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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1章 我不忍心
    第1651章我不忍心
    有些事不是不提,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旁人对自己千般好万般好,自己可不能就这么受着,一点儿也不回报啊。
    这事就算不在功勋人家,是在寻常人家,也是十分平常的事,只是大都不会闹到当事人面前去,私底下帮着再相看,再找后路的不知几多。
    明知她的命不会再长久了,但是为了以后,为了孩子,更为了世子爷,谢家即便是早作打算,也无人能说什么。
    可世子是个忠厚的人,妻子为他生子遭受大罪,他却想着妻子身后的事,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出来的。
    他不肯,谢家人也不是什么粗鄙无知的人家,自然不会在儿媳尚在时就相看下一家,未免寒人心。
    可谢夫人却没料到,言娣自己会提起此事,毫不避讳,更叫她心痛不已。
    难不成是他们哪儿没做好,才让一向乐观开朗的儿媳提早有了这种心思?
    言娣忙说:“娘莫要怪我,我都到如今的份上了,日子是过一天便少一天的,提早做这些打算,并非是为旁的,家人对我的好,我都铭记于心,人都是知恩图报的,我不能看着世子被我拖累,他全身心的耗费在我身上,不值啊……”
    一番话,亦说的谢夫人满目含泪,私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儿媳这一番话并没有说错。
    她教养出来的儿子,放在京城中,也是极富前途和才气的,当年小小年纪便中进士,一路过关斩将在一次次考试中取得名次,更是被孟帝亲口称赞,此子当为世家子弟楷模。
    旁人的世子之位,是因着其父其母,还有自己嫡长的地位得来的,而她儿子的世子之位,是连陛下都赞不绝口的。
    她的儿子,本该前途明朗,本该一往无前,可谁能知道,他一跟头栽在了红尘之中,当初娶了妻子,生了长子,他性情大变,推了一要紧官职,做那闲散官员,只为多陪妻子。
    如今,京城同辈的孩子,有些个都在朝中得赏识,更居要职,不知甩了自己儿子多远,这一步步距离越远,将来想追赶起来,便会越吃力。
    儿子儿媳感情甚笃,做母亲的是高兴,可同时也因为这一系列打击而心塞。
    女人一辈子便是活夫主活儿子,她的丈夫如今已经走到顶峰了,再往上也无路,便将希望寄托在有出息的儿子身上,希望他能在仕途上再有突破,守住并将谢家的荣耀在拔高一层。
    可是……
    也是命运弄人,她儿子从小就没受过多少磋磨,一辈子都顺风顺水的,即便是当年宫变,也被保护的很好,就连他科举,走正而八经的明路,想去朝廷当官都很顺利,偏偏,在他的姻缘上,有这么大一个坑等着他,摔的他猝不及防。
    谢夫人并不想怪谁,命该如此,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怪谁都无用,可她心里实在不平,为自己的儿子,也为自己的儿媳,她只能逼迫自己不要去想,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过多的干涉,拍会起到反效果。
    她说:“你这番话若是让他听到了,该多伤心啊。”
    言娣亦哽咽不清,她将泪水憋了回去,说:“自然不能让他知道,他待我之意,我本不愿这样糟蹋他对我的一番情意,可我深知他的性格,我怕我走了,他迟迟不能走出来,我是解脱了,可于他而言,又不知会折磨他多久,娘……我不忍心。”
    谢夫人说不出话来,这话谁与她说,她都能说两句,唯有儿媳对她说,她是半句也开不了口。
    如何说都是错。
    作为一个母亲的私心,她又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在开窍一些,想得开一些,既然两人无缘相伴到老,便不要再钻牛角尖,也为自己为家人多想一些。
    可面对温婉贤惠的儿媳,她还好端端的活着,她又如何能开这个口呢?
    她只怕自己一开口便成了怨,她毕竟不是圣人啊!她是心疼儿媳,但对儿子,她又岂会不疼惜?
    作为一个母亲,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消磨下去,不问前景,将自己束缚在原地呢?
    言娣也知道,此刻想让婆母表态无疑是在为难她,便温声说:“这些事我并非是一时兴起,我知道自己的状况,只怕……撑不过这个寒冬了,世子爷在我身上花费的心血,我亦能感受到,他想将我强留在这个人间,可他不知我之痛,身体上一些损耗,那一碗一碗的汤药,我早就不是个常人了。”
    久病的人,即便医者没有下定论,自己也能感受到精气神的损耗,亦能感知自己的命数。
    爱人以药石相补,他招尽法子,哪怕是一些所谓神道开的方子,哪怕是他曾嗤之以鼻的偏方,他都愿意试一试,只要能留住心爱之人,如何都可。
    可他不知,这样对爱人的折磨,不比她本身的病体少,她就像一只破了底的水缸,上面在添水,下面却在一点点的遗漏,任何补救的法子都无法补好破损的缺口,补的了一时,却补不了一世。
    那无穷无尽的添水,只会叫她无法承受,好几次,她都想砸了那药碗,再不进汤药,可她知道,她不能。
    世子为她,只差亲身试药了,他本是好意,自己若痛苦到不能领情,他又有何堪?
    他不能懂自己病体的亏欠致使生理上的排斥,可她却不能辜负了他一番好意,只是她早就知道了,那汤药下去,再无作用。
    所以,她急了,她急于在自己陨落之前为他安排好一切,她不知自己时候他会如何,她曾问过,那时他未回答,只是眼底的沉静和转瞬即逝的癫狂终究是令她不安,那是她嫁于他以后,第一次朝他发火,生了好大的气,叫他对天发誓赌咒,即便亡妻,也要好好活下去,为他自己,为远哥儿,亦为谢家,而赌咒便是,若违誓言,只叫亡妻不宁,难入轮回。
    她是真的怕,自己走了以后,他撑不下去寻了短见。
    ……
    ?  ?忍不住想说
    ?      世子爷和言娣其实是有原型的
    ?      做了一些改动
    ?      当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对我而言挺震撼的,我为旁人伤心痛苦,觉得上天不公平,生生的叫一对相爱的人不能相守
    ?      我知道人世间这样的事不再少数,只是发生在自己身边和听说,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