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狸邪肆轻笑，声音悠远深邃，“没有。”
    他耸了耸肩，看向凤惊华，“你想知道江湖是什么样的？”
    凤惊华认真点头。
    “好，那我和你讲讲。”
    银狐狸双手抱在脑后，躺在屋顶的琉璃瓦上，开始讲起了江湖纷争。
    夜风吹拂，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让人忍不住随着他的声音，对那个遥远而神秘的江湖展开一系列的想象。
    凤惊华听的认真。
    银狐狸口中的江湖，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有侠肝义胆、肝胆相照，那是一个瑰丽、璀璨的江湖，是人性最直观的表达。
    对凤惊华来说，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江湖都离她太过遥远。
    前世的她从未接触过江湖，而这一世她才知道，江湖中有一个门派，把他们所有人都当做棋子利用。
    神宗，媚娘和凤如玉背后的江湖门派，在她杨家的悲剧结局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是推进了杨家结局的存在。
    曾经，神宗为棋手。
    而现在，她这枚重要的棋子已经跳出了棋盘。
    这场博弈孰胜孰败，一切都是未知。
    凤惊华单手撑着下巴，听的认真极了，如果忽视她一脸的伤，这也算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夜风隐隐送来了远处的喧嚣声，听的丝毫不真切。
    此处极其安静，除了打更人的声音外，再无其他。
    银狐狸讲了许多。
    直到天幕透出微光时他才停下。
    夏季天亮的早，此时天穹透着微光，有种震撼人心的通透感。
    凤惊华听的入神。
    她听银狐狸讲了许多江湖隐秘，却唯独没有神宗。
    那个流传在江湖传说中的宗门，银狐狸没听过吗？
    她心底有些好奇，但并没有问出来。
    银狐狸朝她道:“你要看日出吗？这里的日出美极了。”
    凤惊华淡淡道:“我该回去了。”
    银狐狸没说话，她自顾自道:“我了解我父亲那个人，他肯定会在彻底天亮之前去见我，让我回自己院里。
    因为如果天亮了，仆役们就起来了，他绝对不会让仆役看到我被他打了，他那么好面子，怎么会容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污点呢？”
    “那我送你回去吧，不过可惜了，那么好的日出你看不到了。”
    凤惊华心中一动，这不就是增加以后联系的好机会？
    “狐狸哥哥。”凤惊华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声音期待，“我们可以下次一起看啊！”
    银狐狸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下次？小丫头还想着有下次？
    看来小丫头确实有一颗热爱自由的心。
    京都这么多贵女，他从未见过有期待下一次夜不归宿的贵女。
    凤惊华见他不说话，失望的垂下了头，低声道:“不可以吗？”
    银狐狸一阵牙酸。
    他怎么说得出来不可以呢？
    他无奈道:“可以，不过最近没机会了，最近这段时间我要离开皇都。”
    “那狐狸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要几个月后。”
    “狐狸哥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吗？”
    “也不是多重要的事，但是必须回去。”
    “我知道了，狐狸哥哥是要去救人吧？
    狐狸哥哥救死扶伤，真的好厉害啊！
    那狐狸哥哥放心去吧，等你回来在带我来看日出。”
    银狐狸轻咳一声，救死扶伤……这辈子都没人对他用过这个词。
    一般人提起他，一般用的词是心狠手辣、性情诡异、阴晴不定、血腥可怖。
    这辈子还没被人夸过救死扶伤呢。
    银狐狸抖了抖脚，觉得有些好笑。
    他笑着道:“好啊。”
    凤惊华想了想，又道:“狐狸哥哥，这段时间你又不在皇都，如果我想找你，应该去哪里找你啊？”
    银狐狸眼底闪过兴味，他看着凤惊华，好奇道:“你要找我做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想起了戏文里写的那些事情，有些兴味的问道:“你要以身相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