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夫人哈哈大笑,“姑娘真是有意思。”
穆九装作一副没化的模样,讷讷的摸了摸后脑勺,“我没读过书,不太懂运用那什么成语,觉得大丈夫是个好词,就拿来用了。”
卫士铭:“……”
他发誓,要不是穆九能治好卫老夫人的病,他一定会把她扔出去!
卫老夫人虽然能下地,但久病在床,体力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恢复的,坐了一会儿,在丫鬟的搀扶下,又回去休息了。
临走前,让丫鬟伺候穆九换回一身女儿妆。
穆九心里有数,说白了老夫人不死心,想看她跟京城穆家的人长得是否相似。
不过她顶着一张穆乔勇有几分相似的脸,跟京城穆家扯不上,无所谓。
傍晚,穆九和玫瑰无所事事的在卫家的院子里行走。
“之前跟你说的,长生查到:你不见以后,卫士铭大张旗鼓的寻找了好一阵子,不过后来又忽然不找了,也不知为什么,卫家的人守口如瓶,既然到了这里,我们好好的查一查。”
穆九不敢说,其实林长生真心要查,一定能查出来,但林长生那人只对她穆九的事儿上心,其他人的事情,关他什么事?
所以卫家一事林长生并没有花费力气。
自家姑爷什么脾气玫瑰心里有数,佩服他在面对南罗国敌人入侵是的大义,却也不计较林长生不帮她调查当年的事情,“主子也别放在心上,姑爷是做大事的人,不能什么小事破事都找他,既然我们进来了,就自己慢慢查。”
“谢谢你!”穆九握住玫瑰的手,谢谢你的理解!
两人缓步而行,走过一条长长的石子小路。
“这卫家的防守外松内严,看来很不一般。”玫瑰装作很好奇的模样,四处看看,“主子你看,那边还有一座假山呢,像不像我们镇山那座山的缩小版?”
不远处,被卫士铭派来跟踪的两个护卫不屑的小声议论,“果然是乡下来的,没见过面的,不就是假山吗?”
“相爷说了别掉以轻心,那个穆九不简单。”
“但是她有一个笨丫头!”
两人跟着跟着,便走到了下人居住的地方。
跟踪的护卫哼了哼,“身份低微的人就是上不得台面,哪里都不去就来这下人房,分明是不敢面见大人和夫人。”
“别瞎说,这穆九可敢对姜护卫下毒呢,你别看不人。”
两个跟踪的护卫吵什么穆九听不见,但被人跟踪的滋味很不好!
想了想,凑近玫瑰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玫瑰眼睛都亮了,而后一脸焦急的往跟踪护卫的方向冲过去。
“你要去哪里?去干什么!”护卫把玫瑰拦住。
玫瑰收脚不及,撞上其一人,还不小心被反弹撞上另外一个,急忙的收了身,道,“那个,我肚子疼,茅房在哪里?”
大概从未见过女子这般……豪迈,毕竟他们在京城见到的女子都是羞羞答答的,别说上茅房这样的话,就是跟他们说话都会脸红!
两个护卫楞了一会儿才指了一个方向,“那边,别乱跑!”
“我带你过去。”其一个护卫给另一个护卫眼色:一人跟踪一个。
可他才带着玫瑰到达茅房的位置,就觉得肚子疼,好想忍忍,可是再忍就拉裤子里了!
“姑娘请自便!”护卫一头冲进茅房里。
玫瑰哼了一声往回走。
进了茅房的护卫才出来便看见另外一个护卫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看他的裤子……湿了。
这个护卫忽然好庆幸,自己送了玫瑰到茅房这边来,不然出糗的就是他!
可……玫瑰呢?
两人脸色大变,嗯,有一部分是因为肚子疼,离不开茅房,他们着急却没有办法,好不容易有人到茅房来,打发那人去禀告卫士铭,继续……蹲茅房。
卫士铭正在书房公务,听说穆九给他的护卫下泻药,气得差点把手里的笔摔出去。
不过,穆九如此,还真没有要命的意思,想想便释然,随穆九去了。
他可不想因为折损更多的护卫,拉肚子不要人命,但想恢复码也得几天。
…
玫瑰正和穆九在下人居住的地方,坐在门口,看那些下人进进出出。
一直看到天黑。
玫瑰有些失望,“我一个都不认识。”
“难不成这几年卫府的丫鬟和婆子全部换掉了?”
这可是一个浩大的工程!
“难不成你的失踪对卫府来说是一个不可说的秘密?”只有人不在了,才能守住秘密。
但愿那些人还活着。
穆九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老夫人、潘芷娅、卫士铭到底是谁在隐瞒什么,或者他们都知道,都在隐瞒,难道玫瑰的失踪又牵扯出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正想着,之间一个小厮往这边走了过来。
“这卫士铭真是够够的,一波又一波,还怕我们把这丞相府拆了不成,不过,他这样,倒是坐实了丞相府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穆九无聊的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走吧,回去休息!”
“两位姑娘这是要去哪里?”小厮拦住穆九的去路。
“关你什么事?”穆九语气很不好,等等,这人身上的气味有些熟悉。
“哼!不关我的事?”小厮咬牙切齿,那模样似乎能把穆九生吞了。
玫瑰又惊又怕,试图把小厮推开,却发现不管她怎么使劲小厮都纹丝不动。
正要大声呵斥引来其他人主意,却被穆九捂住嘴巴,“别出声!他是你家姑爷。”
玫瑰眼睛瞪得大大的,这……这……姑爷!这样貌怎么看怎么普通的小厮竟是她家玉树临风的姑爷!
不像,完全就是两个人!
不过想到玉桂那一双神奇的手,又觉得很正常,少女都能化成老头,何况只是把人化得普通一点。
“姑……姑爷,您怎么来了?”玫瑰尽量小声的说话,免得招来他人。
林长生不理玫瑰,而是用吃人的眼神盯着穆九,掐住她的肩膀,“一声不吭,是在惩罚我让你担心了一晚上吗?”
穆九一头雾水,“我让玫瑰想办法出去通知你了。”
玫瑰有些心虚,“那……那个……我担心那乞丐拿钱不办事,就让他告诉安康,再由安康转告姑爷,谁知……他们还是拿钱不办事,主子,您说这丐帮是不是不靠谱啊!”
穆九扶额,“不是丐帮不靠谱,是安康不着调,你告诉他?他会告诉你家姑爷才怪!”
玫瑰瘪着小嘴儿,“我……我……我……是我办事不利。”
“不关你的事,主要还是安康办事不着调,以后有事尽量绕过他就成。”
…
在京城某角落蹲着的安康忽然鼻子痒痒的,打了一个喷嚏,“谁在骂我!”
成子,“长老,你蹲在人家的大门口,人家不骂你才怪。”
…
林长生听闻穆九有想办法给他传消息,脸色好了不少,却仍然训了一句,“以后不能这么冒险了,罗练不给办我们还有其他的方法。”
“你跟左丞相很熟?”穆九问。
“不熟。”
“这不就结了,进来有吃有喝,还能顺便查一查当年玫瑰的事情。”
林长生脸色有点不自然,穆九一看便知他查到什么,不说是因为有些事情不好说。
“玫瑰你去那边把风,我跟他说几句。”穆九支开玫瑰。
“知道了。”玫瑰对卫府很熟悉,往一个方向走了十几步。
穆九估摸着玫瑰听不见,推开林长生的手,“说吧,有什么不能说的,反正玫瑰迟早要知道。”
“细致的没查出来,只知道卫士铭忽然得到了玫瑰的消息,说是玫瑰是南罗国的细作,就对外传布她死了,而后玫瑰原来的名字就成了卫家的禁忌。”
难怪如此,一国丞相的女儿居然做了细作,丞相能脱离关系吗?
穆九愤然,“这卫士铭不是个东西,自己的女儿什么样的人不清楚?不相信女儿不继续调查真相还女儿一个清白,还担心女儿连累相府,草草的宣布死讯了事!就不怕他死去的妻子半夜回来找他算账吗!”
林长生:“当时还找了一具女尸以玫瑰的身份下葬,墓地在城南那边。”
难怪所有的丫鬟和婆子都换了人,如此解释穆九什么都明白了。
只有一个死人才不会害相府,一旦日后真的玫瑰出现了,或者细作冒充玫瑰的身份拉卫士铭下水,卫士铭也可以说那人是冒充的,是来害他们相府的,他没有勾结南罗国,更没有女儿做了细作,而所有人都能证明他的女儿死了。
这一招,成全了所有人,只是委屈了玫瑰!
穆九心里有些乱,“你先走吧,我在这里很安全。”
“自己小心。”林长生搂住穆九,“需要什么,我给你补充。”
穆九可没忘记他拥有的神秘空间,羡慕啊,要是自己也拥有一个看不到却真实存在的空间,那该多好,不需要每天背一个小兜,装得少还容易落下东西。
穆九说了一串瓶子的编号。
今天用了软骨散,得补充回来。
林长生把瓶子找出来给穆九,而后轻轻的亲了穆九的脸颊,转身消失在花丛。
玫瑰一直盯着这边的情况,见林长生走了,跑了过来。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子带着一众护卫急急跑过来,“就是这边,给我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