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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三大仪式皆成!
    仍是那一剑,
    仍是阴阳分晓,七劫剑!
    然而,只有直面这一剑,方才能够感受到邋遢道人那无与伦比的剑道造诣!
    罡风撕裂,
    长刀被一分为二,
    缭绕周身的三重真罡被一下洞穿,
    金刚不坏身,同时告破!
    危险!
    浓烈到了极点的危机,一霎间就将杨狱的双眸染红,本来还有的一点侥幸彻底荡然无存。
    ‘摒弃神通,真接不住……’
    念头还未闪过,彻底的黑暗降临。
    啵!
    似是薄膜被穿透,杨狱悚然至极,眼眸、心海之中万念不存,唯有那并起的剑指。
    一指而已,已然洞穿了所有,若非他竖起右掌横拦在前,就要洞穿他的眉心、颅骨。
    “居然挡住了?”
    杨狱的耳畔,响起了好似从天边传来的缥缈声音:
    “老道可没有手下留情啊……”
    嗡!
    似有浑厚的钟声响起,眼前的一切未及看清,已然再度隐去。
    “噗!”
    重重的跌落在万象山中的小溪中,杨狱忍不住单膝跪地,一口逆血喷出,染红了整条溪水。
    噼里啪啦~
    细密如炒豆子般的炸裂声从周身各处传来,那是全身筋骨都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你?!”
    恍惚回神的裕凤仙还未从辞别斗佛印月的伤感中醒转,就见得一口浓血喷出,下意识的拔刀就砍,若非反应迅速,只怕就砍了下去。
    “谁伤的你?”
    眼见杨狱浑身是血,裕凤仙勃然大怒,功行大进的喜悦顿时被怒火压过,反手一刀就要砍向王牧之。
    后者摇头,后退,就听得杨狱痛快到极点的长啸:
    “好!”
    啸声如龙吟,响彻万象山,更向着龙渊城中扩散,任由谁,也可听出其中的畅快。
    “你,你……”
    裕凤仙受刀,望着四仰八叉躺在河水中的杨狱,满面狐疑:
    “你失心疯了?”
    她的声音,杨狱却好似没有听到,他一切的心神,尽被那一剑的光华所占据。
    这不止是一剑,也是一位武道丰碑毕生修持的剑道精华,更是,武林绝响。
    他但凡有半点分神,都是对那位大宗师的不敬,是故,他所有的精神,都用来铭记这一剑。
    这个过程,很快,快到似乎只有几个刹那,剑意就在眼底消散。
    “真人……”
    杨狱有着刹那的恍惚,淡淡的伤感甚至压过了暴食之鼎中龙渊剑的嗡鸣。
    【邋遢道人逢魔录】
    【炼化节点一:升龙(已完成)】
    【简炼化节点二:传道(已完成)】
    【炼化节点三:寻找邋遢道人(已完成)】
    【炼化所得:道门神功‘纯阳功’‘阴阳化生’……邋遢道人的武精神、道家精义、道门持戒法……
    阴司至宝生死簿(一页)、道果‘风妖’、神通‘飞沙走石’……】
    【注:因此食材极为难得,炼化或仅有一次机会】
    【已炼化!】
    眼底浮现的文字让杨狱心中升起明悟,自己再没有可能见到那位不修边幅的老道了。
    那一剑,是绝响,或许再不会有了。
    也直到此时,他才明白,节点二中的传道,不是让自己在幻境中传道,而是要将邋遢道人的‘道’,带出来。
    “真人,好梦啊。”
    心中长叹,杨狱挣扎着坐起。
    他捧着冰凉的溪水洗了把脸,又怔了好一会,才握住裕凤仙伸出的手掌,踉跄起身。
    一剑之后,他只觉身心俱疲,几乎站立不稳,那一剑固然没有损及要害,可损耗之大,却是超乎想象。
    不过,比之收获,这却又算不得什么了。
    唯一让他肉疼的,是两刃刀被一指点成了两截,好在,没丢弃在幻境之中……
    “师弟的胆子,不可谓不大。”
    不同于懵懂递伤药的裕凤仙,王牧之一眼就瞧出了前因后果,心中不由赞叹:
    “连张真人都敢撩拨……”
    他之所以未去见张老道,除却自身道基已成之外,也是忌惮。
    千年岁月,执念长存,那安道人凭借的是‘血灵’,老道凭借的,却是他那凝练到极致,让他都觉得悚然的武道意志……
    这意味着什么,他太清楚不过了。
    也只有安道人那般‘失我’的神通主才会以为自己能与那老道抗衡,他可半点都没有这个念头……
    “借房间一用……”
    杨狱身心俱疲,却连与他周旋的气力都无,摆了摆手,勉力捡起两截断刀,就在裕凤仙的搀扶下,走进了不远处的房屋。
    余景在远处瞧着,心下有些吃惊,谁将他伤到如此之重?
    吱扭~
    关上房门,杨狱方才长出一口浊气,吞服丹药,搬运气血与真气,半晌后,面上才有了几分血色。
    裕凤仙百无聊赖,坐着摆弄指头,盘算着此行的收获。
    这一趟仙魔幻境,她的收获着实不小,除却那一式传中的掌法之外,还有那斗佛印月的武精义。
    后者对她的意义颇为重大。
    因为某种意义上来,她与那大和尚是同类,皆是武斗入骨……
    半年静修,她自然而然的跨过了‘熔铸百经’的门槛,以不败天罡统属诸般武功,功行大进。
    只是……
    余光扫了一眼床榻上气息缓缓平复的杨狱,又不禁泛起了嘀咕,这家伙怎么看起来比自己收获还大?
    居然,也要跨过熔铸百经的关卡?
    短短三四年的光景,不但武功后来居上,居然境界也迎头赶上了自己?
    听着那悠长的吐纳声,她差点忘记了,三四年前初见之时,这家伙还只是换血三四次的三脚猫……
    “呼!”
    “吸!”
    谷恉
    留着一分心思在外,杨狱呼吸声渐小,没有动用秦姒留下的玉佩,他心神沉凝,再度进入暴食之鼎。
    哗啦啦~
    流光涌动似如潮水翻涌,紫金葫芦、龙渊剑、镇邪印互成犄角,自慢到快,不住旋转。
    隐隐然,那一副古老且苍凉的画卷,就又自浮现出冰山一角。
    鼎中一片混乱,大片食材都被逼到了角落,只有黑雾笼罩之中,还在修补自身的冥书残页未曾有过变化。
    漆黑的鼎壁上,是放着豪光的文字:
    【魁星位阶图(极)已炼化】
    【晋升仪式:魁星面前,绝无魍魉。】
    【紫金吞煞宝葫芦……(已炼化)】
    【镇邪印……(已炼化)】
    【七星龙渊斩鬼剑:……(已炼化)】
    【神通:通幽。可演化神种数量,零。】
    【通幽当前进度:第一重,见众生……】
    【当前进度:举行仪式。】
    【可晋升:炼化第三步,点亮命图方可见】
    【可入天海:天海未开】
    【命图:可点燃】
    “命图!”
    武圣四步之由来,必然是有着对应成仙四步的,这是境界裁定者,邋遢道人亲口的。
    只是,武圣四步之前,尚有筑基五关,换血十三,而成仙四步,并没有。
    故而,这四步的难度,其实还要更大。
    邋遢道人口中,成仙四步以二、四步最难,可最危险的,却是第三步!
    嗡!
    没有犹豫,杨狱一念动,三大食材齐齐一颤,那一副极尽玄妙的古卷,就在他的感应中无限放大。
    唰!
    一霎都不到,待得杨狱再度恢复了感知,入目之所及,却那里是他预想中的画卷?
    眼前,分明是一方浩瀚无方,近乎无穷无尽的宇宙星海!
    其中生机萧瑟,光点寥寥,其大,却是无边。
    “点亮命图……”
    杨狱自语着,心中浮现出‘点亮命图’的诀窍,或者,这根本就不是诀窍。
    眼前的星空宇宙,即是命图之所在,而要点亮,则要他跨入其中,跟随着冥冥中的感应,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位阶命图!
    但是,这個过程,是有可能迷失的,想要平稳且快速的跨过这一步,有且只有一个法子。
    描定自己,以不让自己失去方向。
    换而言之,就是,
    “持戒!”
    ……
    ……
    风急天高,夜色正浓。
    大衍山中,一片寂静,只有某处还有点点灯火。
    “呼!”
    某一瞬间,一股浓郁的白雾被一下吹开,其中稀稀落落的出现了六七个女子。
    “散了吧。”
    凤无双一摆手,也不看众女的神色变化,身形几个起伏,就翻过了山涧。
    山涧后,是相较平整的山地。
    竹林、篱笆、茅草屋……
    点点灯火将人影打在窗纸上,依稀可见,是个老妇在低头做着针线活。
    乍一看,这是没有半分异样的农家小院,如果,它不是身处这人迹罕至,百兽惶惶的深山之中的话。
    “呼!”
    饶是凤无双,来到小院前,呼吸也不由的急促,数次调整之后,方才躬身开口:
    “无双,求见奶奶……”
    “进来吧。”
    慈祥的声音让凤无双毛骨悚然,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且强行克制自己,不漏丝毫的破绽。
    隔着门,她开始诉幻境中的事情,九分真,一分假,除却将自己等人摘出来之外,没有半句隐瞒。
    包括了血魔被一剑斩杀。
    “张邋遢啊,张邋遢……”
    屋内,老妪的声音带着惋惜,似在缅怀故人逝去,也好似在叹息武林传的远去。
    但凤无双却禁不住心中恶寒……
    “你,那冥书残页,落在一个其貌不扬,连你也认不出身份的青年手中?”
    屋内,老妪还在忙碌着针线活,回答的漫不经心,令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是。”
    凤无双神色恭谨。
    她的心思灵动,否则也不敢做这样的大事,但哪怕是她,也捉摸不透屋内那老妪的心思。
    “通知教中,寻出此人。”
    老妪吩咐。    .;
    “无双明白……”
    凤无双躬身应下,正要离开,又似是想起了什么:“胭红大总管身陨幻境,不知通知哪位大长老?”
    “嗯……”
    老妪似有沉吟,片刻后,一枚令牌自半开的门中飞出:
    “燕血闭关多年,也该出来活动活动了……”
    “燕血大长老?!”
    凤无双心中一惊。
    教中一任,只有九位大长老,但并不意味,九位大长老之前的,就全都死了……
    这燕血,同样是个老不死……
    心中微冷,却不动声色的接过令牌,佯作无意的扫了一眼屋内。
    就见得内里,有着一方小小的法坛,上下皆挂着一盏灯,一侧似乎还贴着一张古老的画帖。
    而老妪的手中编制着的,却哪里是针线?
    分明是一草人……
    “她要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