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宏利非常失望,原来不是关心他啊,不过没关系,为了别人顺带关心他也可以的。
“你放心,我想进入官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会连累姐姐和师祖他们。”
林月季有些恼了,“你这人怎么还是这样,老是想怎样就怎样,要是师父知道了你去考武状元,看你怎么办!”
“姐姐不会阻止我的。”
穆宏利非常了解穆九,不是道德上出了问题,不管他做什么决定,穆九都会支持他。
“你以为武状元是那么好考的,听说很多人都死了!”林月季跺跺脚走了。
穆宏利跟了上去,“你是在关心我吗?你不说话我就当做你是在关心我了,月季,没想到你还会关心我,我真开心。”
林月季:“……”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好不好!
算了,他开心就好,不来找她的麻烦就好。
一阵大风呼啸,把门吹开,林月季打了一个冷颤,瞪了一眼穆宏利,只得往炭火的方向挪动,“你过去一点,那边那么宽。”
“挨着你才会暖和一点,远了你也不好给我诊脉啊。”穆宏利低下头,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好想一把拉过来挨近点。
林月季身拿了一个用于诊脉的小枕头放在桌子上,“把手放上来。”早点诊完早点滚蛋。
穆宏利乖乖听话,然后笑嘻嘻的盯着林月季看。
软弱的触感点在他的手腕上,那个小时候软乎乎的小女孩,似乎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软乎乎的,令人忍不住想拉她的手,再逗逗她。
可他忍住了,要不然,好不容易才改善了一点点的关系,就此终结。
林月季蹙眉,这人的脉搏强劲有力,哪里有半点像是有毛病的样子?
分明就是想找借口来接近她!
“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你还没有给我开药呢,真的疼,疼得我走不动了。”
“你根本就没问题,别在这里找借口了,滚蛋吧。”林月季不耐烦的站来,拉了穆宏利一把,想把他推出去。
但因为忽然站来,一个重心不稳,反被穆宏利拉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穆宏利眼里闪过一丝坏笑,把林月季往怀里一拉,抱个满怀。
然后快速的把人推出去,“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不是我抱着你,你得摔跤了,大冷天的,要是磕着碰着了,可不容易好。”
穆宏利忍着笑,女孩子被他倒打一耙气着的模样真是可爱。
可他不敢太嘚瑟,哀嚎一声,“哎哟,我的腰!”
林月季:“……”
你又怎么了?
“不行了,月季,你是不是吃多了,好重啊!把我的腰砸闪了。”说完不看林月季,低头扶着腰。
“穆宏利,你又想搞什么鬼?”林月季警惕的盯着他,“快点回去了,不然等会儿雪大了就回不去了!”
穆宏利心说回不去正好,就在这里赖一晚上,但这样的心思哪敢露出半点端倪,不然林月季一定忍不住揍他。
“月季,你先给我看腰,不然以后留下后遗症怎么办?万一以后我的腰坏了你又不嫁给我,我娶不到媳妇怎么办?”
林月季:“……”
就没见过比他更无耻的人!
“怎么不砸死你,还有精力在这里瞎嚷嚷!”
林月季气得想揍人,但见穆宏利神色似乎有那么一点痛苦,不确定了,“你真的闪到腰了?”
“月季,你看我像是假的吗?哪里疼了不是内脏出问题,诊脉诊不出来吧,实在不行你给我开一个止痛的药。”
林月季犹豫了,好一会儿走向房间,拿出一瓶药酒来,“这是师父给我的,你拿去试一试。”
这种久安药厂制造的药酒穆宏利房间里有一大堆,不接,“我要你给我开的方子。”
林月季总算明白了,这家伙又开始作妖了!
懒得跟他继续掰扯,扭头回了房间,把门关上,“穆宏利,你别过分!”
“不是,你听我说,是真的!我的膝盖受伤了!”穆宏利想身说什么,踉跄了一下,绊倒了凳子。
林月季躲在房门背后,听到外面的动静,本能拉开门,可一想到这人的德行,又迅速的拉上门。
穆宏利苦笑还是回到炭火边上,拿出药酒把裤脚往上卷,可冬天穿得有点厚,裤脚根本卷不上去。
其实是今天在校场和人比试的时候,雪太大地面太滑摔的,当时没有注意,回来以后觉得有点疼,就想找一个借口来博林月季同情,到底膝盖怎样了,他都没有看过,反正就疼。
“公子需要帮忙吗?”小雨点一直跟隐形人似的站在旁边,这会儿终于出声了。
“给我拿一把剪刀来。”穆宏利苦笑着,追妻之路还长着呢!
好不容易哄好了一点点,怎么就又回到了原点了呢?
小雨点给穆宏利拿了一把剪刀就安静的站在一旁,穆宏利剪开裤脚,露出膝盖上的黑紫色的淤痕,倒吸一口气。
“公子,需要帮忙吗?”小雨点又问。
穆宏利正想说不用,而后点头,“嗯,把穆宣喊过来。”
穆宣是他的小厮,但习惯了自由自在的他很少带着穆宣,后者大部分时间都在林府帮他看院子。
“知道了。”小雨点跑了出去。
林月季一直在房门背后,竖耳朵听了好一会儿,也不知怎么的,听到穆宏利找穆宣的时候,她觉得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拉开门出去,依旧是没有好脸色,“你早点拉开裤脚不就没事了?”
“得,我早点剪掉裤脚你又该说我耍流氓了,我敢吗?”穆宏利啧啧了叹息了几声,“干实事没用,嘴欠的务实者永远比不上会哄人的伪君子。”
林月季:“……”
指桑骂槐谁?
很自然的从穆宏利的手里抢过药酒,倒了一点在手心里,拍上穆宏利膝盖处的淤痕。
“哎哟!轻点!谋杀亲夫啊!”
“穆宏利!”
穆宏利漫不经心的,“嗯,林大夫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小混混一般计较哈。”
林月季恼极了穆宏利这样不时的占她一点口头上的便宜,因为她没有他脸皮厚,反击不回去,又不能动手,因为,一旦动手,说不定他还能占更多的便宜,而她又拿他没办法。
这种感觉真不舒服!
于是,擦药的力度更重。
“啊!轻点!疼!疼!疼!轻点!”穆宏利的惨叫响彻整个院子。
疼是疼,但没有他表现得那么夸张。
但感受到膝盖上传来的力度轻了许多,穆宏利唇角高高的翘,眼里的光慢慢的柔和下来,其实女孩也不是一点也不关心他的,码不如她脸上所表现得这么不耐烦。
“月季。”
或许雪夜太冷,林月季觉得穆宏利的声音竟很温柔,“嗯。”
“月季。”
“又怎么了?”林月季恶狠狠的瞪他,才对他好一点点,就蹬鼻子上脸,就不该心软出来给他擦药。
“我觉得你的名字好听,多喊几遍,你不用理我。”
林月季:“……”
“月季,月季,月季……”
林月季拿他没办法,只能随他去,在心里一遍遍的默念着:没听见,没听见。
“月季,好像我从来没有说过其实你很漂亮。”
林月季:“……”
“不仅漂亮,还非常有气质,就像姐姐那样的霸气,是那种能掌握自己人生的自信,你或许不知道,你在给病人诊脉写方子的时候,真的是很吸引人……”
两人很少这样安静的待在一,林月季也第一次从穆宏利口听到称赞她的话,有些意外的同时,心里小有满足。
“月季。”穆宏利忽然抬头来,温情脉脉。
林月季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继续擦药。
穆宏利唇角的笑意一再扩大,滋味美妙哦。
两人都沉默着,但气氛很好。
“公子,穆宣来了。”
穆宏利不悦的摆手,“回去。”
被窝里爬出来的穆宣没有马上就走,而是鸡贼的往里面瞄了一眼,“小的这就走,公子和小姐这样相处真好!”
说完就跑,林月季扶额,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估计明天全府上下都知道穆宏利在她这里,两人还相处愉快。
倒是再解释还有用吗?
穆宏利显然也想到这一点,“放心,我会让他闭嘴。”
林月季信他才怪,但他已经表态,态度又好,她又不好说什么。
穆宏利唇角勾的笑容蔫坏蔫坏的,以后就这样,在她面前乖一点,但是背后呢,嘿嘿……
林月季把药酒瓶子的盖儿盖上,“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疼。”穆宏利捂住膝盖。
林月季一脸严肃,“穆宏利,你不要再搞事情,我不可能跟你在一的。”
“话别说太早了,谁知道以后的事情,好了,晚了,你先去休息,我坐一会儿就回去。”
林月季见说服不了他,没有继续纠缠,转身回了房间。
穆宏利在炭火旁坐了很久,才身离开,那动作利索得完全不像受伤的样子。
……
次日一早,还是跟过去一样,穆宏利把林月季送到医馆就去校场,今天的雪有点大,傍晚的时候,很多条街的路已经被大雪埋了,马车过不去,只能步行。
穆远山年纪大了,行走来非常的艰难,哪怕有穆宏利搀扶着,他还是好几次差点摔倒。
穆宏利索性蹲在他面前,“爷爷,您上来,我背您回去。”
反正路也不是很远,走上一刻钟就能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