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换好了衣服,跟着马聪来到餐厅,刚进餐厅,就看到餐厅里聚集了好多客人,因为翡翠王还没到,所以谁都不敢入座,全都站在那里。
餐厅的主桌是一张大圆桌, 能坐16人,其他桌都是长方形的小桌,桌子只有80厘米宽,1.5米长,长桌连接在一起,排得很长,一共排了四排。
叶向南看到这些桌子, 有点傻眼, 问道:“这是……吃食堂?”
按照国人传统的理念, 吃席就该是大圆桌,可现在这么多客人,只有一张大圆桌,其他人肯定要在小桌上吃了。
马聪歉然一笑,道:“这是爷爷的意思,这次来的客人确实有点超出预算了,抱歉。”
叶澜这时对着叶向南道:“你这是嫌弃吗?那你可以不吃啊。”
叶向南赶忙道:“吃!吃饭嘛,能吃饱就行,马总,菜肴不会也是简化版吧?”
“那当然不能。”马聪道,“菜肴绝对让你们满意。”
叶向南开心咧嘴道:“那就行,什么时候可以入席啊,这些人怎么都站着啊?”
裴缈道:“等马老来了再入席吧。”
虽然马家准备的餐桌稍稍有点寒碜,但宾客们根本不在乎,能来参加翡翠王的寿宴,就已经很荣幸了, 谁还会在乎这个。
不过大家都很期待,期待自己能坐上主桌,毕竟,只有被翡翠王认可的人,或者极具名望的人,才能坐主桌。
就在这时,一个二十出头的长发男青年走到陈微面前,道:“姐,你怎么不等我就来了?”
裴缈闻言不禁转头看向这个青年,很瘦,下巴很尖,眉清目秀,是现在很多小姑娘喜欢的那种帅气欧巴类型。
陈微道:“我们约好上午8点半,我等到9点15分也没见到你,打你电话也打不通,我只能自己过来了。”
男青年道:“昨晚去夜店嗨得太晚了,两点半才睡……”
陈微冷冷道:“你是两点半回的酒店,还带了个女生一起回来的。”
男青年尴尬道:“姐,这里这么多人呢,给我点面子。”
陈微轻叹一声,不再说话。
男青年转头四顾,问道:“姐,那个裴缈在哪?”
裴缈闻言一愣,这家伙认识自己?难道陈微在她家人面前提起过他?
陈微刚想说话,裴缈已经抢先一步,道:“我就是裴缈。”
男青年转头望向裴缈,两步走到裴缈面前,陈微在男青年后方,悄然朝裴缈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男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番裴缈,道:“你就是裴缈?我姐的男朋友?”
裴缈闻言想要否认,看到陈微再次悄然朝自己摇头,他顿时明白了,估计陈微的父亲已经跟陈微说过联姻的事了,而陈微十有八九用他做了挡箭牌。
裴缈不否认,也不承认,而是反问:“你就是陈微的弟弟?陈……不好意思,你怎么称呼?”
“我姐没提起过我?”
“提过。”裴缈挑眉一笑,道,“我记性不好,忘记了。”
这个回答让男青年不太开心,他道:“我叫陈松,你可得记好了,别再忘记了。”
裴缈淡笑点头:“好,这次肯定不不能忘。”
陈松道:“看你这穿的什么啊,这可是翡翠王的寿宴,你穿这一身就来了?你买不起衣服吗?”
裴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他感觉自己这身衣服没什么问题啊,为了来参加翡翠王的寿宴,他特地去专卖店买了一身修身的西服,花了好几千呢。
裴缈倒也机智,微微一笑,道:“我对马老来说,算是自家孩子,不算客人,在自己家,怎么舒服怎么穿,我就算是穿睡衣,也完全没问题,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客人,当然要穿得隆重一点。”
陈松闻言双眉一挑,冷笑道:“你是马家人?你怎么不说你是皇亲国戚?”
一旁的马聪忽然道:“我爷爷说过了,裴缈是自家孩子。”
马聪的帮腔让陈松很尴尬,陈松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之意,冷冷道:“也不知道我姐看上了你什么,居然为了你,顶撞我爸,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顶撞我爸。”
裴缈淡笑道:“这个就得问你姐了。”
“你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很讨厌。”陈松一脸不爽道,“非常讨厌。”
裴缈闻言笑得更欢了:“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说话的,你如果不喜欢看,可以不看的。”
陈松冷哼道:“太臭屁了,就你这德行,你和我姐的事,我不会同意的,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也配得上我姐?”
裴缈挑眉点头:“你说得对,我其实也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他这回答让陈松有点懵,陈松原以为裴缈会很生气地跟他争论呢,奈何裴缈压根就不跟他争论,反而赞同他的观点。
这让陈松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完全没法发力,这种感觉,相当郁闷。
陈松索性回头对陈微道:“姐,以后不要理他了!他不配!”
陈微敷衍点头道:“嗯,好。”
陈松都看得出来她敷衍的态度,仿若哄小孩一般,郁闷叫道:“姐!”
陈微道:“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你还想怎样?”
“我……你……”陈松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索性一跺脚,“反正我不同意你们两个的事。”
其他人在一旁看得直偷笑。
李雪阳在一旁看得很郁闷,他趁别人不注意,悄然把裴缈拉到一旁,虎着脸道:“你和陈微谈恋爱了?”
“没有。”裴缈道,“她用我做挡箭牌,糊弄她家里人。”
“不许你给她做挡箭牌。”李雪阳缠住裴缈的胳膊,道,“你是我的!”
说着还要把头往裴缈胸前靠,裴缈伸手抵住她脑袋,不让她靠过来,她使劲靠,两人就这么比起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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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雪阳!”李雪阳的身后有人喊她。
李雪阳吓了一跳,赶忙松开裴缈,转身望去,只见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
裴缈也打量来人,只见他跟自己差不多高,肩膀很宽,面庞刚毅,浓眉长眼,他虽然只是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凝然如岳的气势。
这样的气势,裴缈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一个经过严格军事化训练的军人。
“哥……”李雪阳看到来人,宛如受惊的小鹿,有点慌。
男子上前两步,看了裴缈一眼,又看向李雪阳,略带责备的语气,道:“为什么偷了我的请柬,来参加这宴会?”
裴缈闻言讶然,敢情李雪阳的请柬是偷来的呀。
李雪阳狡辩道:“我没有偷,我也不知道请柬怎么会在我包里的,我来金陵玩,忽然就发现包里有这个请柬,我心想既然我在金陵,就顺便来参加一下吧。”
这个慌撒的太不专业,但男子并没有计较,而是道:“爷爷最近身体不好,你不要总是惹他担心。”
李雪阳噘嘴点头:“知道了,哥。”
男子转头望向裴缈,道:“这就是那个裴缈?”
李雪阳俏脸一红,点了点头。
男子走到裴缈面前,伸出手来跟裴缈握手,道:“你好,我是李雪阳的堂哥,李雪龙。”
裴缈也伸出手来跟他握手,微微一笑,道:“你好,裴缈。”
“我知道你。”李雪龙道,“雪阳不止一次提到过你,我们家的人,都很想见见你。”
裴缈淡笑道:“我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一张嘴,两只耳朵,属于正常人类,没什么好见的。”
李雪龙道:“你的这种幽默风格,我们家里人估计不会喜欢。”
裴缈摊手道:“我一直都这样。”
李雪龙道:“刚才看你和那位姓陈的女孩子好像纠缠不清,我没看错吧?”
裴缈还真不好否认这句话,不待他答话,陈松就叫起来:“没错,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渣男!绝对的渣男!”
陈微低声训斥:“陈松!你有资格叫别人渣男?!”
陈松闻言顿时无语了,在犷州圈子里,他可是这一代年轻人中出了名的渣男,一年365天,他估计要跟300个以上不同的女生发生关系,他睡过的女人,真的比别人见过的都多。
陈微的一句话,让陈松不敢多说了。
李雪龙则冷冷地望着裴缈,道:“我妹妹年纪还小,不谙世事,也不懂人心险恶,但你如果以为这样就可以欺骗她,那你就错了。”
裴缈坦然道:“我没有欺骗她。”
李雪阳也连番扯李雪阳的胳膊,央求道:“哥,你别说了,丢人死了。”
李雪龙继续道:“你既然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就不要来打扰我妹妹,我警告你,没有人可以欺负我妹妹,谁敢欺负她,我不会放过他,我们全家人都不会放过他!”
裴缈笑了笑,道:“看得出来,你们家的人很疼爱她。”
李雪龙冷冷道:“我劝你还是趁早跟我妹妹划清界限,以后不要联系她了,且不说你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就算你一身清白,我们两家的家境不一样,门不当户不对,你们不般配。”
“哥!”李雪阳终于忍不住了,大叫起来,“我不理你了!”
李雪阳说完就跺脚转身离开餐厅,边走还边拭泪水。
李雪龙对裴缈说了句:“你耗子尾汁!”说完就去追李雪阳了。
李雪阳生气离开,是有原因的,因为很多人都在这里围观呢,她觉得太丢人了,气哭了。
争吵结束了,没好戏看了,大家纷纷散开,继续各自找熟人聊天。
叶澜忽然凑到裴缈身边,用胳膊拱了拱裴缈,笑道:“你还挺受欢迎嘛?”
裴缈转头看了她一眼,无奈苦笑:“没办法,浑身都是魅力,挡都挡不住。”
叶澜嘿笑:“我很喜欢你这臭不要脸的德行。”
“滚蛋。”裴缈笑骂,“谁臭不要脸了,我说的是实话。”
叶澜道:“我想旧事重提了。”
“什么旧事重提?”
叶澜眨巴眨巴眼睛,笑道:“就是在犷州的时候,我不是让你做我男朋友的吗,我看你好像对李雪阳和陈微都差那么点意思,我是不是可以从中间捡捡漏呢?”
裴缈道:“我是你爷爷的徒弟,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是叔叔辈。”
叶澜笑嘻嘻道:“我最喜欢大叔了。”
“滚蛋!”裴缈没好气地翻白眼,转身躲开,离她远一点,看来啊……自己的桃花劫还没过去,得小心一点。
这时,很多穿着服务员服饰的人走进了餐厅,开始在各个座位上摆放牌子,牌子上写着宾客们的名字,这是让宾客们对着名字入座。
看到这,大家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主桌上,不知道大桌上的那几个名额,会花落谁家。
一般能坐上主桌的,都不可能是小辈,比如马家孙子辈的人,就不可能上主桌,马家自家人,包括马崇文在内,能上主桌的,共有9人,也就是说,主桌上的宾客位置,只有七个,这七个名额,让很多人眼馋。
马崇文虽不是政界大佬,也不是商界巨贾,但他的名望,却闻名全国,特别是在玉石界,更是神一般的存在,有的时候,马崇文的一句话,就能影响国内玉石界的行情,这样的威力,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更何况,前几个月,马崇文代表国家出战,与岛国高手对赌,为国立功,赢得了比赛,迎取国之重宝传国玉玺回国,这是多么大的荣耀,正因为这份荣耀,叶老和李老都派出晚辈们来钱祝寿,可见国家对马崇文也是极其的重视。
当然了,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马崇文赢回来的传国玉玺是假的,这么大的事情,已经纳入了国家机密,寻常人不可能知道的。
正因为马崇文名望太隆,所以,能上主桌跟马崇文一起用餐,成了在场宾客莫大的荣耀,热别是珠宝圈的人,将来出去跟人说:“我和翡翠王一起吃过饭。”这不得吹一辈子啊。
宾客们的牌子已经全部摆好,大家靠近主桌,观看主桌上的那些牌子,七个名额,有六个都是颇具名望的宿老,但唯独有一个,很多人都不认识,只见牌子上写着两个字——裴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