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海诚的脚臭。
    臭到简直让林羽怀疑人生。
    为什么会有这么臭的脚。
    臭的黄侠在阳台上抽了一支又一只的烟。
    张浪倒是睡的香甜，不愧是没心没肺。
    也不知道张浪这种没有心的人，那一套关于在校园确定结婚对象就能赢在起跑线的理论，是经历了什么才确立的。
    之前顾海诚已经被他跟黄侠叫起来，强迫着去洗了三遍脚。
    将他的鞋子袜子都拎到阳台上，开着门通风。
    即便如此，依然是余韵绕梁。
    感觉喉咙都被熏疼了。
    偏偏顾海诚还振振有词，脚臭的男人专一。
    顾海诚跟张浪的鼾声此起彼伏。
    过了好久，林羽迷迷糊糊有了些睡意。
    手机上像是有消息进来。
    他用力睁开眼睛，打开手机。
    精神一下子抖擞起来。
    是【全宇宙直男联合起来成为一家人】平台发来的。
    这么晚了，系统又有什么安排？
    带着些期待，林羽打开了邮件。
    “亲爱的林羽您好，介于您在成为我们实习会员之后的优异表现，让我们更加确信您是我们值得信赖的家人。
    故而，我们准备提前为您发布实习考核任务。
    一旦通过任务，您就能正式成为我们的初级会员，可以得到对应阶位的权限。
    任务内容，率先收割1000点直男点数，或者将某位收割对象的好感度收割归零，两者选其一。”
    林羽细细阅读，兴奋的情绪渐渐平复。
    首先这是好事情。
    收割直男点数固然很好，缓减了他的经济危机，也让他有了些余力去想其他。
    可是，就怕哪一天失去了这项能力，系统向他关闭大门。
    得到系统认可，他很高兴。
    所以他必须要尽快完成考核任务，成为正式会员，以免夜长梦多。
    考核任务并不难，感觉两个任务都比较好完成。
    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女主播柳青，这位简直就是豪客。
    说不定在收割1000点直男点数完成之前，早就把她刷爆了。
    刷爆这样的人，他一点都不会有亏欠感。
    很快，他就沉沉睡去。
    梦里面，似乎有可亲的面容。
    想要近一些，那是魏晴的脸。
    鹅蛋脸大小适宜，眉毛不淡不浓，星眸中神采含而不湛，鼻梁挺直，娇唇红润，皮肤吹弹可破，的确是梦中才能遇到的仙子。
    想要再近一些，魏晴笑了起来，仿佛雨后天光大亮，光芒耀眼。
    小羽。
    一声呢喃。
    魏晴的脸忽然变了，变成了一张成熟美妇的脸，关切地看着。
    啊！
    林羽愤怒大叫，从梦中惊醒。
    脊背上汗水淋漓，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声大叫，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
    朦胧中感觉舍友们没有动静，林羽才渐渐平静。
    摇摇头，拼命将某些念头驱逐出脑海。
    很快，他再次陷入沉睡。
    只是再没有入梦。
    一觉醒来，鼻端有着早点的香味。
    混合着顾海诚的脚臭味。
    探头看去，张浪正吃着早点，笑嘻嘻地跟他打招呼。
    顾海诚还在打鼾，睡的四仰八叉。
    黄侠也在沉睡。
    大概是昨晚很晚入睡的缘故，睡的正香。
    张浪给每个人都买了粥跟馒头。
    林羽心头一暖。
    起床洗漱。
    听外面的声音，应该是不早了。
    今天是报名最后一天，明天就要开始军训了。
    反正他们几个早来的没啥事，今天就是放飞的一天。
    “哎！我去！”
    晁代强走进来，立马捂住了鼻子，差点逃出去。
    看到林羽跟张浪在脚臭味当中淡定地吃着早饭，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进来坐下。
    他头发有点湿漉漉的，洗过了澡。
    原来他早就起了床，进行了早锻炼。
    “再吃一个？”
    张浪直接塞了个包子过去。
    拳头大的包子，晁代强直接塞进了嘴里，看的林羽跟张浪一愣一愣的。
    “再，再来一个？”
    “不了不了，我早就吃饱了。你现在给我十个包子我都塞的下。”
    林羽笑了起来，真是个大胃王。
    不过昨天吃夜宵可没看出来，挺斯文的。
    “一会去东华市里头逛逛不？好歹也是六朝古都，好玩的地方肯定很多。”
    张浪是赣省人，离东华不算远。
    林羽直接摇头，“高于十块钱的活动请不要叫我，我是说真的，除非是像昨天那样能白嫖。”
    开玩笑简直，妹妹的手机还没买呢，这可是头等大事。
    晁代强鼓掌，“说的好！我来的时候坐地铁，好几块钱呢！”。
    他本来以为东大新校区离市区不远，没想到这么远。
    “要是在老校区，我肯定用脚把整个东华市中心都丈量一遍！”
    林羽发现他们这五个人，报到全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这就有点奇葩了。
    绝大部分的学生还是会有家长陪伴过来。
    毕竟，之前还是一个高中生，再独立也有限。
    “小强啊，你记住！脚臭的男人专一！”
    顾海诚忽然冒出了一句。
    空气瞬间凝固。
    然后，鼾声再起。
    顾海诚眼睛只留下一条缝，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刚才那句话是梦话么？
    林羽过去扒拉他眼皮子，发现这家伙是真的睡着了。
    刚才醒了一下，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
    黄侠醒了过来，听到顾海诚刚才的神技，笑的乐不可支。
    虽然饿的慌，但还是洗漱完，才过来吃早饭。
    张浪有点怕黄侠吃早饭挑剔，结果发现黄侠吃的挺香。
    “你们那边，不是早上就要开始吃海鲜吗？”
    “瞎说！什么大户人家早上就吃海鲜！”
    “靠海的话，不是海鲜都便宜？”
    “你们知道个鬼哦！现在上好的海鲜一捞上来就直接一两个小时上飞机空运了。真要吃海鲜，得去京沪广深，还有东华啊之类的长三角大城市。去海边，顶多吃点小海鲜！”
    林羽眼尖，昨天黄侠还戴着一只挺光鲜的手表，今天就没戴了。
    显然是收了起来。
    黄侠看着潇洒不羁，实际上心思挺细腻，也随和。
    这五个人，除了顾海诚是津海的，家里条件不错，其他三个都一般。
    林羽自己就不说了，晁代强还是个准备要申请贫困生补助的。
    刚进入大学，给他最大的感受就是，真的跟高中不一样了。
    高中的时候埋头苦读，不用考虑太复杂的人际关系。
    目标只有高考，上大学，整个过程都是学习。
    进入大学就不一样了，目标是将来踏上社会，而在这之前，要先明白自己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够成为什么样的人。
    不再是唯结果论，而是要去细细体会过程。
    比如处理好人际关系，首先就是同学之间的关系，舍友之间的关系。
    林羽还算是挺庆幸，几个舍友都是不错的人。
    他又不是真的书呆子，高中的时候就有一个女生跟他说过，加过女生间自己私拉的小群就有十几个，没进的只怕更多。
    “我们要不要出去走走，看看妹子？”
    饱暖那个啥，早饭下肚，张浪就已经有点急吼吼。
    “你只怕想屁吃，今天是报到的日子，谁有工夫来搭理你。”
    “等明天军训吧！到时候莺莺燕燕一大群，只怕你要看花眼！”
    “省省吧！宽宽大大的军装一穿，帽子一戴，你还能看个鸡儿！”
    顾海诚忽然插话。
    明明上一秒还在打鼾的，这会就醒了？
    只见顾海诚一只眼睛紧闭，一只眼睛微微睁着。
    “那我们今天怎么打发？在宿舍闻你的臭脚吗？”
    张浪没好气，他就谁在顾海诚脚边。
    “要不我们看看直播？昨天那女主播咋样了？”林羽始终记着自己的任务。
    “人家女主播起码要睡到中午才起来，晚上才直播。你以为昨天几句话真能气着人家？她们这样的人心理素质比你想象的强多了，不然怎么能豁的出去。”
    顾海诚睁开两只眼，手在裤裆里抓了抓，又伸出来在鼻端嗅了嗅。
    黄侠以为林羽以前一直沉浸学习，没看过直播，怕林羽被顾海诚带坏，连忙劝说道：“这几年国家打的很严，很多小姐都从良去各个直播平台了。你们看到的很多光鲜亮丽的女主播，说不定曾经就是出来卖的！”
    “真的假的？”
    不过林羽他们立马都信了。
    毕竟黄侠来自神秘的胡建省。
    懂的人都懂。
    就算不懂，也要相信黄侠这样的带头大哥。
    听到夜里才有直播，林羽怏怏。
    不过，总有白天也直播的女主播。
    于是，说干就干，林羽打开了手机，下载直播平台。
    什么斗鸡、狼牙、沫沫之类。
    看到林羽真的看起了直播，黄侠真以为他是走火入魔。
    “林羽，跟你说了别看这些，正经人少碰这个！”
    “顾海诚不是也看嘛！他还跟女主播撩骚呢！”
    “这能一样？顾海诚他就不是个好人！”
    “别担心！我是想规劝一下这些从良的小姐，既然从良了，那就多传播一下正能量，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是劝不了，我就diss！”
    “真的假的？”
    要是其他人说肯定是在开玩笑，可联系林羽昨天的表现，黄侠还真的担心林羽就是这么想的。
    林羽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收割直男点数，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