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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深藏不露的桓千山
    离开玉器店铺,桓骑和萧少商径直往春风楼而去,在春风楼门口,遇到了大熟人,而且是大熟人。
    两名中年男子勾肩搭背,面带猥琐笑容,也要往春风楼而去,迎面碰见桓骑,不由露出尴尬的笑容。
    其中一人,正是桓家三爷桓千山,还有一人,看上去风流不羁、随意洒脱,可是周身气质端正,虽不见浩然之气,可是难掩浩然之姿,正是大魏词圣柳三变。
    “你怎么来了?”桓千山笑问道。
    “陪朋友喝酒!”桓骑随意回答说道。
    “刚好,一起吧!
    桓骑微微皱眉,看向萧少商和黄三刀,见两人无所谓,便点头答应下来。
    五人结伴,进入春风楼中,桓千山向杂役打个招呼,便熟门熟路带着几人出现在一座雅间之中。
    片刻之后,酒菜已经齐备,便有莺莺燕燕涌入包间之中,奏琴弄曲,载歌载舞,好不热闹。
    没过多久,云瞬卿也出现在雅间之中,看了桓骑一眼,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桓骑身边,将酒盏换成大碗,专心致志替桓骑斟酒。
    许久之后,曲声停歇、歌舞止休,春风楼的姑娘竟然无一人离去。
    桓千山有财,大手一挥,便是真金白银;柳三变有才,泼墨挥毫,便是锦绣文章。
    只要这两人高兴,动动手指,她们便算是得财得名,那里肯轻易离去吧!
    “出去吧,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
    看出桓骑脸色不太好看,云瞬卿果断开口,便将春风楼的莺莺燕燕请了出去,随后自己也起身告辞,吩咐他人,不要打扰桓骑,才移步离开!
    “怎么,不喜欢这歌舞?”
    桓千山笑道:“春风楼能歌善舞者众多,要不换一批,不差钱儿!”
    桓骑眉头微皱,脑门浮现一条黑线,这是老子对儿子说的话吗?
    “不用了!”
    桓骑说道:“酒色财气最伤人,你也注意一点吧,这地方偶尔可以转转,天天来此,绝非长久之事!”
    “唉,这你就不懂了!”
    桓千山得意的说道:“人生苦断,当及时行乐,美人歌舞起,饮酒作乐时,这可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是吗?那是我浅薄了,不懂你的快乐!”
    桓骑冷声说道,语气变重,涌现三分怒火。
    看到桓骑的模样,桓千山知道桓骑怒了,讪讪一笑,不在纠缠这个话题。
    “听说你还住在外面?”桓千山问道。
    “嗯,有些事情要做,待在桓府不方便!”桓骑闷声说道。
    “哦,那就算了!”
    桓千山了然说道:“不过有时间还是回去看看的,你大伯二伯,还是挺想念你的。”
    “知道了!”
    桓骑回答说道:“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不等桓千山挽留,桓骑已经起身离开,下了楼,便出了春风楼,回府去了。
    春风楼中,桓千山站在窗户旁边,看着桓骑的身影消失在街头,眼中的慈爱之色淡去,关上窗户,坐到了柳三变身前。
    “不愧是儿子,是个人物,难怪王戟对他重视的很呐!”柳三变感慨说道。
    “什么意思?”桓千山皱眉问道。
    “前不久,王戟亲自出面,召集了一些儒家少年天才,说要试探桓骑的虚实。”
    柳三变说道:“我欠王戟一个人情,便将我那弟子借给了长安书院,所以知道,王戟更重视桓骑罢了!”
    桓千山冷笑说道:“桓骑的底细,王戟不是清清楚楚吗?”
    “涉世浅,点然亦浅;涉世深,城府亦深。”
    柳三变说道:“桓骑于战场之上崛起,学的是兵家诡道,加之本身聪慧非常,城府之深,犹如深渊啊!”
    “毕竟年轻,再深的城府,也深不过王戟吧!”桓千山凝重的说道。
    “若是你我,自然不行,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之间,便让王戟将你我心中的心思看个通透!”
    柳三变严肃说道:“因为是你的儿子,所以我留意过桓骑。他所行之事,毫无章法,根本难以预测。”
    “既然无法用常理推断,王戟自然也看的不太真切,如今王戟亲自出面,推泼助澜,试探桓骑,恰恰证明王戟已经看不透桓骑了。”
    桓千山若有所思,摇头说道:“这可真是一个坏消息啊!”
    “王戟之所以纵容桓骑,不仅仅是因为曾经师徒的情分,更是因为桓骑再王戟把控之中。”
    桓千山担忧的说道:“一旦桓骑变成不可控因素,王戟恐怕就不会对桓骑有仁慈之心了。”
    “世人皆知,王戟是儒家神仙,已经鲜少有人记得,四十年前,静塞关外,尸横朝野的场面了。”
    “那你呢,不打算做些什么吗?”柳三变玩味的说道。
    世人都以为这位桓家三爷是纨绔子弟,可是谁又知道,在他们这一代之中,这位桓家三爷,也是最为惊艳的几人之一。
    可惜啊,这位桓家三爷隐藏的太深,除了他,知道知道这位桓家三爷的恐怖的,怕是不超过一手之数吧!
    “生也好,死也罢,自己选的路,含着泪也要走完。”
    桓千山淡淡的说道:“桓骑已经及冠,是个大人了,做出的选择的时候,他就该考虑到后果!”
    “啧啧啧!”
    柳三变摇头苦笑说道:“你还真是狠心啊,这天底下就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看来今日这酒是喝不成了,我改日请你喝酒吧!”
    柳三变离开之后,桓千山吐出一口浊气,沉默不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唉!”
    许久之后,桓千山叹息一声,自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抚摸了一遍又一遍,目光复杂,情绪难以名述。
    “桓家是儒道大家,我是儒家儒生,我如何帮你啊?”
    “前路坎坷,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我已经对不起你母亲,又怎么能让你置身险地之中呢?”
    “可是你是我儿子,我又不忍看你永失所爱,成为像我一样的人!”
    “桓骑啊桓骑,你可真是让我为难啊!”
    桓千山的身影萧瑟落寞,不由想起当年往事,少不得一阵唏嘘,这位桓家三爷,怕也是有故事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