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恨晚 作者:疯魔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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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回事。
萧离怒极,顺手把酒杯砸过去,本想砸他个头破血流,谁知鬼使神差偏了方向,酒杯碎在秦夕脚下,这声裂响连燕妃都惊了一下,秦夕却一动不动,依旧面无表情,这下萧离是真的恼了,上前抬腿要踢,却被秦夕让过。
“皇上请息怒,即便要打也不合亲自动手,何况微臣还穿着官服,不敢擅受责罚,更别说穿着官服唱戏了,传出去有损皇上英名,也会折损朝廷威严。”
秦夕拱袖劝谏,毕恭毕敬,萧离冷笑,突然把手搭在秦夕的衣带上,显然要亲自剥了秦夕的官服。
“皇上请自重!”秦夕退后一大步,然后叩首及地,“微臣粗俗愚钝,不堪御前侍候,容臣告退!”
“你是自己脱了衣服唱戏,还是朕帮你脱?”萧离上前一步,仿佛不经意似的,踩在了秦夕的手上,见秦夕身子顿了一下,知道踩疼了,可是没有他疼,他只是杀了一个该死的人,秦夕却逼死了他的小鬼,让他寒心失望、痛彻心扉!
“皇上请恕罪,即便微臣自己脱了官服,也脱不掉侍中大夫的官职,因此不敢轻慢己身虚演戏子,这同样有辱圣上英名,毕竟微臣的官职是皇上御笔封赐,自微臣接旨那日,便是寻常言行也不敢稍有疏漏,今日皇上为娱宫妇便自堕声威,若按宫廷例训,微臣有权请示朝中言官代为劝谏,回头也有责任训戒不法宫妇,皇上希望那样吗?”
秦夕抬头询问,人虽跪着,上身却挺得笔直,面上也微微笑,一双星眸清澈见底,看得萧离失了片刻的神,同样鬼使神差挥了挥手,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夕早就退得没了影,不由在心下恨恨,可恶的小鬼,居然用眼神迷惑了他,然而可恶的是自己,居然还会被小鬼迷惑,明知他已经变心,已经不爱他,自己却傻瓜般幻想小鬼回心转意,可恶!
“皇上……”燕妃惶惑轻唤,人也水蛇般黏了上去,脸上却吃了一耳光,惊得她跪地请罪,实则不知犯了什么错。
“你竟敢叫他唱戏!便是朕也要看他心情好时才会那般要求,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叫他唱戏!”
萧离攥拳切齿,“来人,送燕妃回宫,三尺白绫侍候!”
燕妃大惊失色,不及哭求就被拖出帐外,帐内却一阵乒乓乱响,曲同进去一看,果然是皇上砸了一地东西,可见气得不行,但也知不是燕妃惹起来的,而是秦公子不肯低首,皇上又不忍责打,只能砸物泄愤罢了。
“朕竟然舍不得杀他,直到今日仍舍不得,他还真成了妖怪!为一个该死之人就把朕逼到这个地步,难道要朕以命相抵,他才肯回心转意?朕真是……白爱他一场了!”
萧离掩面挥手,曲同赶紧退了出去,皇上的泪颜可不是好看的,秦公子啊秦公子,你究竟要拗到何时?当真要逼死皇上吗?
☆、第 93 章
秋猎本是为了寻乐,皇上却不见欢颜,整整十日都是郁色满面,吓得随行的人也不敢放纵,好好的一场秋猎就这么扫兴而归。
回宫后,萧离彻底埋于政事,晚间也不去后宫,妃子们极尽手段也不见圣颜,就连有了身孕的妃子也邀宠不成,再加上燕妃被赐死一事,妃子们心中便有了计较,均知侍中大夫虽失了宠,但仍在皇上庇护中,于是先前稍有躁动的妃子都安分下来,后宫一片祥和。
当然这是表相,宫妇们暗里的争斗仍在继续,尤其自持美貌却不得圣宠的新贵,内中就属湘妃最不平,她父亲可是兵部尚书,母亲也是官宦人家出身,一兄一弟都在朝为官,自己算得贵族千金了,可是只侍寝一次就没了后续,虽封了妃,但是没有身孕便难保长久,所以当务之急是引得皇上回顾。
湘妃把主意打到了静和轩,人人都道秦公子失了宠,不肯亲近也不敢得罪,她不是愚蠢妇人,自然不会随俗,反其道而行之虽有风险,但是得胜的机会也更大。
湘妃频频往静和轩送礼,不敢太过张扬,毕竟秦公子有官职在身,所以只能送些吃食小玩意一类,如此半月后,竟获准得见。
秦夕在外间花厅待客,没用旁人侍候,亲自斟茶请座,湘妃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秦夕,果如传闻一般,秦公子貌不惊人,但细看便知其美在何处,不是皮相,而是从内到外那股子韵味,如风似月,淡雅清宁。
湘妃暗里惊心,同时也恍了神,痴傻般怔然不动,秦夕随她看,自顾饮茶不语,片刻之后才听对方自谓失礼,于是抬眼相对,谦和笑道:“你不必道歉,对我好奇之人比比皆是,你若看够了,咱们就开始谈正事吧!”
“正事?”湘妃诧异,难道对方已窥破她的来意?
“你是一宫之主,另有三名贵人住在你宫中,从位份而言,你有权管教她们,但不能苛责虐待,因为她们跟你一样,都是皇上的女人,昨日却有人举报你责打宫妇,我派人验过她们的伤了,另有人证两名,指认是你所为,你可有话说?”
湘妃愕然,完全没料到今日能入静和轩竟是如此原因,但那未免小题大做了,况且她不是无端责打,倒是那三个贱人竟有胆子告她,这倒在意料外。
“本宫自然有话说,你也说本宫有权管教她们,那么管教无效便只有稍行责罚,此事本宫征询过老嬷嬷,原是行得的,事后也禀过皇上,曲公公回话说了无妨的,或是事务繁忙没来得及跟你通报一声,才会使得她们有机可趁,其实用心险恶呢!”
“是么?”秦夕淡淡一笑,陡然沉肃道:“你回禀的是两个月前的事,前日又行责罚你并没通禀,而且下手更狠,三人均是内伤,其中一个呕血不止,贴身宫女曾哭求请医,被你驳回了,宫女无奈才告到我这儿,如此,你又有何话可说?”
湘妃愠怒,“本宫已说了管教无效才会再行责罚,她们目无尊上,私谈无端,甚至纵下无礼,本宫使不动她们的人也罢,竟连本宫到了她们跟前也会被无视,这等狂妄恶行,难道不该重责吗?”
“重责可以,私刑就不行,何况越过管教嬷嬷,支使太监动手,这便是藐视宫规,你自堕尊贵不要紧,但你是皇上御封的妃子,无视宫规戒律,等同欺君枉上,到了我这儿又行狡辩,不肯认罪伏法,难道要我报到宗司处?”
湘妃闻言大怒,“你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本宫何曾欺君?前番通禀后便一同讨了示下,皇上亲口应允本宫监察她们,谁知她们屡教不改,本宫不得己才稍微重责,不准请医只是给个教训,你又何必小题大做?若是惊动皇上,只怕大家都没个好。”
“此事不需惊动皇上,在我职权内便可处置,你若认罪,我便从轻处罚,你只需回去好生照管她们就行。”
“这可不行!”湘妃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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