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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接受与无奈
    姜舜骁双眸通红,像是好几日都不曾好好歇息过了,此时面对同样心事重重的容仪,却还是耐下心来,温柔的照顾着她。
    直到她将最后一点药都喝完了,姜舜骁才放开她,让她好生躺在被子里,自己起身去放碗。
    容仪没阻止他,只看着他走过去又走回来,等他又坐回床边时,容仪问候了句:“爷回来了。”
    姜舜骁点了点头,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微微闭眼,道:“这两天我没睡好,我睡会儿。”
    容仪便不说话了,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看了没一会儿,他突然侧过身来,将容仪拥抱在怀里,手搭在她的腰上,低声说道:“你陪我睡。”
    容仪微微抿唇,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姜舜骁也不恼,只顺势贴近了些,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放在她的肚子上,容仪眼皮跳了一下,在身后人的呼吸渐渐平稳时,自己的手也慢慢移了过去,隔着他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肚子上。
    ……
    两人睡到夜里才醒,姜舜骁是饿醒的,醒了以后就让茯苓来备饭菜,然后转身叫醒了容仪。
    只是等容仪起身时,姜舜骁又被王爷叫走了,看小乘的样子,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
    容仪放下筷子,突然就没什么胃口了,茯苓见她恹恹的,走到她身边,叹了一声,道:“不管发生了什么,饭还是要吃的,你如今……可别饿着自己。”
    容仪微微抬头看着茯苓,又低下头看着一桌子的佳肴,一时间脑子混乱不堪,问了句:“发生了什么吗?”
    茯苓一愣,顿顿的看着容仪呆愣的表情,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轻声道:“你……不知道吗?”
    容仪看了眼茯苓,摇了摇头,嘴角弯起苦涩的弧度,她道:“一时间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事,你是说我怀孕的事,还是小姐没了的事?”
    茯苓瞪大了眼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有一瞬间的白,口齿不清的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容仪平静的抬起头,看着她幽幽的问:“你这话,又是问的哪件事?”
    茯苓咽了咽唾液,心里怦怦地跳了起来,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有几分艰难的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怀孕了?”
    容仪微微笑了一下,道:“我自己怀孕,当然有感觉了。”
    茯苓有想过容仪知道自己怀孕后的情形,却没想过她会这样平静,脸上还带着笑,仿佛一点也不在意的模样,这样平静的她,反而让茯苓忧心。
    “容仪,你心里是不是不痛快?你怪我也好,闹也好,就是别这么……你这样我反而放心不下。”
    闻言,容仪呵呵的笑了一声,奇怪的看了眼茯苓,道:“若你早知道我得知自己有这个孩子会难过,你还会瞒着我吗?”
    茯苓一时说不出话来,微微别开眼,有些内疚,道:“那些天你身子不好,这一胎也是很凶险,谁都不敢告诉你,我自然也是……”
    “这么说,是爷让你瞒着的了?”
    茯苓蓦地看向她,却没说出辩解的话来。
    容仪又笑了一声:“我有什么理由怪你呢?你又不是背着我给我喝了绝子汤,你暗暗的保住我孩子的命,让我得了这么大的惊喜,我再怪你,岂不是不识好人心了?”
    容仪每句话都好像是真的感谢,却也每句话都让茯苓难受,原本就不该瞒她,这件事她是有知情权的,可那时也是没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
    那时候容仪和爷之间相处的并不愉快,容仪连名分都不要,又怎会真心愿意要孩子呢!
    容仪看着她自责的表情,伸手拉着她,道:“坐下吧,你没有对不起我,何须做出这副难过的模样?那些日子你给我喝的其实是安胎药吧?你还说我是身子虚……呵,也怪我少不经事,竟不知那是怀孕的征兆。”
    茯苓依顺着她坐下,看着她的眼睛,微微摇头,道:“不是安胎药,而是保胎药。”
    容仪瞳孔微凝,不解的看着她,茯苓继续道:“那时候你的身子确实差到了极致,这个孩子也差点保不住,闻大夫开的药确实是补身子的,也是保胎的,那些天不让你下床,就是因为你有滑胎之兆,养了好些日子才算坐稳,为了你不起疑心,我确实骗了你不少,可容仪,我是真的没有坏心。”
    容仪本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好像很多事情还不等她大吵大闹,自己就已经想明白了,若她因为这件事而怪茯苓,就真的像她说的一样,不识好人心了。
    只是总还是有那么点难过的,昨天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让她有些消化不过来,生生的硬咽下去又有些刮喉咙,含在嘴里又烫嘴,偏偏又不能吐出去,只自己熬的身心俱疲,反而没有心思去怪谁怨谁了。
    容仪拉着茯苓的手,盖在自己肚子上,由衷道:“我是真的要感谢你,照顾了我那么长的时间,保住了这个孩子。”
    原本说的不要孩子,那是因为没有孩子,可当孩子真的来了,她又怎么舍得不要呢?也许是心境发生了变化,若是之前容仪或许还会想不通,可如今,反而能想通了,且把肚子里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视若珍宝。
    茯苓说不出话来,咬着唇叹了一声。
    容仪又问:“这件事我已经自己消化了,那么另一件事,你是不是也要告诉我实话,其实是假的?”
    茯苓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更说不出话来了,眼神犹豫的看着容仪,然后摇了摇头。
    容仪的脸色白了一下,颤抖着声音问:“春柳呢?”
    茯苓道:“她应该还在迎妍院,你昏睡了一夜,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
    茯苓犹豫了一会儿,道:“国公府来人带走了少夫人的遗体,说是要埋在秦家祖坟里,此事争执了许久,少夫人的遗体还是让国公府的人带走了,可却说是又不办丧礼,据说是秦夫人到现在还是一口咬定少夫人没有死,只是被逃走的刺客带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