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马车之中一片沉默。
    只有那散发着阵阵甜香的龙涎之气扩散。
    许久之后，孙伯符叹息了一声：
    “怎么便聊到这些事情上来了？非我本意……非我本意啊。”
    “公子。”
    坐在他身边的枳鸾轻声开口：
    “夜深了，先歇息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在说好不好？”
    听到这话，孙伯符点点头，神色迷惘。
    接着，红缨吹熄了油灯。
    马车之中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打开了马车之门，走了出去。
    黑暗中，就听得孙伯符的一声叹息：
    “天生我材必有用么……”
    ……
    “道长。”
    “哦，商居士，没受伤吧？”
    等李臻在队伍最后找到了商年时，便看到了举着火把的他骑着马，而那老马的缰绳正绑在商年的马鞍上。
    见他来了，商年特意停下了马，让李臻翻身上马后，才把缰绳递给了他。
    听到这话，商年摇摇头：
    “小伤，不碍事。”
    “……清洗过伤口了么？”
    “已经敷了药。”
    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左胳膊，商年笑道：
    “不碍事，我们在草原的时候也经常去猎狼，谁身上还没几个牙印？”
    “……”
    李臻有些无语。
    心说你们命可真够大的。
    此刻，黑暗之中的官道上，商队的火把组成了一条长龙，行进的速度并不快。
    李臻想了想，问道：
    “按照这个速度，天亮时能赶到千夫山么？”
    “唔……”
    商年估摸了一下，点头：
    “差不多。就算到不了，最多也就在走一两个时辰而已。道长刚才难道没听老祖说么？这一路宵小已经被老祖清理干净了，所以快点慢点都没关系，太平的很。”
    一提起那位孙伯符的爷爷孙长老，李臻可就不困了。
    很感兴趣的问道：
    “商居士，那位孙长老，能否给贫道介绍一下？”
    对于这个问题，商年并不意外。
    毕竟在几个时辰前，李臻连飞马城是什么都不知道。
    在加上俩人就在队伍的最后，所以说话很方便。
    点点头便说道：
    “老祖便是公子的爷爷。是上一任飞马宗的宗主，亦是我们飞马城的三大高手之一。位列天下高手榜第八，人称“昼光飞云”。名讳我便不方便说了，有失尊敬。等到了飞马城，道长随便找个人一打听，都知道。“
    李臻点头表示理解，但对“到了飞马城”这句话却不置可否。
    而原本的关注点是在这位“昼光飞云”孙长老身上，可在听到了商年所说的“天下高手榜”后，他忽然来了兴趣：
    “商居士，这天下高手榜……又是什么？”
    “……”
    虽然已经从之前的事情中看出来了这位守初道长属于“初入江湖”，可听到这话，商年还是不免一阵无语。
    忍不住说道：
    “道长还真是什么都不了解啊？”
    “……哈哈~且末小城出来的井底之蛙嘛。”
    李臻开了个玩笑。
    商年笑着摇头，才继续说道：
    “天下高手榜、江山美人榜皆是出自千机客手中……道长你知道谁是千机客么？”
    “知道。”
    李臻点点头：
    “千机客嘛，就是千机客。你们说的千机客就是我说的千机客。”
    “……”
    商年一愣，脑子转了几圈才反应过来李臻说的是废话。
    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哈哈~其实千机客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有人说他是一个人，有人说他是一个组织。但真面目是什么样至少我是不清楚的。而这两榜确确实实也是从他的手里流出去的。每三年重新评一次。”
    李臻点点头，好奇的问道：
    “那现在的天下第一是谁啊？”
    “玄冰人仙·宇文化及。”
    “……”
    李臻嘴角一抽。
    好家伙，这人名可真够耳熟的。
    而商年也知道这位守初道长对这些事情都不了解，索性直接说道：
    “玄冰人仙宇文化及已经坐在天下第一的位置上九年了。第二人降真灵尊，也是当朝国师……嗯？道长，你连这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
    “国师啊。国师乃天下道门魁首，亦是天下第二高手，张道玄。”
    听到这话，李臻借助火把之光看了他一眼，指着自己的鼻子：
    “那你觉得国师认识我不？”
    “……啊？”
    商年一愣……纳闷的看了李臻好一会，摇摇头：
    “应该不认识吧？”
    “那不就结了，国师不认识我，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
    商年瞬间无语。
    心说道长你这可真够欺师灭祖的。
    李臻耸耸肩，继续问道：
    “那第三呢？”
    “第三？百里燎原诸怀！”
    “不认识，下一个。”
    “第四，掌香大监黄喜子。”
    “你先等会……“
    李臻打断了他的话，好奇的问道：
    “这人的名字……怎么听不出来特点呢？之前的又是什么玄冰又是灵尊的，这个掌香大监怎么个说法？掌法高手？手掌特别香？”
    “……”
    商年是真无语了。
    眼里全是嫌弃的味道。
    “道长，这位掌香大监乃是陛下的大内总管。陛下举国祭礼时，他要替陛下执香。”
    “咳咳……”
    李臻有些尴尬，来了一句：
    “那也不应该叫大监吧？”
    “……太监不好听呀。”
    “好吧。你继续。”
    “第五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已经死了。鬼灵蛊母岑巫。”
    “怎么死的？”
    “和反贼杨玄感一起谋反，被大监所杀。不过还不到换榜的时候嘛，所以暂时她还是第五。”
    “第六呢？”
    “第六就比较特殊了，有三个人。”
    “……刘关张三兄弟啊？”
    “……”
    商年算是彻底无语了。
    李臻赶紧摆摆手：
    “哈哈，说笑说笑，这第六怎么就三个人了？”
    “因为这三个人向来是同进同退，也是如今佛门首座，菩提禅院三神僧：渡厄神僧、释厄神僧、化厄神僧。三个人不分你我，所以一起成为了第六。”
    说着，似乎生怕李臻又搞出来什么幺蛾子，他继续说道：
    “第七不是中原人，而是高丽那边的，黑白棋圣王图思睿。”
    “one，two，three？”
    “……啊？”
    “没事没事，你继续。”
    李臻一边说，一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这名字可忒不正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