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怀德看来,自己刘氏三雄的名头在整个河间府还是很响亮的。
只是他那点名头,裴行俨哪里听说过。似乎不止是刘怀德自己,其他人也看出了裴行俨心中的不屑。
“老大,杀鸡不用牛刀,不如让某家前去吧。”在他身后有一百夫长纵马上前。此人名唤殷虎,在骁果军中以神力著称。
只是后来遇上了裴行俨,才知道两人之间的差距,被其所折服,心甘情愿的认裴行俨做了老大。
此时他察言观色,见裴行俨根本就看不上那个刘怀德,不想在陛下面前表现一番,便催马上前请战。
“也好,这个表现的机会,就留给你了。”裴行俨对殷虎的实力还是比较认可的,略加思量,便点头同意。
“就凭你这无名鼠辈,也敢和老大约战?还是先让某家会你一会吧。”殷虎见裴行俨答应,催马上前。
他早就在马车上将自己的熟铜棍抄了过来。此时马向前冲,他双手捧棍,搂头盖顶的向刘怀德砸了下去。
“小辈,找死!”刘怀德也是大怒,在河间府内,他还是有些名气的。今日竟然被人如此瞧不起,脸面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只见他双手擎亮银枪,横着向上磕了过去。当枪棍相碰的刹那,他就有些后悔了,怪不得人们都说,锤棍之将,不可力敌。
他手中的亮银枪一阵哀鸣,震得他两手虎口俱裂,有鲜血顺着手心滴答答的滚落出来,双臂发麻,险些拿不稳手中长枪。
“看打!”殷虎得理不饶人,手中熟铜棍一横,使了个横扫千军。两人交手之际,各自战马还在向前冲杀。
方才枪棒相交,两匹战马已经距离较近了,此时熟铜棍横扫而过,直奔刘怀德的腰间砸了过去。
“不好!”刘怀德心中惊骇,知道一时失了分寸,便招招受制。他不敢再去用手中亮银枪格挡,只得甩蹬翻身。
熟铜棍挂着劲风,在马背上横扫而过,只差少许,便会将刘怀德拍中。二马错蹬,殷虎心中略感有些不满。
方才大好的机会,在陛下和老大面前没能一击制敌,有些可惜了。此时刘怀德也已经圈回了战马。
他满脸的冷汗,心中突突直颤。方才若不是常年的经验之下,使了个镫里藏身,怕是现在已经受创了。
他再次催马过来的时候,双手擎枪,小心应对,再也不敢用枪去碰对方的熟铜棍,只依靠巧妙的卸力招式迎敌。
可殷虎招式也算不错,两人斗在一起,三五回合之后,竟然未分胜败。只是旁观者皆看的明白。
那刘怀德先就失去先机,如今已经落入下风。时间稍久,必定不能维持,落败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了。
“二哥,我来助你!”后方观战的另外两个响马之中,右侧一人手中擎着一柄花刀,拍马而出。
此人乃是刘氏三雄的老小,人称花刀刘怀义。其手中花刀招式惊奇,力猛刀沉,论战力只在刘怀德之上,不再其下。
“哼,小小响马,不敢单打独斗,竟然群殴,也配使刀么?!”裴行俨身后一位百夫长高喝一声,也催马而上。
此人和殷虎关系不错,名唤薛豹。手中擅使一柄花刀,在骁果军中战力不俗。今日见刘怀义手擎花刀,顿时感觉手痒。
他也没和杨英、裴行俨请示,手中晃着花刀已经杀向了刘怀义。刘怀义也不势弱,两人各自催马战在一处。
“守敬,你看这殷虎、薛豹二人武艺如何?可能取胜否?”杨英毕竟对这等冷兵器的马上战斗不太熟悉。
说起来,他这还是第一次观看马上对决。故而,一边看着战场,一边向旁边的裴行俨询问。
“主公放心,这殷虎、薛豹虽然还够不上大将,但胜这几个草寇却易如反掌。只是对方人多势众,我等不易久战。”
裴行俨自然看不上对面这伙响马,这和张须舵剿灭的那些响马相比,弱上了太多,只是对方人多,不能陷入重围。
“既然不易久战,那咱们便冲锋一次,如何?”杨英虽不懂这些,可也不傻。他自然也知道对方如今必定士气有些低落。
“哈哈,冲锋一次何须劳动主公?裴某一人足矣。”裴行俨傲气十足,他回头看向其他八位百夫长。
“张平,李铙;华庆,典超;董盛,石标;江环,陈韬。尔等护住主公,不得有误,待本将军上前冲杀一阵。”
“是,老大放心便可。”八位百夫长纷纷拱手答应,然后各自抖动缰绳,围成一圈,将杨英护在当中。
随着场中四人各自催马而战,响马中观战的刘怀仁暗道不妙。他自然能够看出来,眼前这二人在对面十几人中地位不高。
可就算如此,对战自己的两个弟弟都占据上风,那若是其他人也上来,会如何呢?看来今日是碰上硬骨头了。
“哼,硬骨头又如何?难不成你这十几人还能斗得过我百人之众么?”他将牙一咬,手中托起钢叉,就准备下令群殴。
只是他钢叉刚刚举起,猛然发现对方阵型有变。然后那个手中擎着双锤的青年,快下骏马风驰电掣一般,向自己冲杀了过来。
裴行俨眼见陛下安全无虞,便率先奔刘怀仁杀来。擒贼先擒王,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只要将此人杀了,他身后那些不过乌合之众,顷刻间便可作鸟兽散。
刘怀仁顾不上呼喝手下喽啰上前厮杀,做出了此生最错误的一个决定,他竟然晃动手中钢叉迎战裴行俨。
裴行俨马快锤沉,手中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流星赶月一般的砸了下来,左手锤正中那刘怀仁的钢叉。
随着当的一声巨响传开,那钢叉顿时脱手而飞。刘怀仁那力气在裴行俨面前如同稚子一般,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钢叉被击飞数十丈远,落到了后面一些运气不太好的喽啰身上,顿时有三人骨断筋折,哀嚎不止。
刘怀仁大惊失色,只是不等他反应过来,裴行俨的右手捶已经落下。
随着噗的一声轻响,其头颅化作一团红白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