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吗?”
“说了,是疏勒人。”
“疏勒人?他们想干嘛,不怕报复吗?”
“说是想栽赃嫁祸,引起西域诸国和大唐势力的对立。”
“我擦,这么阴险。”
“对了,四郎,你为什么会有炸药?”张三一脸好奇的问道。
此时已是次日天明时分,众人收拾好东西后,重新上路。
尽快赶到顺丰据点,然后把这事汇报上去。
大漠之上,太阳火辣辣的。
李牧十分装逼的戴着一副墨镜。
对,没错,就是一副墨镜,贼拉风贼特别的那种。
反正就是显得特别与众不同。
但没人敢说什么,因为大家貌似都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多多少少带着顾忌。
就连王镖头都对他有些客气了起来。
在场的也就张三跟他有些交情,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老张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是李牧的亲戚。”
“你说你是泾阳公的族亲?”
“昂!”
张三一脸狐疑,因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对眼前这李四郎多多少少有些了解,总结起来就是,爱吹牛,说话很没谱,没几句是真话。
所以,这话他保持怀疑的态度。
“话说老张你昨晚的表现不错嘛,以后多历练一下,未必不能担大任啊。”李牧笑呵呵的说道。
“我?算了吧,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李牧笑了笑,没接茬,这货自卑情绪太浓烈,味太冲,先让他散发一下,以后再打磨。
——
另一边。
荆南。
“今年棉花苗开始涨价了,沧州那边的种苗多搞些出来,运到河东那边去,那边现在行市很好。”李泽楷说道。
“好。”福伯点了点头答应一声。
自从棉布这玩意儿出现,并且大量普及后,棉花种植行业就开始空前火热了起来。
那些提前经营棉花种植的人,基本都赚翻了。
比如当初早早嗅到商机的李勣,如今李勣家族,单靠棉花事业,就够他们这一代族人打断腿不去捞钱,也能富贵一生了。
所以,后来闻讯而来的人跟疯了似的开始疯抢种苗。
这种情况下,作为批发商的李牧,自然是赚翻了。
这个行业市场很大,他没打算独吞,所以交代李泽楷和福伯,一旦苗种价格上涨,就把沧州那边培育基地里的苗种都拿出来售卖。
反正技术掌握在自家手里,他们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怕甚!
李牧给的价格并不算高,但至少也能赚个三到五倍的利润,已经算是很赚了。
目前手里最好的苗种,基本都集中在沧州。
毕竟沧州是最早的培育基地。
虽然也有自负聪明的人学李牧搞棉花苗种培育。
但老实说,这苗种培育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就大唐这会的技术,成活率真的不高。
怎么选地做垄,怎么施肥补肥,怎么捉虫防病......
这些都是有数据统计的,李牧顺丰系内部可是做过很多数据对比的。
除了这些外,最重要的一个,就是,顺丰这边它掌握了“化肥”这个逆天手段。
一种粉末状的东西,堪称灵丹妙药。
这玩意儿连精通农事的贾家子弟都没听说过。
“对了,江夏王和吴王都对这棉花很感兴趣,多次打听苗种的事。”福伯突然提了这么一茬。
“他们也要?”
“嗯。”
“江南这边好像还没风声传过来吧。”李泽楷有些疑惑。
“说是从李大郎那里得到的消息。”
“哪个李大郎?”
“英国公之子。”
“李震?”
福伯点了点头。
随后解释道,“李大郎在江夏那边屯了十五万亩地准备种植棉花,江夏王和吴王怎能不好奇。”
“十五万亩?”李泽楷一声惊呼。
福伯继续点头。
“入娘的,这李震好大的气魄啊!”
“那现在如何安排,河东那边的货还供不供?”
“先供河东。”
“啊?那江夏王和吴王那边如何交代?”
“直接说货不够,让他们等下一批,先供河东,乃是泾阳公定下的策略,不能因为他们二人而改变。”
“那......”
“有事我担着,泾阳公既然让我留下主持事业,自然是知道我的脾性的。”
“那好,老朽这就去办。”
福伯走后,李泽楷嘴角轻扯,有些轻蔑的笑道,“两个落魄宗室,谅你们也不敢撕破脸。”
——
而此时,江夏。
李震府邸。
“李郎,那泾阳公真这般厉害?”
李震的房间内,准确的说是房间内床榻之上。
此时的李震整仿佛圣贤附体般的抽着事后烟。
手臂里搂着一个宛若白条一般光洁的妙龄女郎。
然后一脸骄傲的点头说道,“何止厉害,简直是神仙般的人物。”
手臂稍微用力,搂紧了怀中女郎,继续说道,“好比这棉花之物,皆出其手,谁能得利,皆在他一念之间,吾敢在江夏开辟十五万亩地种植棉花,全赖吾与泾阳的交情,我等兄弟相交,情谊自是深厚。”
“那如此生财之道,就不怕被人学了去?”
“哈哈哈,哪有这般容易,棉花事业,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种的,首先你得有苗种,套种培苗,只此一家,别家学不去,就算别家能搞到种苗,成与不成,还得看地质与手段,并非有种苗就行。”
“此乃不传之秘?”妙龄女郎继续追问道。
“也不是什么不传之秘,就算光明正大让人看了,又有几人能学得会?”
“李郎此话怕是夸大了。”那女郎娇嗔道。
“夸大?豚肉你吃过没有?”
“嗯,吃过。”女郎点了点头。
“味道如何?”
“各有不同。”
“那便是了,河北豚肉较之别地,肉质鲜美,甚至比羊羔还要胜上三分,这是为何?”
“不知。”
“同样是骟其根,为何河北之豚肉质鲜美?”
女郎继续摇头。
李震笑了笑,“这便是泾阳公的厉害之处,公开给你看,你也学不来他的技术。”
“又比如这荆南围湖造田之法,谁都知道怎么做,但又有谁能做到?”
李震一边说一边眼神露出神往之色,甚至脸上表情满满的都是温柔。
搞得旁边女郎一脸妒忌,暗道究竟是怎样一个奇男子,才能做到让同为男子的李郎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