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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千三百三十章 我恨他
    这小子从小就这么混,薄久薇是清楚的,她没别的办法,只能说道,“好,你不会去,我代替你回去受责罚好了。”
    薄久薇转身就要走,薄斯年一挠头坐身来说道,“烦死了!我回去还不行吗!”
    说完他气冲冲的是很出去了,薄久薇赶紧跟上。
    一路上薄久薇都在问他的情况,可薄斯年却是一个字都不说,躺在车椅子里一直闭目养神。
    薄久薇有好多的疑问,可薄斯年不开口,她也无从问。
    到了乡下,华妈妈开的门,见到薄斯年,还很激动的打招呼,“少主,你可回来了,你这次都走了一年多了……”
    薄斯年抱了抱华妈妈,“华妈妈,你怎么越来越年轻呀。”
    “就会说这种话哄人开心。”华妈妈一边揩眼泪一边说道,“老爷很生气呢,你可要小心些,能认错就赶紧认错,别犟!”
    一提薄千衡,薄斯年的表情又变得不耐烦了。
    华妈妈很是担心,“老爷身体不好,你可不能再气他了知道吗?”
    “好了好了,华妈妈你越老越啰嗦了,是不是更年期到了啊?”
    华妈妈,“……”
    薄久薇踢了他一脚,“好好说话。”
    “穿高跟鞋踢人很疼的!”薄斯年回头抗议。
    薄久薇都恨不得拧他耳朵,可惜他现在太高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好对付了。
    薄斯年很不情愿的额跟着薄久薇进了家门,薄千衡在书房里,到门口的时候,他转身又要走。
    是薄久薇先一步反应过来拉住了他,“你要是赶走,以后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类似这种威胁,薄斯年听多了,根本不当回事。
    “好,你走,反正这些年你也不管薄家,全都是我一个人扛着的,卢秋平他们抓着这一点不放各种为难我,都是我该受着的。”薄久薇松开了他,看似很平静的在说这些话,却都是控诉。
    薄斯年翻了个白眼就推门进去了。
    刚一进去,一个茶杯就砸了过来,直命薄斯年的面门。
    他也没躲,那茶杯就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力道很重,打得他一阵头晕。
    茶杯滚落在地上,碎裂开来,一些红色的液体从额头上流淌下来。
    薄久薇见状急忙找来纸巾捂住他的伤口,可薄斯年根本不当回事,一把推开了薄久薇,擦了一下额头的血,笑得邪气,“砸完了吗?没砸完继续砸。”
    “逆子!”薄千衡震怒,重重的拍了书桌一下。
    “下次麻烦换点新的词,这种根本不带劲。”薄千衡邪笑的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血,好像那只是寻常液体一样。
    他似乎都感觉不到疼痛,精致的脸上都是邪气横生的笑容。
    有些让人心惊,又让人动魄。
    薄千衡看着他这张脸,气得大口大口的喘气,“你……你这混蛋,你是要把我其实你才高兴是吧?”
    “您可别这么说,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是祸害,怎么可能会死那么早呢?”
    “薄斯年你够了!”薄久薇气得打断了他的话,骂他,“有你这么跟父亲说话的吗?越来越没规矩了!”
    薄斯年冷笑,“我从小就这样,你们还没习惯吗?”
    薄千衡捂着胸口,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父亲。
    ”薄久薇赶紧过去给他顺气,“你别气,你冷静一点,我会教训他的,你别气,气坏了身体可不好,薄斯年你还不赶紧认错!”
    伤口还在涓涓的往外冒着血,红色的血液从眉心往下滑落,染红了他的鼻梁,妖冶又疯狂。
    薄久薇觉得这一次的薄斯年,格外的癫狂。
    她不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心里十分害怕,又不知要怎么稳住这局面。
    薄千衡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喘着气骂道,“滚,滚去跪在你妈妈遗像面前面壁思过,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来。”
    薄斯年扯着唇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对他的这种责罚很是不屑。
    “还不快去!”薄久薇也喝道。
    薄斯年这才转身出去了,薄久薇又安抚了好一阵。
    “明天我去医院看望卢秋平跟解海,你随我一去吧。”
    薄斯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薄千衡不得不出面了,他知道这种局面光让薄久薇一个人去处理会很难。
    “父亲,你身体要紧,别太担心这件事,我会去处理的。”
    “辛苦你了。”
    “不辛苦。”薄久薇鼻子有些发酸。
    这几年,父亲的状态越来越不好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
    薄久薇真的很怕他倒下,怕他倒下的时候,弟弟薄斯年还那么混,怕自己还没能把这个家撑来,怕昆成还一事无成。
    所以她一直拼了命的在工作,只希望能早点让父亲安心。
    华妈妈拿了药,让薄久薇伺候着薄千衡吃下,她的那颗心才算踏实了一些。
    等父亲休息之后,薄久薇才想问卢秋平的情况。
    桑桑说那边已经稳住了,解海还在昏迷之,卢秋平断了三根肋骨,问题不算很大,但未来一段时间得住院了。
    顾南翼一直在帮着处理这些事,卢秋平的家人大约是知道顾南翼的身份,没有马上发作。
    但这种平静的局面也只是暂时的,薄久薇十分清楚。
    她又给顾南翼打了电话。
    电话里,顾南翼说,“这边的事情交给我,你好好处理家里的事情就好,别担心,我应付得来。”
    薄久薇那颗悬着的心,总算安稳了一些。
    不得不说,有顾南翼在,她真的轻松不少。
    薄久薇取了医药箱去找薄斯年,他正跪在母亲遗像面前。
    背挺得笔直,规规矩矩的跪着。
    也只有在母亲面前,他才会安分一点。
    薄久薇走到前面,薄斯年看都不看她一眼,那眉心的血迹已经有些干涸了,沾染在他的眉间,多了几分血色的戾。
    薄久薇蹲下来,用棉签沾了酒精去给他擦洗。
    “不用那么麻烦,死不了。”薄斯年想也不想就拒绝。
    “别动!”薄久薇骂了一句,又继续认真给他处理伤口。
    她动作十分熟练,是因为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从小薄斯年就很顽皮,经常伤到自己,她便会帮着处理伤口。
    后来,母亲过之后,薄斯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歇斯底里的作。
    大伤小伤不计其数,大的处理不了的,就会找医生来处理,小的他不愿意看,都是薄久薇帮他处理,上手多了也就熟悉了。
    伤口不算很大,是茶杯边沿砸破了额头,冒出的血。
    薄久薇用酒精消毒之后,又用了创伤药,再用纱布给他包扎。
    薄斯年是拒绝的,十分嫌弃的道,“一点点伤口至于这样吗?死不了,我不包扎。”
    “薄斯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薄久薇有些溃败。
    像是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一样,她埋下头在自己的臂弯里,努力在忍着,可眼泪还是从眼眶滑落了。
    “你知不知道姐姐很累?”
    一直以来,她就像个机器一样,不知疲倦的努力撑这个家。
    多少的困难和多少的冷眼相对,她都可以平静去面对。
    可她也有累的时候啊,她也想休息休息。
    那些人说她一把年纪还没把自己嫁出去,要当个老处女了。
    她也忍了,毕竟她忙得没有时间去谈恋爱,甚至觉得婚姻并不是必需品。
    可看着垂垂老矣的父亲,又见到弟弟还这般莽撞,薄久薇终究是撑不住了。
    她无声的哭着,双肩在微微颤抖。
    “对不。”
    这是薄斯年迟来的道歉。
    “我不要道歉,我只希望你能赶紧振作,然后撑薄家,父亲老了,这个家始终是要交到你手里的。”
    “我不稀罕。”他十分不屑,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我知道你不稀罕,可薄家并不只是父亲一个人的薄家,还有姐姐的努力,有母亲的希望,薄斯年,你连母亲的希望也不管不顾了吗?”薄久薇问他。
    薄斯年沉默了。
    薄久薇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情绪,抬头来,双眼红红,她看着薄斯年问道,“你到底要记恨多久?已经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这件事吗?”
    薄斯年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厉来,他指着母亲的遗像说道,“你叫我怎么忘记?她死了!我怎么可能不记恨他!想让我不记恨他,好啊,让我妈活过来啊!让她活过来我就不恨他了!”
    “他当初做那个决定,也是很艰难的,他也希望能救活母亲的。”
    “你别为他解释了!他做了什么我心里十分清楚!就是他害死我母亲的,就是他!我要恨他一辈子!你要我撑薄家是吗?好啊,那我就毁了薄家,我要把他的心血都毁掉,我要让他尝到痛苦的滋味!我要让他后悔!”薄斯年变得歇斯底里来。
    薄久薇跌坐在地上,只觉得眼前这个弟弟那么的陌生。
    薄斯年的情绪上来,很难以控制,他双拳攥紧着,用力到青筋一一浮现。
    胸口有一股难以控制的怒气,让他找不到发泄口,堵得难受。
    连眼神都变得狰狞来,疯狂而可怕。
    “啊!”薄斯年怒吼一声,抡薄久薇的医药箱就狠狠砸在地上,梗着脖子用力嘶吼来,“我恨他!我恨他!我恨他!啊……”
    下一刻嘶吼声戛然而止,薄斯年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薄久薇一阵惊慌,“薄斯年!薄斯年?”
    她害怕的叫人,“华妈妈,华妈妈快打电话叫医生,快点……”
    薄斯年安静的躺在她的怀里,眉心的血迹渗透了纱布,染出一抹血色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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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外话
    昨晚手抖把定时更新发上去了,所以昨天四更了,哭唧唧……
    薄斯年是个病娇男,心理很偏执,不同于其他男主,可能有的人接受不了或者不喜欢,可以跳跃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