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娅没有食言，果然来了东华考察。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要亲眼看一看见鹿营养餐的潜力。
    钱氏家族企业能造大部分的智能手表零件，也想过要不要造整机，但容易沦为大品牌的代工工厂。
    这就意味着要成为劳动密集型企业，这跟钱氏家族转型的初衷相违背。
    如果能够跟见鹿营养餐合作，倒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至少林羽不要求贴牌，只要求钱娅在智能手表里头加入他所想要的功能，他可以投资，却不要求控股。
    毕竟前期智能手表不是大生意，只是见鹿营养餐必不可少的一种辅助手段。
    钱家在这个基础上将来发展自己的品牌，就有了坚实的基础。
    这是合作双赢，而不是互相利用。
    钱娅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把见鹿营养餐研究了个底朝天。
    她觉得，应该首先将见鹿营养餐弄到海州去。
    她可以从中出点力。
    至少她可以自己出资在海州市区先开上几家。
    林羽当然一口答应，海州那边建配送中心特别简单。
    毕竟离魔都近，还有位置比较前出的内河港，又兼具海港，得天独厚。
    海州本身就有不少本地产出，工业虽然没有江南发达，但是养殖业、种植业有相当的规模。
    曹祥生已经有意识地开始派人出去考察，并且拉人回东华考察见鹿营养餐。
    尤其是林羽将膳食纤维素工厂的股权激励体系拿到见鹿这边来之后，老曹就更加卖力了。
    毕竟他现在是总经理，要是能拿股权，他跟张素梅拿的是最高一级。
    不说将来能不能上市，至少这也是对他的一种认可，回报。
    要做就做有价值的事情，这是老曹的座右铭。
    老曹坏毛病不少，但在干事业上头，那可是一流的，堪称草莽英雄。
    钱娅跟老曹他们接触下来，觉得林羽这个人简直不拘一格用人。
    本以为会招一些海龟、名牌大学的强人来当总经理，没想到老曹是个高中毕业就出来闯江湖的，张素梅是个大专生，张洪中专毕业，这几个人搭档，能蹭出不一样的火花。
    没有林羽关照，曹祥生招聘进来的人基本都有点学历，当然也有能力特别强的另当别论。
    就这一点，说明曹祥生的认识还是清楚的，不唯学历，却还是看重学历。
    他们几个是从底层打拼上来的，甚至张素梅跟张洪在认识林羽之前，一个是冷餐厨师，一个是小饭店老板。
    要想让公司经得住高速发展带来的各种不确定性考验，还真得用一些他们不具备的特质拥有者。
    钱娅一直留到了周末。
    周末他们说好了要一起去姑苏玩，王斯隆在那上学，大三了，趁没毕业前去看看。
    学校有些地方被圈了起来，有剧组过来拍照。
    虽说给学生们带来了些不便，却也还能忍受。
    据说拍的是一部青春偶像剧，所以有大量在校园的戏码。
    有几个当红的小生跟花旦，貌似还挺有名气。
    刚过来的时候还挺高调的，直接找到了话剧社，要找群众演员，基本上照单全收。
    报酬的话，70块钱一天。
    结果话剧社没有一个人搭理剧组的选角导演。
    好说歹说都没人愿意去，而且直接冷脸，根本就不予理睬。
    加到100一天都没有人理一下这帮人。
    没办法，只能去校园里头贴布告，找老师，报酬提到了100块钱一天，依然没有任何人应征。
    这个剧组也就成为了笑柄。
    已经开拍了好几天，愣是没有一个学生去观看过，更别说围观了。
    反正，每次经过，林羽都替这个剧组感到尴尬。
    要是这帮人真的有脸有皮，那尴尬的估计一个龙溪湖都能抠出来。
    基本上学校大部分专业都有用武之地，自己接点活，做做项目，根本不差钱。
    有些则做做家教，一小时都不止70块。
    有些认真学习，国家奖学金、助学金，省一级的，学校的，社会组织的，各种奖学金、助学金，成绩好的可以拿到手软。
    像晁代强也只是刚开始窘迫一些，现在补助加奖学金就足够他生活学习了。
    当然更多人是有一种共识，正经人谁去当演员啊！
    他们学习了知识，是作为下一代的社会中坚力量，去支撑社会前行的，怎么可能去当演员呢。
    更何况还是群演，风里来雨里去的，被人呼来喝去。
    这个剧组简直就是来羞辱人的，所以，连围观的学生都没有。
    幸好这剧组脑子比较活络，去临时找了一批职校生过来，才勉强算是将拍摄进度正常起来。
    不过还在跟学校软磨硬泡，希望能蹭学校的一些活动，让学下配合。
    已经剧组有一些镜头会用到大量的群众演员，比如比赛、操场跑操之类。
    职校生刚开始还挺新鲜，几天下来就跑了大半。
    尤其是东大的学生把剧组当成耍猴一样，他们作为职校生也是有自尊心的。
    同样是大学生，他们也差不到哪里去，都是年轻人，都是下一代的社会中坚力量。
    其中很多都是技术专业，将来能靠自己的本事挣钱，独立，凭啥被人这么轻贱。
    于是，剧组又开始慌了，再这么下去，拍摄进度又要停。
    要不是之前备了一批比较年轻的群众演员，又找几个大群头凑了点，只怕根本就没法拍。
    林羽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些校园青春剧里头不少镜头，看起来格外的冷清，来来去去就是一帮演员在那尬演，很少有群众演员，原来是这样。
    本来还以为他们学校人多，看来症结就出在剧组自己身上。
    “现在各种直播平台、短视频，当网红不香吗？分分钟能出名，又能赚钱，面子里子都有，谁愿意去当群众演员啊，贱不贱呐！”
    林羽跟钱娅经过，听到不远处有人在那diss。
    不得不说，就是这么个理。
    当然听听就算，林羽也没这个心思去管剧组破事，钱娅吃营养餐吃出了心得，表示这一顿也不能错过。
    营养餐的菜谱是每天都不一样，每周都会有新菜谱加入。
    快到餐厅的时候，看到前面路牌下，魏晴在跟人说话。
    看魏晴的神色，似乎有些不耐烦。
    林羽顿时好奇了起来，魏晴可从来都没有对人这么不耐烦过，永远都是微笑可亲。
    这什么人啊？
    胖胖的，戴个贝雷帽，穿着一身拉风的风衣，脸也是圆圆的，笑起来憨态可掬，不过，三层下巴出来，看着就有些油腻。
    “我真的么兴趣，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朋友来了，我要吃饭去了。”
    看到林羽走过来，魏晴招招手，跟他打招呼，往他这边迎了几步。
    摆明了不想继续搭理这个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