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馨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居然带着几分娇羞。
吕言无意义地轻笑两声：“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嘁，几分钟的事，还怂呢。”
她似乎总喜欢在口头上占便宜。
轰隆隆～
卷帘门发出被人拉起来的声音。
一个地中海发型的油腻中年男人鬼鬼祟祟地钻了进来。
双手合十，迫不及待地搓着。
当他看见房间里还有吕言在的时候，还愣了一下，随后讪笑道：“嚯，小兄弟完事了没？”
看见有客人来，林馨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暗淡。
吕言也笑了起来：“大中午就来办事啊？不怕出事？”
“艾，梅湿的，疣什么关系，概率为淋啦。”
地中海男人尬笑着，又迫切地问道：“小兄弟，你既然已经完事了，那？”
吕言朝着这个油腻中年人笑了笑，又回头对林馨说道：“本来准备找你吃个饭呢，既然生意来了，那就下次吧。”
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
“等会！”
林馨突然出声：“不是吃饭嘛，那就去吃啊。”
地中海发型的男人傻眼了：“你们这……啥关系啊？”
“管得着嘛你，今儿老娘不做生意了，去去去！”
林馨推搡着，正好将就吕言打开的门，把中年男人推了出去。
“诶？这特么的，有钱不赚。”
中年男人倒是没胆子冲林馨发火，只是啐了一声，随后转身离开。
吕言站在门边，安静地看完了全程。
眨了眨眼睛：“你还挺脾气的嘛。”
“那当然。”
林馨故作洒脱地白了他一眼：“去哪吃啊，我这只有几百块钱……算了，你等我收拾一下。”
吕言双手抱臂，背靠在墙面上。
没有让他等太久，也就过了十来分钟。
收拾完毕的林馨就已经提着个小包包，笑盈盈地站到了他身前。
吕言注意到，她的发梢还有些湿润，明显没有来得及吹干。
“倒也不用这么着急的。”
“那不行，你这好不容易才来一次……”
……
街边的一家小吃摊。
两人肩并肩坐在一起，面前摆着几盘小吃。
“看样子，你又穷得连饭都吃不起了吧？”
林馨灌了自己一口啤酒。
吕言倒也没解释，只是笑了笑。
他感觉像林馨这种职业，和社会的割裂有些大。
不夸张的说，就他现在这张脸走在街上，绝对会被人认出来。
可林馨还以为他是当初那个，连一百块都掏不出来的流浪汉。
酒这个东西，一个人总是会醉得快一点。
吕言不喝酒，所以林馨一瓶接一瓶下肚，很快小脸就变得红扑扑一片。
林馨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似乎是在提神，又似乎是在鼓起勇气。
随后又挤了一个笑。
“吕言啊，你知道嘛，你给我的感觉真的很特别，和你相处可轻松了。”
“我见过很多男人，所以骗不了我。”
“只有你，从始至终，我都没有从你身上看到那种念头，我差点都怀疑你是不是不行了。”
吕言一手托腮，依然笑呵呵地望着林馨。
“很奇怪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你一点防备都没有，这感觉就像一个人旅行了大半辈子，突然碰到一座风和日丽的小镇……”
“突然就有了安定下来的冲动。”
说到这里，林馨头一次正面直视着吕言的双眼。
一直看得眼睛都有些酸了，才又眨了眨眼睛。
吨吨吨～
没有等到想要的回应，林馨闷着头直接仰头吹了整整一瓶啤酒。
浓郁的洗发水味道扑鼻而来。
吕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
在兜里摸索了两下，掏出两张百元钞票：“看样子，以后不能再找你了，这次就换我请你好了。”
林馨眼眶通红，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别的什么。
自嘲一笑：“遇见你之后，才痛恨自己不是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吧。”
“别看我现在这样啊，小时候，我妈可希望我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不要像她那样。”
“那时候我也挺争气的，我会画一点素描水彩，得过很多奖状，年年是优三好学生，还拿过长跑一等奖。”
“但是我厨艺不太好，只会煮泡面和鸡蛋。”
“如果可以的话，这些本来都应该是让你慢慢发现的，可是现在只能一下子全都告诉你。”
“我不会强求你的，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好好道个别吧。”
本来是矫情得要死的话，搭配上林馨哭了眼的画面。
竟然让吕言觉得自己好像十恶不赦一样。
“以后别做那个了，找个班上，好好生活吧。”
像老头子一样拍了拍她的肩。
转身离开。
吕言可以表现出难过。
但是这样的分离，在他的生命中，已经出现过了无数次。
多到他懒得再摆出难过悲伤的表情。
趁着牵绊还不算深，及时抽身而退，才是对双方都好。
……
山城轮回者分部。
狂风坐在一间办公室里，翻看着手里的档案。
一个戴着眼镜的文员敲了敲门，走进来低声说道：“狂风部长，暴龙神经常出入一家发廊，我们需要做点什么吗？”
“啥？不是说了不用监视他吗？”
“不是的，这是一个热心群众的举报。”
狂风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好家伙，那小子还好这口儿呢。”
……
吱嘎～
推开房门。
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坐人。
段建辉还没有起床，看样子昨晚玩吉凶龟甲玩得是有点太久了。
彭智的生命气息没有在家里，也不知道溜达到哪里去了。
吕言也懒得管，瘫在沙发上，开始抱着手机刷剧。
咸鱼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一连几天过去，风平浪静。
又到了即将开始轮回历练的时间。
关于战区对抗的消息还没有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启。
中途，吕言倒是抽空去轮回商店进行了法则修炼，将死亡法则再次强化了一次。
这一次强化之后的效果，倒是让他有些惊讶……
吕言和段建辉两人坐在沙发上，客厅的灯光也被吕言提前开到最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零点刚到。
轮回系统的提示音便准时响起。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