违天道的邪祟，她认为他身上有不洁的东西，所以便出手替他荡涤。以她的光明术造诣，光明荡涤术的效果无与伦比。
    嗡！
    宁凡只觉得脑袋剧震，神魂摇颤，识海翻江倒海，肉体也在随之颤抖。对他来说，光明荡涤是一种酷刑，让他酸爽得死去活来。
    幸好吃苦成了他的习惯，连法则风暴海的煎熬他都能硬挺过来，这等程度的痛苦还算说得过来，最码不会让他跪下求饶。
    “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简心皱眉，眼瞳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种嫌弃。
    她太纯净了，手执光明天谕，离天道太近，自然而然不喜欢任何有违天道的东西。在她的界，违逆天道绝对是大逆不道的可怕行径。
    “咳咳，可能是好些日子没洗浴了——”宁凡尴尬地干咳几声。
    简心如黑葡萄一般的眸子盯着他看了会，她觉得不是他说的那样，但又不忍心去深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自己承受不了真相。
    他刚救了她，她不想和他反目，不想和他弄出不愉快。
    所以她非常纠结，内心深处有种本能驱使她去弄清楚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在情感上不愿意，她能预感到不好的结果。
    “好啦，你现在自由了，以后，有缘再见吧。”宁凡看出了一些端倪，决定还是以退为进比较好。
    她的纠结和为难让他心颇感欣慰，因为那代表着她对他的在乎，否则她直接动手，将他镇压了就是。最码他救了她，让她下不了手，她的内心是善良的。
    “你要走了吗？”简心一愣，语气流露出不舍。
    “嗯，我还有些事要去做，我只想你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去为难黑龙族，因为它们早已经今非昔比，它们只是龙域一个极普通的龙族而已。”宁凡补充道。
    简心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行，我答应你。”说完全这话的表情是如释得负，貌似在她看来，这是她在他的人情，以后再见的话——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为难吧。
    宁凡没犹豫，果断地离去。在这里救出简心，悟透了混沌至暗阵，对他来说已经收获极大，至于和她的关系那就随缘吧，他不会强求。
    在虚无牢笼加入混沌至暗阵，那将成为天地间最强大的囚阵之一吧，宁凡对此充满了信心。
    回到黑龙族后，宁凡将剩余的圣石圣牌还给老族长，其实里面的混沌法则碎片都被他耗光了，只留下最后一丝混沌之力，因为他也收不了，不如还给黑龙族。
    宁凡在圣石圣牌上留下一道精神印记，可以帮助老族长催动它们。
    里面的那一丝混沌之力，或许能在将来的某一天派上用场，力挽狂澜。这是他对黑龙族的回报，就算他不在也能让它们有自保之力。
    混沌之力，绝对是这个界上最强的力量，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抵御它。
    现在宁凡体内也有一丝混沌之力，也是他压箱底的最大底牌之一。当然，他不希望真到用它的那一步，那说明情况已经险恶到了极点。
    又交待了老族长一些事情，最后还给老族长加持了一道十一纹防护，宁凡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让他不舍的是什么，临走的时候他扭头看了黑木崖底一眼。
    不用细看，他依然能嗅到浓郁的光明气息。也不需要怎么猜测，无上界将因为她而迎来巨变，宁凡隐约觉得对自己不是好事。
    可是没有办法，他已经将她救出来了，那么，就要对这件事负责。
    “为自己树了一个强敌，还是一个惹不的人物，到时候大打出手，真的好吗？”宁凡苦笑，颇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宁凡无法想象将来的某天和简心兵刃相见，那绝对不是他想要的，但是她身为光明神女，离天道那么近，是不可能容忍他离经叛道的。
    怎么办？
    “想那么多干嘛，走一步算一步，把力量真正掌握在自己手上才是道理，否则永远都会受制于人。”宁凡只是惆怅了一会，就将这些杂念抛到脑后。
    对他来说很简单，不断变强，达到真正的自由，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天道也不是高不可攀，至少在混沌面前，天道其实也是无能为力的。宁凡对这一点看得很清楚，心里也暗下决心将混沌法则继续修炼下去。
    现在是大圆满，只能操纵一丝混沌之力，如果超越大圆满之上呢？
    出于心的强烈期待，宁凡没有回无上界，而是再次来到西陲。
    轻松地穿越法则风暴之海，再次来到混沌之处，它依然坚如磐石，不可撼动。
    但宁凡已经在心里决定，这次不搞下一块绝不收手，他要把混沌法则提升到大圆满之上，他现在已经明白，法则的领悟没有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