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要让香儿住到汀香院去?”何氏愣了愣。
她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
汀香院是家里位置最好,地方最大的院落,是她留给自己儿子的院落。
她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最小,今年八岁了,再过个几年,就好同她分开住了。
当初,她大女儿薛嫣然想要汀香院,她都没舍得给,凭什么把这么好的院落给这个从庄子上来的土丫头?
谁知道薛忠勇到底是不是公爹的儿子?
万一那胎记只是巧合呢?
“不错,你有异议?”薛崇望着她。
“儿媳妇不敢。”何氏笑了笑:“儿媳妇只是觉得香儿这么一个小小的姑娘家,一个人哪用得着那么大的地方?”
“那院子建出来就是给人住的,有人住进去总比一直空着好,好了,不用说了,就这么定了。”薛崇抬了抬手:“其余的事情你去安排吧。”
“爹是让我现在就去吗?”何氏忍不住问。
“不错,我们都在这等你。”薛崇点头。
他是行伍出生,也读过几年书,粗通文墨,没有什么细致的心,对于家宅里的事,他拿不出什么耐心,直接就用军营里的那一套。
镇压不太合适,那就雷厉风行,说了便做,他在这等着,就不信还会有什么幺蛾子。
“你爹让你去,你便去吧。”何氏扭头看着何氏。
何氏答应了一声,转身往外头去了。
这一等直等到下午。
午饭都是在正厅里吃的,薛崇直接让厨房送过来的,薛染香进到这个家总算美美的吃了一顿。
虽然都是些蒸的、煮的菜吧,但吃着味道还是不错的,她有心想打听打听将军府从前的情况,但也不好直接问人家当事人。
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很不喜欢这种事情不在掌控的感觉,算了,以后再慢慢打听吧。
下午到了未时,何氏终于回来了。
她带回来不少人。
“香儿,我把人牙子带来了,这些都是她手底下的人,你挑吧。”何氏笑得十分热络。
那人牙子上前,冲着众人行了一礼:“各位老爷夫人好,姑娘好。”
他个子不高,瘦不拉叽的,长着一口烂牙。
“香儿,挑吧,看哪个顺眼就挑哪个。”吴氏也跟着道。
薛染香走上前,看着眼前上百人,有男有女,男少女多,一个个用绳子绑着串成一条,让她想起“一根绳上的蚂蚱”这句话。
这些人,看着都是穷苦人,一个个面黄肌瘦的,穿的破破烂烂,几乎衣不蔽体,每一个人都无精打采垂着头,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她虽然知道古代封建制度不把人当人,但真正的看见这一幕,心里还是一阵震撼。
还是社会主义好啊。
也幸好她重生在了原主体内,要是重生在这些被绑着的任何一个体内,那过的日子不就是生不如死吗?
“姑娘选些个看着顺眼的,就行了。”人牙子见她站着不动,上前狗腿的介绍:“别看他们一个个瘦巴巴的,身上没四两肉,可有力气着呢,我今儿个选来的这些,都是没病的。
买卖成了,一个月之内要是有病,我还把银子赔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