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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玲珑锦
    凌波已经快步到了前面,盯着一个玲珑锦看得有些入迷,精致的绣工,沁着淡淡馨香。
    她眸光微闪,似乎在想些什么,就连东风走到她身边,也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靠近。
    东风偏头看她,朦胧的灯火中,她的容颜微熏,似乎多了一缕梦幻,看不见,摸不着,又带着淡淡的哀伤。
    他狠狠的闭了下眼睛。目光落在女子纤细的手指上。
    那里捏着一枚玲珑锦,柔滑的质地带着些许凉意。他的目光先是惊诧,继而愕然。她还是那样喜欢玲珑锦吗?原来,她还记着。
    敛了眸中情绪,一片淡然。他笑着伸手接过玲珑锦,“既然喜欢,就买下来。”手中突然一空,她错愕抬头,看见那男子清风一般的容颜。
    心底有丝丝缕缕的哀愁泛滥,他的目光淡然,可为何总觉得那淡然背后隐藏着难言的伤。
    凌波摇了摇头,她不知自己为何会看着玲珑锦入了神,就连心头都涌出一股酸意,有些密密麻麻的心痛,仿佛是这玲珑锦勾起的伤怀。
    暗暗叹了口气,东风不舍的开口,“独孤公子在那边,我们过去吧。天色晚了,夜也寒了。”
    凌波回过神来,笑着朝独孤笙招手。东风看着她握着玲珑锦,步子不觉就慢了下去,她的笑容依旧璀璨,那男子微微低头,她轻笑了声。
    心头有些刺痛,他靠近了些,方才看见女子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梳子。做工精巧,很有心意,瞥见女子飞扬的眉梢,他的心思又黯了几分。
    不由抬起手揉了揉额头,似乎今日格外的累。
    “我们回府吧,”独孤笙出声,东风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最后一个进了府门,却第一个进了房间。
    他房间的灯也随之黯了起来。一片黑暗,看不到他的情绪,只是觉得他低了头,似乎心口阵阵的疼。
    梳子,历来便是天长地久的许诺,她收了木梳,是傻傻的不明白那梳子的含义,还是心底已经有了那个丰神俊秀的男子。
    他的心底一团乱麻,似乎早已脱离了诡异。它以为再遇,他们会有以后,可现在的他们,不过是熟悉的陌生人。
    她对他,半分亲近也不曾有。东风蓦地笑了,带着几分凄凉落寞。鹤渡按耐不住的出口,这样的沉寂就连他的心底也闷闷的。他知道东风心底有多无奈,有多煎熬。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凌波了,若是再失去,是否还能一如既往地寻找千年万载。
    “东风,事情还未落定,你怎么又能先输了气势。”鹤渡闲闲开口,他素来不喜欢宽慰,不过念在他们的交情,还是勉为其难开了尊口。
    “我只是不确定,若她今生真的有了愿意相守的人,我的出现,会不会打扰了她的平静。”
    “你从前,不会这般优柔寡断。你向来分得清是非,怎么到了现在,反倒糊涂了,她既然还没有表明心意,那你就可以义无反顾的去追求。”
    “已经错过一次,为什么还要错过第二次。不要说什么天谴人妖殊途,既然你选择爱她,就不应该再有顾虑。”
    “现在的你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她一个人在风吟,受得是独孤笙的眷顾,栖身之地亦是独孤笙的府邸。“
    “你那么了解她,又怎知她不会感恩。既然再次遇见,那就是你们之间还有缘分。那些她错过的美好,不如你亲自去弥补。”
    “她不记得前世那些恩怨,那么从头来过。我认识的东风,不会轻易气垒,你想给她幸福,那就自己亲自送给她。”
    鹤渡沉默,空气又安静了下来,他很少这么认真的和人谈心,感觉有些倦了。果然是伤了元气,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静心修养。
    本想提醒东风别忘了他的沧海之泪,不过看那人现在的情形,不如明日再提。
    他需要时间去平复,上辈子的蜿蜒曲折,这辈子难免会小心翼翼。
    他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只是魂体,依旧睡得不安稳,他还是喜欢从前的东风,虽然刻板了些,不过比现在生动。
    情之一字,不知是缘是劫。这一世,先动情的人是东风,忘记的是凌波。
    所以注定有人暗夜里轻轻拭去过往的伤,有人沉沦不前,有人开始新生。
    不过他向来觉得这种情事无聊又矫情,还是早日寻了沧海之泪,为自己疗伤。好早日恢复人身,那酒香,实在馋人。
    凌波的房间里,女子坐在床前,低头看着掌心的玲珑锦,心口一阵阵的失落。她不觉抚上心头,为何看到它,会伤心失落。
    梳子摆在了妆奁上,放下手中的玲珑锦,她盯着那梳子瞧了许久。脑海中不由现出一张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
    怎么会想到东风,她赶走了脑海中凌乱的念头,一夜难眠。似乎那个人,她虽刻意忽视,可还是终究会因为他的情绪而低落。
    凌波不知自己怎么了,只是今日无意间回头看见东风一个人落在后面,竟没来由的揪心。难过的情绪弥漫心头,但看着独孤笙的目光,还是笑着接下了礼物。
    梳子很好看,就是缺了些感觉。满心都是身后那人失落的目光,她的情绪也跟着沉闷了几分。一定是昨晚没休息好,将问题归结于睡眠不足的某人,恍恍惚惚入了眠。
    ……
    别忘了醴泉的沧海之泪,东风刚刚起身,就听到耳边聒噪声。鹤渡回来了,他倒是不那么清净。无语的捏了捏腰间的玉萧,鹤渡知道这是东风的警告。
    无语的陷入了安静,听见男子熟悉而清凉的声音,“我答应过你的,从来都不会反悔。既然你回来了,我也多了个管家。”
    鹤渡还没反应过来上一句话,就在管家两个字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笑骂。
    “本公子最是风流,最厌拘束。管家什么的,还是等你拿到沧海之泪吧。”
    东风不置可否的一笑,出了门。鹤渡不解的问,“怎么不见你的油纸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