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就是这样,不管将孩子给什么人照顾,等到孩子受了伤受了害,做母亲的总是会自责,会去想,如果当初是自己照顾孩子,是不是就不会遭这种罪了呢?
一旁秋娘没忍住插了句嘴,道:“这原本该是奴婢和秋心的事,也是秋心疏忽大意了,否则,小小姐是不会吃这份罪的,娘子千万莫要自责,这都是秋心的疏忽啊,也怪奴婢没看住她。”
此话一出,屋里所有人神色各异的看了她一眼,此刻,虽没人说话,可看她的眼神,无一不是在鄙视她此番落井下石的作为。
秋娘一门心思的看着娘子,观察着她的反应,自然没看到旁人看她的眼神。
可娘子却未搭话,只是眼神飘忽了一瞬,而后看了她一眼,说了句:“你们的问题,等小小姐的病好了再说,不着急。”
她声音不咸不淡,还有几分冷意,见秋娘心里一颤,顿时哑口无言。
她没想到,娘子的反应竟会是这样,她方才确然是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可话外之意不是更多的是在说秋心吗?娘子总不会连这都能理解错了吧?
现下娘子这样一说,她便是有更多的话都说不出口了,这当是哑巴吃了黄连,一时间如果说不出。
……
喂药时有些艰难,药苦,小团子瘪着嘴不愿喝下,她小手一起挣动着,将药洒了不少出来,流进了脖子里,微烫的药汁黏黏糊糊,小团子哭的更撕心裂肺了。
见白婆婆喂的头上满是汗渍,孩子又不配合,容仪更心疼了,她走过去,将孩子抱到了自己怀里,闻到母亲的味道小团子哭的轻些了,小脸在母亲怀里蹭着寻求安慰。
容仪抱着她拍了拍,柔声哄着,单手端过药碗,摸着不烫,便往嘴里倒了一口,然后低下头去对着她给她渡了进去。
白婆婆刚要阻止,见小小姐十分配合地喝下了药汁之后,便沉默了。
虽然这样喂药的方式不大好,可此刻,也只有这样才能将药喂进去。
喂了一大半,小团子就不乐意配合了,喜欢母亲的气息和亲吻,却抗拒她嘴里苦涩的味道。
见一碗还有一大半,容仪只好哄她:“喝糖水,乖乖,娘给你喂糖水好不好?”
小团子睁眼看着母亲,红扑扑的脸未见褪色,更是哼唧不停,倒是不哭了,想来是听进去了。
见她乖了下来,容仪喝了一大口给她渡,这一下,拒绝也来不及了。
小团子看着母亲表情委屈极了,怕是没想到母亲会哄骗她。
见她小嘴一憋又要哭了,容仪连忙将她抱了起来,闻大夫也说喝的够了,现在就等发汗。
孩子已经哭了许久了,容仪不忍心再逗的她哭,便低下声儿抱着她在屋子里转,边转边哄,倒是起效。
孩子就是不想被抱着时一直坐着,眼里看到的景物多了,便会被吸引去注意力,忘了哭泣。
喝了药之后,她乖巧了许多,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见状,白婆婆拿着薄褥过来将孩子包了起来,接过手去。
容仪也没硬撑,肚子里还有一个,由不得她怎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