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听着其他人质疑的语气，月修竹倒也没觉得不妥，毕竟他是亲眼见过的。
    “而且是纯粹的仙力。”月修竹又补充道。
    这时，他一向沉静的脸上，陡然间多了些得意的笑容。
    反正这件事他是确定的，而且是整个会议厅里，最先得知的。
    加之月修竹又是极力提议与叶尘前辈交好的，又一直苦于没有证据，证明前辈的非凡。
    而秀儿的仙力……她作为叶尘前辈最亲近之人，有着极高的说服力。
    “据说只有仙人才可能有仙力，而且师祖月明空渡劫成仙多年，也未曾凝聚真正的仙力。”
    伪仙力与仙力仅一字之差，就是云泥之别。而即使是伪仙力，也并非灵力能够比拟的。
    哪怕是大乘期修士的灵力，与伪仙力的精纯度相比，也落得下乘。
    而且是属于那种数十倍乃至百倍的差距。
    月念云喃喃道，“这未免有些夸大了吧。”
    其他人点点头，都是有着同样的疑问。
    毕竟，除了传说中记载，就只有从之前的师祖月明空口中得知过一些。
    谁也未曾亲眼得见那纯粹的仙力。
    当然，月修竹除外。除了秀儿的力量，他还亲眼见过李先生的力量。
    两者其中除了力量强弱之分外，性质确实一模一样的。
    虽说不是仙人，但月修竹毕竟也是大乘中期修士，在这凡界属于顶尖强者。
    眼力还是有的，看得出来两者的相同之处。
    况且，就算他未曾见过其他仙力，就只是秀儿展示出来的力量。
    也足以让他往仙力的方向想了。
    那种力量的高贵、神秘和精纯，绝非一般的灵力可比。
    “夸不夸大，明日你们自行去评判吧。”
    月修竹倒也不打算解释。不过并非他不想进一步解释，而是直到现在，他仍旧没全部弄明白其中的原理。
    至于叶尘前辈是否得知，他也不知晓，没去问。
    当时只知道震惊了，忘了问询，而叶尘前辈似乎也没有直接进一步解释。
    现在想想，幸好自己没问。
    万一这其中的关系，涉及到前辈的秘密呢？
    如果对方不愿意说，无疑是等于自找麻烦。
    不过还有时间再了解，叶尘前辈等人一时半会儿还应该不会离开。
    到时候，就再多接触接触，总能看出许些端倪吧？
    而后，会议厅里倒是对此又好生讨论了一番。
    但是月修竹也没再参与，更没有费劲去争辩。
    只把这件事搁置在明日之后，但凡有质疑者，都打算明天去见识一番。
    “叔叔，你说这有可能吗？”
    在繁杂的讨论声中，月丰昌悄悄地问向自己的表叔，也就是月华宗大长老月空海。
    “未曾见过，又怎么确定？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就连古籍传说中，也从未有过记载。”月空海说着说着，同样也产生很重的疑问。
    “或许是月修竹在虚张声势吧，他说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难以置信。”月丰昌说道。
    “说来奇怪，我也觉得如此，可又实在是希望他说的是真话啊。”月空海微眯着眼睛，捻着花白胡子说道。
    这么多年来，月华宗备受打压，他可是从始至终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份憋屈，不比其他人弱。加上他年少时，曾经也见到过，月华宗的巅峰时期。
    那时候，五大宗门都如日中天，无论明里暗里，谁也不会对谁动手。
    然而，短短百十年时间，这局势就变了样子。
    记得某一天，曜日宗突然强势出手，将其余四大宗门全都打压了一遍。
    那时，谁也不服气，然而，即使四大宗门出手去讨公道。
    最后也是悉数铩羽而归。
    当然，曜日宗自然也是付出了一些代价。
    但是，一直闷声不响的四大宗门，算是真正见识到了曜日宗高调的力量。
    后来细思恐极，想到展示给他们的，不过是些明面上能够探知的力量。
    是否还有更强的力量？
    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多方打听，也算逐步了解了曜日宗的实力。
    但也由此更加恐惧。
    仅曜日宗明面上的力量，都足以覆灭一个超级宗门。
    如果加上隐藏的，那些他探知到的力量，则足以几乎没有多少损失的吞并月华宗。
    估计其他宗门也是发现了什么。
    自此之后，曜日宗方才成为了真正的超级宗门。
    其他四大宗门，虽名义上并列，可实际上。
    跟曜日宗相比，顶多算个强大的宗门而已。
    这种情况，又一直持续了一百多年。
    时至今日，也没有太大的改变。
    月华宗……不，包括其他四大宗门，无一不是在曜日宗的阴影下生活的。
    虽然不是唯唯诺诺，如坐针毡。
    但是也未必好到了哪去。
    月空海无比怀念以前那辉煌的日子。
    五大宗门互相掣肘，互相牵制，互相忌惮，却又极度的平衡。
    整个世间，也变得更有规则。
    因此，月空海才打心底里希望，二长老月修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叶尘前辈，就是唯一能够帮助他们，帮助月华宗……
    不，应该是能够帮助这整个世间的绝好机会！
    “但愿如此吧……”
    毕竟那些事没有亲眼见过，现在为止，也没有确定的证据。
    月空海遗憾了无数年，现在都有快四百岁的年龄了吧。
    大乘期若是不能渡劫成仙，五百岁左右就是其生命的极限。
    他已经度过完了五分之四的时间，其中大半都是憋屈的生活。
    似乎曾有过希望，可希望总是很快抹灭。
    以至于到了及至晚年的时候，再遇到任何变故，哪怕是最有希望的事情，心底都始终保留着许些迟疑。
    以免日后，失望更甚，乃至绝望。
    月丰昌虽然不能完全理解自己表叔的心情。
    但是跟随大长老多年，耳濡目染间，也多少有些体会。
    一时间，总也有些悲伤之感。
    会议厅里，即使各种讨论，思绪杂糅。
    但是多多少少，也差不多含着此类的期待与感受。
    只不过，这种诸事不确定的心情，注定持续不了太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