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色的亮布军袍直达膝盖,腰间系着绣月金纹的雪白飘带,与脚下的长筒霜白军靴遥相呼应!头上的黑色方形帽镶嵌着黑白相间的斜月翎,如皓月当空,与日争辉!
抬头迎面先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字——皇都府!
“吁。。。。。”哒哒的马蹄声伴着缰绳的勒紧停在皇都府外!卫士奇怪的盯着满身血污的来人也不禁奇怪来——寒月最近没有战事啊!?
“木叶第一卫戍部队下属第一小队队长冷锋有要事求见府尹大人!”冷锋强忍着疼痛用洪亮的声音高声叫到!说着冷锋拿出一个方形简章,上面印着寒月的标志——黑底亮月!这是寒青研离开木叶时交给冷月以备不测的,如今正派上用场,一路上冷锋把它看的比生命还重要!
卫士一看见黑底亮月立刻将简章恭恭敬敬地接过跑向府邸内院!冷锋尽管头晕目眩还是直直地矗立在府门前,绝不给木叶抹黑!
已是日上三竿,怎奈府尹宿醉未醒,正睡的香甜,卫士怕误了大事,就在房门外不停地呼唤,着实惹怒了府尹!
只见一个光着上身的肥头大耳的男子一脚踹开烘漆木门,先一个耳光扇在卫士的脸上,才悠然地问到什么事!卫士感到脸火辣辣地疼痛,却不敢有半点怨言!只因这个府尹姓王,是如今寒月皇室的母家直系亲属,虽无半点才能,硬是坐到了寒月地方官阶的第一把交椅!
卫士将简章递给府尹,哪知他看都不看又砸在卫士脸上,打的一片红肿!“这种小事都来烦我,老爷我还活不活了!去,把他赶走!”说完又钻进屋子,里面传来阵阵女子的。。。。
卫士一脸无辜,把火气全撒在冷锋身上!将简章狠狠地砸在地上!
冷锋见状,硬是不走,非要见到府尹大人不可!卫士一脚将冷锋踹的从高高的石阶上滚了下去,吐出的腥臭污血染红了白玉石阶!冷锋心里坚定了一个信念非要见到府尹不可!一边吐着鲜血,一边一阶一阶地爬上去!
卫士捂着鼻子冷眼地看着这个满身臭气比乞丐强不到哪去的人!待他爬上来,卫士一涌而上,你一拳我一脚地打在冷锋遍体凌伤的躯体上,立时污血四溅,臭气熏天!
卫士霜白的军靴溅上了斑驳的污血,嫌弃地瞅了冷锋一眼,远远地用长枪将晕死的冷锋挑下石阶。原本雪白的石阶随着冷锋的再次翻滚变成了血红色!
一声惊雷,竟下了瓢泼大雨!无情的雨水冲刷着污血,白玉石阶又恢复如初,血雨沿着石阶的纹理又流回冷锋的身边!原本英姿飒爽的飘逸凰羽如今被血雨淋成了一根枯木枝般毫无生机!
倒灌的血雨呛醒了晕死的冷锋!看着被血雨泡烂的简章,冷锋流下了浑浊的热泪,右手在冰冷坚硬的石阶上狠狠地敲打,每一下都血流如注!
血混合着泪水雨水模糊了冷锋的眼睛,他恨自己,恨自己没用——那么多兄弟用年轻奔放的生命换来的机会,就这样在自己手流走了!
他对不等待援兵望眼欲穿的兄弟们,对不血撒疆场拼命掩护他突围而牺牲的兄弟们,更对不自己在木叶血旗下用血许下的誓言!冷锋从心底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撕心裂肺的哭喊!
雨越下越大,整个皇都府门前都是血红的雨水,顺着排水孔流走了,它也不愿鉴证木叶儿郎的铁血丹心!还是回去吧,尽管没求到援兵,我也要和兄弟们死在一,为木叶血旗的荣耀永存!
踉跄的冷锋几次从马背上摔下来,本被雨水冲刷干净的白马又被染的血红!几次挣扎后,冷锋终于爬上了马背,雨气模糊间似乎看见浴血奋战的兄弟们——等我,死——也要一!用尽最后的气力,冷锋打马踏上了归途!烟雨朦胧间是一种怎样的悲壮凄凉!
木叶抚平冷锋挂满泪珠的脸,他知道冷锋受了苦,可没想到这样。。。。。冷锋是铁骨铮铮的木叶儿郎!
木叶平静一下心情,轻声说:“皇都府在哪?带我去!”木叶僵硬的声音透出逆天的腾腾杀气!
集市一如往常般热闹,皇都府前的黑底亮月旗飘舞地更加绚烂!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出现在白玉石阶之上!
卫士一如既往地执勤,秋季的凉风似乎比往常更加厉害吹得卫士缩缩了脖子,却没觉丝毫的暖和!感觉寒气从石阶之下散发而来,越来越近!
先是看见一个遥巾皂袍的年轻人露出冰寒的俊秀面庞,其后又跟着一个打扮相似的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卫士看出寒气就是从领头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不由得紧握了手的长枪,触了触腰间的短刀!
木叶转过身抬头紧盯着飞舞的黑底亮月绣纹旗,一道白光自木叶手底飞出,就见旗帜忽然飘落,同时散发着寒气的冰冷语音响:“府尹呢?我要见府尹!”
卫士抖了抖僵硬的双腿,百年来的寒月皇权给了他少许的底气,战战兢兢地问道:“你是什么人?堂堂府尹大人也是你这刁民想见就能见的!”见木叶没有回答,卫士又多了几分胆气:“你赶紧走,我就不追究你打落皇旗的罪了,否则。。。。。”
卫士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双脚离地,脖子间被一双冰冷的手掐住呼吸困难来!抬眼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面前多了一双猩红的眼睛喷着烈火看着自己,更加寒冷的声音从他嘴传出:“否则什么?”
虽然声音无比地柔和,卫士却全身颤抖,牙齿打颤,不停地哆嗦:“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吓的忘了他的职责就是护卫府尹的安全!木叶知道再不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了!用力地往身后一甩,卫士的身体瞬间飞出去撞断了碗口粗的红杆,晕了过去!
木叶没想杀人,毕竟是在寒青研的地盘,他不想她为难!但教训那卫士一下还是非常必要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