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的警检合作,失踪的金娜丽最终确定为被杀害,尸体在首尔中浪川下游被发现……警察通过推理,认为这起案件与前几起之间有着一定的联系……这引起了周边居民的恐慌。虽然特别调查组已经成立了三个月有余,初中学校的女学生,目前遇害人已经增加到了5位,但是警方直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任何线索……现在不仅是被害人家属,连周边居民都感到相当愤慨,愤怒于警方的不作为,目前大统领正在全面访问警察局,对于这一事情需要报告的官员已经排成了队……”
“行了,把收音机关掉吧。”宋英哲坐在车后座揉了揉眉头,“最近怎么都是关于这件事的新闻,难道首尔没有其他事情需要他们媒体去关心了吗?”
陈时新先把收音机的音量关闭,然后说道:“毕竟就在我们城东区的范围内发生的,车载广播报道这个也算正常。”
现在,距离陈时新给全星夏买衣服已经过去了一周。
那天晚上圣水洞一进会的头目刘俊赫带着三个女学生到陈时新的套房里下跪道歉,同时还赔偿了30万元的补偿费,一人出了10万块钱。
陈时新看她们的衣着也能估计出来家庭条件一般,就没有要这笔钱。不过倒是让她们跪了一个小时才起来。后来陈时新单独请了刘俊赫一顿饭,算是感谢他的帮助了。
然后陈时新和全星夏找了个新的房子住,这段时间光是靠着宋英哲给他的工资都够他换一个好一点的住处了,更不用说几次“聊天”下来康国宏这个土大款递给他的钱。
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比较重要,但是和陈时新关系并不是那么紧密的事情。那就是宋英哲一直在帮忙办事的太京集团金阳秀会长被抓了,被一个广搜队的警察以“偷税漏税、操控股价”的罪名拿下,目前正在中区拘留所里拘留着。
金阳秀每个月给宋英哲的“辛苦费”可是他的重要经济来源,失去了这一笔资金,让宋英哲这段时间还挺郁闷的。
更加重要的是宋英哲现在手下的小弟也遇到了瓶颈期,就剩下几户钉子户用遍了办法都不愿意搬,还有几户跑出首尔甚至跑出南国,根本找不到去哪里了。
宋英哲也没法在金阳秀不在的情况下开展工作,不然办了事金主老板都没看到,那功劳怎么算啊?
“时新啊,这段时间我也不用分部、工地两头跑了,你的工作了也变少了。要不,司机这个工作你就先放一放,我有一个别的事情希望你去做。”宋英哲突然对陈时新道。
陈时新的手微微握紧方向盘,但是并没有说多余的话。
“我都听部长nim的安排。”
宋英哲满意地点点头,他最喜欢的就是什么都不问,做就完事儿了的陈时新。
“等会儿到了分部,你去财务那里领点资金,然后到车库里提一辆车。接下来一段时间你给我一天二十四个小时盯紧海东建设的张锡久,随身带个摄影机,把他的重要行为都给我拍下来。”
海东建设张锡久?这是来了个大家伙啊!前段时间刚和胖子聊到他,现在宋英哲就让自己去监视,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
现在张锡久和金阳秀的竞争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
这件事情干好了估计自己的实权课长是少不了了,现在的自己名义上是个课长但实际上手底下一个人都没有,光杆司令罢了。
没等陈时新追问,宋英哲就自己继续说了下去:“金会长肯定能很快就出来了,但是在他被拘留的这几天我怀疑张锡久会有大动作,你给我盯紧他。不管你拍到了什么,只要是有用的信息你就发给我,等事情结束了我一定会在功劳簿上记你一功的!”
“可是我跟海东建设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能在偷偷跟踪张锡久,这样根本接触不到什么关键信息啊?”
“那就不用你管了,负责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宋英哲淡淡地说道。
“我知道了,部长nim。”
“嗯,接下来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这个任务的结束时间不限,我会吩咐财务多给你一些资金的。开始任务之后,除非我找你,不然你就不要主动来分部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陈时新不敢多追问,刚才宋英哲平淡的语气中态度已经很是不善了,要是再追问他感觉宋英哲会直接把自己赶下车,让自己走回公司去。
到公司之后,陈时新领到了自己的“启动资金”——一笔一千万的现金、一辆二手车还有一台很小的相机。
在财务部门,负责给他钱、相机和车钥匙的人叫池永南,之前也因为是宋英哲司机的缘故和陈时新打过几次交道。
“时新啊,这次盯梢千万要小心啊!”池永南将所有东西都交给陈时新之后,对他这么叮嘱道。
陈时新不解:“永南哥,你这是什么话?我要小心什么?”
“不要多问了,我是平时看你顺眼才跟你说的这句话,总之你牢牢记住我这句话就行了!”池永南没有再说下去了,而是示意陈时新可以离开了。
陈时新很是不解地离开了金门集团的城东区分部大门。
自己要小心,小心谁?张锡久还是宋英哲,又或者是自己不知道的人?
为什么池永南会提醒自己?他是怎么知道这回事的,又为什么要提醒自己?
想不通,真想不通。
陈时新坐上了组织分配的现代车之后还是不明白池永南的话,想不通就干脆不想了,陈时新在车上先打电话给白胖子告诉他自己接下来的任务。
“我接下来一段时间不会当司机了,我被宋英哲派去监视张锡久了。”陈时新坐在车上,拨通了胖子的电话。
“哥,好巧啊!我也被派到了新的工作,就是负责杏堂洞这里最后十几家要拆迁的其中一户。宋英哲让我好好表现,还说要是这次做好了,他直接帮我升次长。”
白胜恩的一句话让陈时新有点惊讶。
“那我们兄弟俩就好好干,争取到时候一起升官发财!”陈时新先是说了一句吉利话,然后问道,“杏堂洞拆迁那边的活动不是说已经基本停止了吗?怎么还把你调过去了?”
“明面上是停止了,但是我们私底下的工作还是要做的。不然到时候怎么和海东建设的人比呢?我估计等金阳秀会长出来之后,就是我们两家决战的时候了,到时候能不能成功就得看现在积累的深不深了!”
“那么你那边的事情能不能透露?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来帮你参考一下。”陈时新一边开车一边道。
“透露当然是没问题了,更何况哥你现在也是我们的一份子了。”
“那你那边怎么样?困不困难?”陈时新将手机放在边上,打开了免提模式和白胜恩聊。
“其实我这个的情况还算好了,至少比其他几家要好多了。”白胜恩说道,“这个房主是一个杏堂洞土著居民,这块地方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土地,十年前自己花钱重新改造装修了一下弄了一栋四层的小洋楼作为出租房使用。他本人是愿意拆的,因为他想要移民米国,就准备靠这笔钱移民。”
“既然如此那不是皆大欢喜吗?”陈时新问道,“一个想拆一个想卖,难道就是价格没谈拢,这家伙贪心想多要点?”
白胜恩道:“应该是吧,他自己那方面问题不大,唯一有问题的是他的那些租户。”
“嗯?等等,拆迁这件事跟租户有什么关系?”陈时新打断道,“房子的产权、土地的所有权这些东西不都是在房主手上吗?租户还有理由拒绝不成?”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这群租户是汉阳大学那些嫌弃宿舍条件太差才跑到外面来的学生,一栋四层楼的小洋房分隔开了几十个小房间,住在这里的人接近30个人,全都是汉阳大的高材生,每时每刻房子里都不会少于10个人,这种情况我们可不敢强拆。而且房主很喜欢这群学生,他也心软,不知怎么就被几个学生说服了开始和他们一起反拆迁了,可能是想通过这些高材生的帮助得到更高的赔偿吧。”
陈时新想了想,“房主现在是跟学生们完全站在一起了吗?”
“没错,我们说什么都没用,除非加钱……可要是给了他这么多钱,那之前签完了拆迁合同的人肯定要闹了,我不能开这个先河。”
“这些学生图什么呢?周围都已经几乎拆光了,这里迟早也要拆的啊,这又不是他们自己的房子。”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暑假了,他们可能就是想拖这一点时间吧。”
“真尼玛闲得蛋疼,不准备期末考试还有闲工夫搞这个。”陈时新吐槽了一下,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没办法从房主下手,那就从学生入手吧。你想想办法,疏通一下学校领导的路子,问问能不能禁止学生在外住宿,全部人一律回到学校宿舍住。原因嘛就多了去了,比如住在校外学校就没法保证学生住宿安全还有饮食安全,或者有些社区混乱的不行,学生住在那边很容易被打劫,女学生就更是危险了。这样下去汉阳大还怎么招的到学生?这是任何一个学校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陈时新临时想了一个主意,基本就是走迂回路线的意思。
不管什么国家,每个学校都希望招进来的学生又多又好,但毕竟不是所有学校都是sky【1】,汉阳大还是有很多同级别的学校要竞争优质生源的。所以陈时新这一刀,算是戳到学校的软肋了。
在南国,大学里学校的权力没有华国的强势,因为南国的大学学生会可不是团委下属机构,是有一定的自主权力的,必要时候甚至可以“反杀”校领导,但是校领导在决定学生住宿这种事情上还是有话语权的。
白胜恩沉吟了一声,随后击节赞叹道:“草,绝了!时新哥不愧是你啊,聪明人脑子转的就是快!这么一下子就想出来一个妙招啊!”
“不过你做事情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胡搞瞎搞。毕竟动学生就已经让人很不是滋味了,要是你再乱来的话,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陈时新挂断电话之后,心里暗叹,自己现在是越来越坏了,阴损招是频出不穷。
现在都要对大学生下手了,要知道自己在原世界也才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啊,也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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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韩国名校一片天(sky):首尔大学(seoul)、高丽大学(korea)、延世大学(yonsei),最顶级的三个学校。当然,这个是没有算上kaist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