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北回来的路上,洛修在前面开车,薄慕言坐在后排,眼睛望向车窗外。
今天是阴天,天空中仍然飘着雨丝,但是他的心情却格外晴朗。
洛修也挺兴奋,“薄少,今天的谈判很成功,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即将拿下一个大case,可谓双喜临门!”
“双喜,另一喜在哪?”薄慕言漫不经心地问。
“当然是少奶奶重回薄少的怀抱!”
薄慕言冰着脸纠正道,“她一直都在我的怀抱,前段时间是小吵怡情,你这个单身狗不懂的!”
咳咳,洛修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没完没了的向他请教讨好女人的办法,又是写小作文,又是用苦肉计的,好不容易才把老婆哄好,这才一天的功夫,就把他这个军师给踢了,这还不算,还嘲笑他是单身狗,太扎心了!
不过,这话他才不敢说出口,只能把苦水咽到肚子里。
随后,洛修很快发现,薄慕言一个劲地往窗外的街边看。
“薄少,需要停车吗?”
薄慕言没说需要,也没说不需要,只是自言自语,“这条街离调香馆不远吧?”
敢情自家boss这是在想媳妇呢!
早上刚刚分开,这才不到几个小时的时间,当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薄少,这里距离少奶奶的调香馆有三条街,再经过四个十字路口就到了。”
若修不由得在心里吐槽,这还不远,那还什么算远?想媳妇直接去看她不就好了,何苦找这种幼稚的借口。
见薄慕言没说话,洛修再次确认,“薄少,要去看少奶奶吗?”
薄慕言看了看腕上的百达翡丽,“算了,直接回公司吧。”
快到薄氏大厦的时候,薄慕言突然开口问,“从巴黎寄来的那些衣服,在哪?”
洛修在回答之前,临时改了口,笔薄少,记得当时您命令我处理掉的。”
薄慕言的眉间一蹙,难道听不出来那是气话?笨!
不过,这话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是自己亲口下的命令。
他想了想,说道,“联系巴黎的商家,按照原样再买一份!”
听了这话,洛修对自己那叫一个佩服,当时决定把那些衣服暂时存在自己的办公室,是多么的睿智英明!
于是,他得意的说,“薄少,少奶奶的那些衣服还没来得及丢,我只是暂存在自己的办公室。”
薄慕言的脸顿时一黑,“你胆子不小,现在敢诓我了?”
洛修吐了吐舌头,“不敢不敢,薄少,我这不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嘛!”
隔了片刻,薄慕言命令道,“停车!你去把那些衣服送到锦园别墅,晚上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说完,他推门下车,走上大厦前面的台阶。
得,薄少只顾讨好自己的女人,就不管他这个下属还饿着肚子吗,这顿午餐又泡汤了!
不过,上司的命令他哪敢违抗,只得马不停蹄的去办了。
薄慕言低着头,沿着台阶走向大厦的正门,到了一半时,眼前突然多了一双款式简单却清秀的白色高跟鞋。
视线再往上移,是一双曲线玲珑的美腿,在素色条纹旗袍的遮挡下,若隐若现。
薄慕言扬起眸子,只见蒋梦涵手里打着一把江南油纸伞,悄悄嫣然地站在细雨中,有如一部民国美女图。
薄慕言在这里见到她有些意外,目光中带着疑问。
蒋梦涵脸上嵌着得体的笑,迈步走下台阶,把油纸伞举到他的头顶,主动解释道,“我在旁边拍个广告片,收工之后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恰好遇到了你!”
“噢。”薄慕言机械的应了一声,准备从她身边绕过去。
在经过她身边时,蒋梦涵忽然伸出手,拽住了他西装的袖口,“慕言,等一下!”
薄慕言悄无声息地将手臂抽出来,“有事?”
疏离的语气让蒋梦涵有些挫败,不过她今天既然来了,就有这个心理准备。
她故意欲言又止地点了点头,“有话,想对你说!”
“说!”薄慕言面色冷然,惜字如金。
蒋梦涵四下看了看,“这里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吧,那边有个咖啡会所。”
薄慕言不太情愿,但是这女人这身打扮,如果就在这里谈,估计会很吸晴。
他刚刚与苏浅浅和好,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会所的包间,咖啡渐渐溢出香气,弥漫着整个空间。
蒋梦涵一双保养得极好的纤纤玉手,薄慕言面前不断的晃动着。
要是换个男人,身体内的荷尔蒙一定会激增。
而薄慕言却依然无动于衷地坐在那,甚至没有注意到女人的动作。
“慕言,你尝尝。”蒋梦涵把一杯满满的咖啡放在他的面前,语调温柔似水,眼波含情脉脉。
“什么事,抓紧时间说,我下午还有会。”薄慕言的冷漠让蒋梦涵有些下不来台。
但她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哪怕冲着面具下的这张脸,也是值得的。
蒋梦涵面带失落地放下咖啡杯,微微低着头,那模样像极了知书达理又带有忧郁气质的民国闺秀。
“慕言,我知道你心里在怨我,恨我,今天来,我就是来让你骂,让你发泄的!”
她首先放低姿态,让对方反而找不到埋怨她的入口。
“蒋小姐言重了,如果你指的是多年前的那件事,大可不必再提,我忙得很,懒得去怨谁恨谁!”
按理说,话说到这个份上,谈话该结束了。
但蒋梦涵是影后,可以不着痕迹地操纵角色,未曾说话,眼泪先流了出来。
“慕言,即使你不怨不恨,但我心里却过不去,自从离开你之后,我没有一天不自责,不难过,我觉得自己是个懦弱的人,当初就算从楼上跳下去,也该逃出去找你的!”
听了这话,薄慕言的皱头一紧,“怎么回事?”
蒋梦涵的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来,真可谓梨花带雨,“当年,我父母将我锁在家里,抗议,绝食,都用过了,但他们的态度很坚决,宁可我摔断了腿,也不许我与你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