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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名叫非孤的猫(三)
    东风突然抓住她的手,“咒术开始侵蚀你的身体了,你,可还记得何人给你施咒?”
    鹤渡也收起了平日里随意不羁的模样,凝重而沉郁。他知咒术之苦,难为这只猫居然还能伴着执念不消散,不颓靡。
    “我不记得了,”非孤苦恼的抓抓头,一脸无奈委屈的望着东风。对方则是不自然的转头,他最见不得人可怜,也见不得有人撒娇。
    “人呢,我们会尽力去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寻到之后你又要如何?做他乖巧怀中猫,还是以人形陪他一生一世。”
    “若是他不愿呢?倘若,我是说倘若,他不过是偶然的温柔,你用了这么久去追寻,会惋惜吗?会后悔吗?”
    东风语重心长的道,他突然想到自己。义无反顾的去寻找一个已经忘却前尘的人,换来满身伤痕。
    她不记得,可他记得,那些日日夜夜,刻骨相思。
    “不会,而且余生很长,爱情是一瞬间的念头,或许某一刻他被我打动,我就心满意足。一生一世也好,短暂相逢也罢。我只要找到他,重新记得他的样子,记起我和他的过往,便没有什么可以奢望的。”
    她说这话时带笑,那是历尽沧桑的释然。东风点了点头,望着鹤渡的方向,“我法力不济,此番损了根基,只能靠你了。”
    鹤渡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就作吧。“身体如何?我给你看看。”
    他说着已经闪身到了东风跟前,抓起那人手腕用灵气试探。东风来不及缩手,只能任他去了。
    “你再这么作下去,我把命给你都没用,”鹤渡没好气的道,方才脉象,虚浮无力,就算是一阵风也能把他吹倒。
    “你啊,最近别见风,好好修养。外面的事情交给我。倾欢酒肆就不要去了,那个地方阴气重,你如今身子弱,受不得。”
    非孤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了看这两人,有些羡慕的望着东风道,“你朋友可真好。”
    东风哑然,除了鹤渡,无人会无休止的等他,也无人会埋怨他不知注意修养。就算是再低落,想到他也会快乐。
    “是吗?他平时可是没这么好,一定是因为你在。鹤渡平日最爱,”东风故意挑了挑眉,笑着道,“你猜他这样的人,最爱什么?”
    “看着像风流浪子,应该会喜欢花吧。”
    鹤渡嘴角抽了抽,这什么逻辑。他是风流,又不是采花大盗。
    东风也笑了起来,扯动了伤势,疼的咬牙,“他是风流,不过他喜欢的不是花,而是红粉。”
    “这样啊,”鹤渡暗暗松了一口气。
    “我读过一句话,叫美人如花隔云端,所以爱红粉便是爱美人,爱美人便是爱花。所以好像我刚刚说的也没错。”
    非孤一脸认真的反驳,鹤渡神情复杂的瞪了一眼东风,转身消失。
    东风大笑,多久没有这么畅快的看到鹤渡被怼的无言以对了。这姑娘真是单纯的可爱。
    “怎么了?”非孤一脸迷茫。
    “无事,他害羞了。你还不赶紧去追他,想要找你的心上人,没他可不行。”
    非孤羞红了脸,飞快地溜了出去,以至于凌波进来时只看到一只残影。
    “那只猫怎么跑了?”凌波不解的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东风飞快地整理了下衣襟,温柔的抬头,调整好失控的表情。
    “去找鹤渡算账了,不用管它。”
    远在风都城内闲逛的某风流公子,揉了揉鼻子,肯定又是东风在说我坏话,看我回去不削他。
    “他们怎么又结了怨?我看那鹤渡挺喜欢猫的。”
    凌波又言。东风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你怎么给我带了草莓酱?”
    “听说生病的时候吃点甜的心情好,我看你回来没有精神,就做了这个。”
    东风笑了笑。“还是你贴心。”
    “你尝尝看好不好吃?”凌波开心的问。
    “很好吃,要是有笋尖就更好了。”东风意犹未尽。
    “太好了,正好阿笙也喜欢吃笋尖,这样有了草莓酱,他喜欢甜食,一定会满意。正好我多做了一坛。”
    留下东风原地凌乱,还真是祸水。
    “我的小丫头,你何时才能记得我,记得我爱的是你。”
    ……
    鹤渡刚踏进花楼,非孤就跟了进来。她是用猫咪的样子进来的,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对不起啊,刚刚我是有口无心的。虽然不知道那句话有什么问题,我还是要道个歉。”
    猫咪爬到鹤渡的怀里,小心翼翼的道。
    “算了,本公子才不会和你计较。”鹤渡摆摆手,看了看怀里的猫。
    “你不是已经可以化成人形了吗?还是女儿身看着舒服。”
    非孤点点头,变成了女儿身。淡粉色罗裙,清澈稚嫩的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犯罪。
    鹤渡撇了撇嘴,“不就是找人吗?我帮你找就是,但是你不要一直跟着我,这样我会很不舒服的。”
    鹤渡故意凶巴巴的,没想到用力过猛,小姑娘被吓哭了。花楼的人都抬起头,鹤渡叹了口气。
    “打扰了,”他扇子一挥,抱着非孤消失在花楼中。
    众人再看时,那楼上方才垂泣的女子已然不见,就连风流公子也不见踪影。
    难道是看错了,众人疑惑。
    非孤委屈巴巴的跟在身后,鹤渡在前面一脸郁闷。大概是流年不利,这丫头之前也没有这么可怕呀。
    “停,你要再哭,我就永远都不让你找到你想见的人。”
    身后立刻止住了哭泣,鹤渡闭眼,凝神,不可以生气。虽然的确很生气。
    “现在可以去找他了吗?”非孤追问,恢复了冷漠淡然的姿态,仿佛刚刚那个弱小无助的人不是她。
    “需要时机。”
    “师父,你不在山中,为什么要跑这吵闹的人世里?”小徒弟不解的问。
    “你还真以为住了几天寺庙就是僧人了?你师父我可是有要事在身的。”
    小徒弟追着师父离开,非孤怔在原地。那个声音,似曾相识的温柔。
    “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