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儿的声音并不大,话刚说完,就听到麻黄喝道:“麻雀儿,你怎么跑出来了,还要反对萧康,这里可不是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可以讨论的。”
麻雀儿脸部通红,道:“阿爸,任何人有意见,不服气都可以站出来说话,为什么我不能表示反对意见呢?”
麻黄从人群之站出来,要把麻雀儿拉回去。
阿九喝住麻黄,朗声说道:“既然他表示了不服,就应该让他把话说完,而不是把他赶下去。你作为他的父母,也不能阻止他的。”
麻雀儿移动脚步,大步走到了阿九这边,躲开麻黄。麻黄瞪着麻雀儿,问道:“你有啥反对意见的,萧康可是你的大哥,你们可是一握手,有什么反对意见也应该私下里说的。”
我说道:“麻黄大伯,麻雀儿反对我,肯定有他的原因,你暂且压住怒火,听他说完后,我们大家再来定夺,这样子也能让大家信服。要不然,大家会说我,自己的小弟都不服气,有什么资格当虫王呢?”
麻黄气得直跺脚,鼻子直哈粗气,只能退到一边去。麻雀儿方才大声说道:“萧康,我并非出于个人目的怀疑你,相反对于你的造诣,我很佩服的。但是你没有资格当苗疆的虫王!”
阿九哦了一声,问道:“俗话说,童言无忌,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我保证没有人敢伤害你的,你但说无妨!”
麻雀儿道:“这苗疆十三峒选出虫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求此人是十三峒的人,据我所知,萧康是从外地来的,先是到了黑花寨,后来又寄居在茶花峒里,他压根就不是十三峒的人,大家选这么一个人,作为我们的虫王,是不是有些过于盲目了,总不能因为他救了大家的性命,就忽视这一点吧!”
麻雀儿说出这番话,众人皆是沉默了片刻。
麻采石大声应道:“小娃娃,你说得没错,但是据我所知,萧康可是罗豆豆大人的弟子,这样算来,他就是我十三峒的人,选他当虫王刚,有何不可呢?”
龙月华喊道:“没错,先夫的确选了萧康作为传人,这一点我可以证明。麻雀儿说的萧康不是十三峒的人,这一点不成立。”
麻雀儿想了一会,道:“就算他是罗豆豆的弟子,可他并非出生在十三峒,并非蚩尤大帝的子孙,他充其量,也只能算半个十三峒的人,这一点我还是不服气!”
这些话都是我教麻雀儿说的,这小子囫囵吞枣记了下来,没想到说出来还是很有思维逻辑的,在众人的反驳之下,并没有半点慌张。
看来麻雀儿比我想象之要优秀得多。
麻雀儿说出“半个十三峒的人”之后,大家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忽地听到了一声冷笑,是胖子叔发出的,笑道:“麻雀儿,平时看你忠厚老实,怎么这个时候,变得如此巧舌如簧。你说得没错,现在的萧康,顶多算半个十三峒的人!”
麻雀儿双手一拜,说道:“人杰叔,我之所以说出这番话,只不过把我心的想法说出来而已,你何必对我进行言语上的攻击呢!你既然觉得我说得对,就该和我一,反对萧康封虫王的!”
胖子叔袖子一挥,喝道:“牙尖小儿,你真以为我说服不了你吗?我告诉你,先虫王萧关,也不是出生在苗疆。他也是茶花峒麻烈云的徒弟,他能当虫王,为何萧康不行呢?”
胖子叔声音很大,看来很愤怒,对于麻雀儿的举止颇为有些不满。我微微一惊,没想到胖子叔会拿出我阿爸的经历说事,这倒是我没有告诉过麻雀儿,不知道麻雀儿如何应对!
“人杰叔,先虫王是麻烈云老前辈的养子。这养子和徒弟还是有差别的吧。”麻雀儿道,“我十三峒人才济济,为何要选出半个十三峒的人,作为我们的虫王呢?”
胖子叔脸色通红,喝道:“看来你觉得你比萧康厉害,应该有你来当这个虫王了吧。这里除了萧康之外,还有谁是胜了那么场的呢?”
麻雀儿又道:“大叔,我们讨论的是,萧康是不是十三峒人的问题,你现在嘲笑我不是萧康的对手,这不是明摆着偷换概念吗?”
胖子叔袖子一卷,看着麻黄,叫道:“你家小儿,可真是厉害。麻黄,我没想到,你家的孩子这么厉害。我说不赢他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麻黄瞪了一眼麻雀儿,发现阿九站在麻雀儿身边,只好跺脚叫道:“麻雀儿,你真是……等回去我再好好收拾呢。”
我走上前,双手一拜,道:“麻雀儿,你说得很对。我从湖北大幕山来的,不是十三峒的人,也无心封这个虫王。我不是十三峒的人,所以压根就不该封为虫王的。”又对十三峒众人双手一拜,说道:“各位,我萧康的确没有资格成为虫王,多谢各位的厚爱了!”
牛阿甲急了,叫道:“可是……可是,你已经赢了我们啊。这怎么回事嘛……难不成我们还要再斗一场呢?大家已经筋疲力竭了,还要再争一场吗?”
麻采石道:“今日这场面,来之不易,再选出任何一人,我都不会服气的。除了萧康之外,我看没有人有资格封虫王。半个十三峒的人又怎么样,萧康救了我们,那就足够了!”
一时之间,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大家争论不已。麻雀儿看着我,眼神有些哀求的意思。我微微摇头,告诉他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撑下去。
“大家都别吵了!”金三钱白发苍苍,大声说道,“我们大家都很服气,但是小朋友不服气,我们就让小朋友和萧康来一场斗蛊,小朋友输了,自然会服气的。”
麻采石道:“有点意思,就这么办,我看行,大家有一件吗?”
牛阿甲喊道:“可以,麻雀儿,你不服你大哥,就在蛊术上见真招。你大哥会告诉你,该怎么做人的啊!萧康是半个十三峒的人,那又何妨呢……只要他一心为我十三峒,那就是虫王!”
众人纷纷赞成金三钱的提议,目光都落在了麻雀儿的身上。
麻雀儿故意犹疑了片刻,随后说道:“如果我赢了,那怎么办!”我告诉麻雀儿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就告诉过他,肯定有人会提议让他和我斗蛊虫的。
金三钱笑道:“不要问一些没有可能的事情。你要是赢了萧康,除非天地倒转,日月颠倒,星辰坠落!”
麻雀儿很坚定地说道:“我是说如果……如果我麻雀儿侥幸赢了萧康。大家会怎么看,大家又该如何呢?”麻雀儿最后这一句话,声音抬高了不少,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啊,如果麻雀儿赢了,大家会作何反应!”阿九也提高了声音,“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还有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萧康是少年迎接,这麻雀儿小兄弟,也有可能是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如果他赢了,各位该如何对待这个结果呢?”
阿九说话分量足,众人又是沉默。大家都相互笑了来,毕竟麻雀儿一直都没有展露实力,要赢我,几乎是不可能,就好像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我上前几步,大声说道:“如果我输了,那么自然就没有资格封虫王了。麻雀儿赢了我,就由他封虫王。由老虫王的使者,来主持大局。各位,你们可愿意接受我这个应对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