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拿下没？”
    胡潇潇刚跑去卫生间补了个妆，脸上表情自然，好像那位演技派影后并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夏杰苦笑着说道：“嗯，人家还倒贴一千多……”
    “啧啧，这小哥也真够实诚的，这单估计没得赚了。”胡潇潇本就憨软的声音充满戏谑，初绽的笑容，犹如娇艳玫瑰盛开，光彩照人。
    就连看惯李姑娘倾城姿容的夏某人也不禁咋舌。
    果然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想想诗晴，再加上眼前的胡潇潇，李姑娘的朋友就没个丑女吗？
    当然，也可能是自己认识她的朋友还不够多，以后得继续努力了。
    痴情的他可没什么坏心思，单纯是抱着看美女能愉悦心情的想法，仅此而已。
    夏杰清楚脑海里杂乱无章的想法，摇头叹道：“都不容易，以后再有生意就照顾照顾他吧。”
    “没看出来你还挺心善，生意场本就充斥着尔虞我诈，况且我们只是合理的砍价套路，怪只能怪他太天真。”
    胡潇潇微微耸了耸香肩，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道：“明天去签合同，今天可以先去看看装修公司，整个装修下来也是一笔钱。”
    夏杰点点头，他们的资金本来就不宽裕，否则也不至于砍个价还闹出这么大阵仗。
    两人嘴里基本都是假话，但有一句确实是真的，他们的预算只有一百五十万。
    这栋大蘑的五楼是胡潇潇提前踩好点，所以他俩目的很明确……
    一千多万的资金主要得用在办公设备上，要是组建团队，哪怕尽量缩减非必要人员，仅工资一个月也最少都得开出几十万。
    还要给员工交医保社保。
    这时代没有公积金，但是得发住房补贴，办公机，服务器，硬件软件都得跟得上，现在能省则省，等以后资金实在紧缺，得勒着裤腰带过活的时候，再省就来不及了。
    ……
    看完装修公司。
    两人又去东方省最大的智能设备商城转了一圈，夏杰看到那些设备的价格，后槽牙紧紧咬着，走一路也没说几句话。
    确实太缺钱……
    要是几个月内不能实现盈利，恐怕公司就得黄。
    “呼，好累啊~”
    胡潇潇走进冷饮店，一屁股坐到门口的小沙发上，而后很没有淑女形象地将右脚搭在坐腿上，捏起拳头，轻轻捶着小腿。
    再不捶捶，按摩按摩小腿肌肉，今天回去小腿准会变成粗粗大象腿。
    夏杰倒是没这顾虑，同样瘫在沙发上，眯着眼睛道：“服务员，麻烦来两杯冰……你喝什么？”
    “冰水！”
    “好，服务员，两杯冰水。”
    “好的先生~”女服务员看了两人一眼，表情有点奇怪。
    夏杰见她离开，便对胡潇潇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女服务看咱俩的眼神好像不太对？”
    他心里想，此女怕不是李姑娘的密探吧，专门监视自己，时刻准备抓奸在床……
    嗯，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自己跟潇潇女士可只有工作关系，顶多就是会在床上聊聊工作，哪怕被抓到又能怎样呢？
    胡潇潇抬眼瞅了瞅他，诧异道：“冰水不要钱，咱们两个进门就点两杯冰水，咋得，还希望让店家对你热情似火啊？”
    说罢，她还朝夏杰翻了个白眼。
    感情是白嫖啊！
    怪不得呢，任谁遇到一毛不拔的也开心不了。
    夏杰羞耻心涌上心头，“你刚刚为啥不跟我说一声？明知道冰水不要钱，还跟我一样点冰水……”
    胡潇潇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现在资金很紧张不知道吗？懂不懂涓涓细流能汇聚成江河？”
    她心里暗叹了一声，自己真是昏了头。
    居然想让个糙汉子理解省钱的真谛就是能蹭就蹭……
    “唉，惭愧惭愧！”夏杰满脸羞愧的说道。
    看来自己的脸皮还是不够厚，需要向潇潇女士多加学习。
    “二位的冰水！”
    女服务员把托盘放在桌子上，露着固化笑容，端下两杯冰水。
    夏杰点点头：“谢谢！”
    胡潇潇终于停止按摩小腿，看着水杯则是提出诉求，“请麻烦帮我拿一根吸管，谢谢~”
    女服务员只是扭头看了胡潇潇一眼，眉头皱了皱，还是转身去给她取吸管了。
    夏杰眼皮抖了抖：“为啥喝个冰水还要吸管？”
    胡潇潇随意道：“挨着杯子喝会冲淡我的口红色，还得补妆，麻烦！”
    夏杰：“……”
    这是个码字工说出的话吗？
    程序猿不都是三天洗脸两天刷牙的主吗？而且本来相貌已经够出类拔萃，还化妆，就不能给别的女性条活路吗？
    他反正没见李嫣君化过几次妆。
    基本都是素面朝天，出去吃饭时为表尊重，会化个淡淡淡妆……
    还是我的李姑娘善良，夏杰心里如是想到。
    注意力回归。
    看着坐在对面的胡潇潇嘴里噙着吸管，微努着粉唇吮吸清爽的冰水，看得人心驰神往，夏杰感觉自己喉咙可能有点发炎。
    “服务员，再来一杯！”
    ……
    女服务员目送两人离开。
    她觉得那个男人最可恶，居然一连喝了三杯冰水，不要钱也不能玩命的喝呀！
    要是喝拉肚子，恐怕还得占用店里的卫生间！
    走出冷饮店。
    胡潇潇抬手一个电话打出，说出的话让夏杰表情愕然。
    “爸，吉祥大蘑旁边的这家冷饮店服务态度有待提高，顾客在合理的范围内提出诉求就应该热情招待，哪怕点杯冰水也是潜在客户……”
    胡潇潇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最后挂掉电话，见夏杰看着自己，就说道：“这冷饮店是我爸开的连锁店，不然的话你以为我真能厚脸皮喝第二杯？”
    夏杰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自己刚才可喝了三杯。
    小丑竟是为自己？
    本以为潇潇女士是自己提升自我的指路名师，照耀前路的灯塔，没想到这盏灯是tnd的霓虹灯。
    他只能说自己太大意了。
    两人分手后。
    夏杰见此处离李姑娘的小蘑并不远，就准备徒步回去。
    此时，落阳余晖洒在他的身上，染得满身尽是赤红。
    看着路面上呼啸而过，外形大小不一的车辆，他眼神逐渐变得悠远，似乎透过公路的尽头，看到曾经车水马龙的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