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加收过路费,穆九从麦城买药材的成本大大增加,超过了在齐州买药材的成本,没办法,只得减低购买量,转而从严良手里购买,但严良居然不卖!
本来想增加药厂产量,却反而减产了。
一开始不明显,一个月以后,药品竟变得稀缺来!
药品稀缺,一两银子一盒药从药厂出来,到医馆这里,已经卖到十两银子!
不仅如此,穆九发现,严嵩兄弟俩还想出一些奇招:找平时坐诊的普通大夫,可以直接排队,想得到她看病的,必须先交五十两银子,才能去她的看诊台前排队。
这严家兄弟真是为了敛财无所不用其极!
偏偏,这些不在合约上,还不能说些什么。
不过,几天下来,似乎也不错,大大减轻了她的负担。
可是那些没有钱又病重的人,就只能眼睁睁的等到义诊的那一天了。
不过,也已经不错了,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也会累坏,习惯了便释然了。
天逐渐的冷下来,阴雨绵绵,断断续续下了七八天,伤寒咳嗽的人一下子多了来。
药厂储备的药材已经用得差不多。
这日,穆九坐在院子里,看着阴沉沉的天空,思绪飘远。
林长生拿了一件粉紫色的狐狸毛披风给她披上,轻轻的勾住她的腰身,把她带入怀,“想什么呢。”
“长生,我们后天去一趟麦城好不好?”明天是这个月最后一天去严家医馆,也是义诊的日子,前两个月的时间补上了,严家兄弟却不敢说什么。
林长生轻轻的在她耳边吹气,“放心,我给你准备好了。”
热热的气息惹得穆九全身一震,心虚的看了周围,幸好没人看过来,嗔道,“干什么!要不要脸!”
“呵呵……”林长生一张口,气息喷洒在穆九的后颈里,“脸哪有九儿重要。”
穆九:“……”
这人还真是……不要脸!
不过,心里甜滋滋的。
异样的感觉从后颈蔓延至四肢百骸,身体软得坐不稳,索性把所有重量交给他,靠着他。
强行转移话题,“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
“开一家分厂。”
穆九微微侧着回过头来,看着林长生。
他同样深深的凝视着她,深邃的眸子里全是宠溺。
穆九不知说什么好,这个男人最懂她,明明一点点小事都要吃上一大坛子醋,却从来不拦着她出事抛头露面,不管她做什么都全力支持她,帮助她。
“长生!”穆九转过身来,抱住林长生,“谢谢你!”
“说什么呢,我们成亲了,我们是一体的,不必言谢。”
“可我还是想谢谢你。”
“感动了吧。”林长生亲了亲她的发顶,“怎么感谢我?来点实际的?”
许是他的眼神太露骨,穆九一下子联想到昨晚上……这家伙除了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什么都做了……
一抹绯红悄然爬上穆九的脸颊,“你……我……我还小……”
该死的,明明很注重调理身体了,为什么葵水就是不来!
不对,说得她很期待跟他圆房似的!才不期待呢!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轻笑声从她的头顶上掠过,“九儿,我说的是给我做一顿好吃的,你在想什么呢,脸这么红,不会是想到昨晚上……不如今晚上我们继续?”
穆九的脸更红了,仿佛有一把火在炙烤着,羞恼的掐了林长生的胳膊,“你做梦!”
“是的,九儿,压抑太久,我做梦都像跟你一做有爱的事情。”
穆九禁不住林长生一再的挑11逗,哼了一声推开他,“我还小!”
不知怎么的,他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令她心颤,仿似在说:你给老子等着,总有一天连同利息一收!
穆九打了一个寒颤,“我去给你做点好吃的!”
“我陪你!”
穆九很久没有下厨房了,但手艺没有生疏,一口气做了几个菜。
林长生当做宝贝似的,全包了,也不怕吃撑了!
饭后,林长生打了水给穆九泡脚,两人便上了床。
穆九习惯性的靠着林长生的胸膛而眠。
林长生抱穆九,让她枕着他的长臂而睡,侧着脸,静静的注视着她恬静的睡颜,时光静好,就是火气太大睡不着……
……
在穆九的悉心照料下,零一的伤已经恢复了,即便纪武力值还不能恢复之前的,但也恢复个七七八八。
北风呼呼,一大早零一跟着穆九和林长生,带上一队马帮的兄弟,踏上去往麦城的路。
然而,还没出城门,便被严嵩的人拦了下来。
为首还是严嵩新提点的邓头。
也不知他嘚瑟什么,抖着腿,莫名嚣张,“穆老板,我们又见面了,你准备带着你的小丈夫去哪里啊?”
麦城一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穆九不打算说实话,“回家。”
“我们大人说了,你涉嫌一桩凶杀案,暂时不能离开齐州城。”
凶杀?
亏严嵩想得出来!
“请问我涉嫌杀了谁?”
邓头:“这个可是我们办案的秘密,不能告诉你,等以后案子查清楚了,自然会通知你。”
“不会一查就是几十年吧!”穆九不屑的哼了哼,很怀念程大勇在时的日子啊!
码程大勇是和明辨是非的人,他身后的一众弟兄也正义感十足。
但到了邓头这里,就变了味。
他们完全成为了严嵩的走狗,严嵩让他们咬谁他家咬谁,俨然丧尸。
“查多久那就看穆老板是否配合了。”
看着邓头那和严嵩如出一辙的讨厌阴笑,穆九毫不犹豫的挥出拳头,一拳头砸在他脸上,把他半边脸砸肿了。
“现在,你可以多加一条我不能出城的理由了!”
傲然而立,丝毫不畏惧邓头阴鸷的目光。
偏偏,气死人不偿命的是,林长生捧穆九的手,放到唇边细细的吹着,轻声细语,“怎么这么傻,那么粗的脸你也敢下手,把手砸疼了吧,以后这样的事情让你男人做酒好。”
众人:“……”
这样也行!
说话间,邓头另一半未肿的脸又挨了一拳。
恐怖的是,没人能看清林长生是怎么出手的!
邓头心有戚戚,却仗着有眼嵩撑腰,大发雷霆,“给我把这一帮妨碍公务的人拿下!”
零一摆出打架的姿势。
“你们先撤。”
马帮的兄弟得令,一溜烟散开,消失在人群里。
邓头未作出反应,现场就只剩下穆九、林长生和零一三人。
“把这三个袭击官差的匪徒给我抓回去!若有反抗,乱刀砍死!”
穆九和林长生相视一眼,嗅出了异样的味道。
看来他们还是把严嵩得罪狠了啊!
不容他们思考,捕快的刀剑劈砍而来,“你们乖乖束手就擒!”
林长生做出举手投降状,“有话好说。”
“你们也有今天!带走!”邓头见状,又开始嘚瑟的抖腿了,不过,配合上那一张猪头脸,真是难看!
…
齐州府牢房。
昏暗的光线令穆九感到眼睛胀痛不适,空气里发霉的气味更是刺激得鼻粘膜发痒,鼻涕不停的往外流。
“长生,有生之年竟能跟你一蹲班房。”穆九靠在林长生怀里,神色和语气哪有她说的凄苦。
林长生则坐在一堆草垛上,靠着冰冷的墙壁,抱着穆九,“所以我们的关系很铁。”
可怜了零一蹲在角落里,抬头不行,低头也不行。
到处都是这两人洒下的狗粮,不想吃都没法抗拒!
邓头把他们带到这里来就离开了,一句话不留,牢头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忽视这三个人,仿佛忘记了这件事,任这三人在这里自生自灭。
偏偏,林长生总能变魔法似的,变出一些吃食来,没人来给他们送饭,却饿不死。
牢房门外,玫瑰焦急的跟牢头解释,“大人,我真的只是来给我家主子送点吃的,麻烦您通融一下。”
牢头双眼发直,好一会儿,毫不隐蔽赤果的目光,盯着玫瑰,仿佛要把人剥光。
自从跟了穆九以后,玫瑰有多久没有遭受到这样的目光了,过去被卖到窑子里的屈辱一点点的涌上心头来,她差点失态,差点就出手给牢头一拳。
但主子和姑爷还在里面,她不能冲动,甚至主动的靠近牢头,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更嗲,“大人,您是英明神武的大人,没人能从您手里逃脱,小女子真的只是来送饭的!”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牢头盯着玫瑰,不停的咽口水。
“玫瑰!求大人成全!”玫瑰悄悄的往牢头衣袖里塞了一锭十两的银子。
牢头喜笑颜开,“看在玫瑰姑娘一腔忠诚的份上,进去吧,不过不能待久了,我会让人把你拎出来!”
玫瑰施了一礼,“多谢大人!”
进了牢房,玫瑰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落,“主子!”
“傻孩子,哭什么哭,这不是好好的吗!”穆九抬手来,擦干了玫瑰脸上的泪痕。
但很快又被玫瑰的泪水浸湿了。
穆九懂她,轻声安慰,“没事,过两天就能回家了,你看,虽然住的地方不好,但爱人在身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