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坐在特等座上时,佘想想侧头看向左后方的【韩希】。
尽管知道这是读档回溯。
她还是忍不住一阵新奇。
这可都是她。
【韩希】现在做的,都是她上车之后做过的。
但佘想想也没有多看,她现在顶着【闻笑歌】的脸。
多看【韩希】几眼,那是出于对方的颜值。
一直看就连颜值都无法用来当理由。
靠着座位佘想想有些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
胡思乱想着,还有些可惜的念头充斥。
可惜读档回溯这个道具只能用一次....
不过能在72小时内随意使用,也算是很不错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
佘想想又想到了接下来的计划。
她下意识的睁开眼看了看时间,开启了自我安慰,放宽心,你一定可以的。
经过9小时的车程,高铁抵达了目的地。
佘想想先一步下了车。
出了车站,她拦了车直接报了地名,“去就近的片区警局。”
这位司机话不多,并没有多问。
一刻钟的时间,的士车停在了警局前。
佘想想下了车。
踏着坚定的步子走了进去。
“你好,我是来投案自首的。”
原本还有些忙碌的办公厅,因为这句话突然停顿了几秒。
大家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好奇诧异。
这么漂亮的女人,会犯法?
但就这气质而言,好像犯法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他们见过不少穿着谈吐举止都很一流的千金贵妇。
这些人别看外表光鲜,大多数骨子里都不把法律当回事。
这一秒,不少人心里都想到了这点。
“来这边。”一个青年招呼道。
佘想想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我叫闻笑歌,是我的艺名,我是清影娱乐传媒签约的艺人。
这是我的身份证件,我的本名叫佘想想。”
楚义接过身份证件,眼角微挑,证件照和她这张脸完全不一样。
“能让我先去一趟洗手间卸个妆吗?”佘想想询问。
“可以。”他说着,并没有归还身份证件。
佘想想点头,去了洗手间快速的将人皮面具撕掉放进了背包中。
又洗了一把冷水脸,用纸巾擦干净之后才出来。
看到重新回来的佘想想,楚义不可思议的眨了下眼。
这踏马真是超神的化妆术?
闻笑歌那张脸的冲击力有多强烈。
眼下看到佘想想这张脸,就有多反差感。
这反差感并不是来自很丑。
而是视觉感官上。
佘想想这本来的相貌丝毫不差,强烈的就是这两种面貌的气质视觉差距。
楚义这下是真好奇了,对方明明有着这么出众卓然的外形。
为何会通过化妆变成另一张脸?
但下一秒,对方的话就将楚义整个人都震惊在了座位上。
她说,“我杀了人。”
楚义连忙拿出本子开始记录,“什么时候?什么地点?”
“但我是正当防卫,当时的情况危急,我也是为了活下去逼不得已才做出了....”
“几天前我和清影公司签约,作为即将推出的新人,由本公司的大前辈苏清泽带着我参加了一档综艺节目。
这档节目叫《我们的求生欲》,采用直播模式,直播地点是在塔埃的一座荒岛。”
早就在旁听的另一个警员,立刻开始搜索这档节目。
出来的词条,让警员心惊。
“节目录制一开始都很正常,直到19日下午,突然有袭击者闯入,他们使用枪支作为武器,随意扫射。
我为了救人和自保,用军刀刺了一个敌人的胸口。”
说到这,佘想想停顿下来,斟酌着问道,“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你说。”
“我叫佘想想,越州云城人,高一那年父母带着我去郊外野餐.....”
讲到这里时,警局外又进来了一个漂亮的女人。
她穿着休闲的运动服,却难掩那一身清贵的气质。
佘想想背对坐着,没有关注。
警员们确实分散了一丝视线,看到了来人。
“那天因为是周六,我玩得很开心,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爸爸开着车,妈妈坐在副驾驶上,我坐在后座。
正和爸爸说着,下周我还要去野餐,一辆大货车就撞了过来。”
“我看到爸爸妈妈满脸是血,我很害怕我也很痛,最后的意识被鲜血充斥。
等到我再次醒来时,爸爸死了,妈妈成了植物人。
我为了支付妈妈的医疗费用,勤工俭学....
直到我在兼职工作中,遇到了一个男人。”
楚义等了又等,依旧没有等来对方接着说下去。
他抬头看向她,发现她的脸色很是苍白,额头都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唇瓣被牙齿死死咬住,冒着血丝。
放大的瞳孔,好似没有焦距。
写满了惊恐畏惧。
佘想想为了能让自己尽量充满情绪感,在刚才就取消了勇敢坚韧之心的融合。
她回忆起脑海中的那些记忆,瞬间就被恐惧填满。
这不是她伪装的。
而是来自记忆以及身体本能的反应。
席霁衍带给她的折磨,身心皆有。
“队长,你看看这部手机。”女警员在这时拿着手机走了过来。
原来在楚义的身后正站着一个正气威严的中年男人。
在佘想想讲述时,他就来旁听了。
陈烃拿过手机,看着那张屏保蹙眉。
“相册,还有备忘录和语音录,东西很多。”
陈烃翻看着手机,眼神瞬间凝固。
佘想想。
这三个字,让他的视线径自看向了对面坐着的女人。
她似乎沉浸在了某种恐慌中,双手死死的抓着桌延,那白皙修长的手指已经呈现凝血状态。
指甲盖被一片暗红填充。
那白色的月牙弯显得格外刺眼。
“那个恶魔,他打我,拿刀捅我,还让我和格陵兰鲨在水里搏斗....”
“我放火烧了他的别墅,我逃出来了....”
“我以为我真的逃出来了....”
“他没有放过我,他在追踪我,我就算伪造了身份,他也找到了我!”
“那些袭击者都是他派来的,他想要除掉所有帮助我的人,让我无依无靠,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我杀了袭击者,我活下来了,可我的良心一直不安。”
“我备受折磨和煎熬。”
“我只希望,能看在我主动自首的份上,能不能把我单独收监。”
“他的能量很大,我要是进了监狱,我会死在里面。”
“我.....”
已是泣不成声。
楚义让女警员先安抚她的情绪。
他接到队长的眼色,跟着进了办公室。
门关上的那刻,楚义听到了队长那一声长叹。
“这个案子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