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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无赖的威胁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张承武与陶大爷下了近十盘象棋,全部把对方将死,不留一点余地。
    简直就是黑棋一出寸草不生的架势,而陶大爷则从刚开始的信心十足,到中间的惶惶不安,到最后直接满头大汗了。
    三观都差点被颠覆,这年头已经没什么年轻人下象棋了,除了小学有课外活动的棋班外,也只有他们这群老头老太太对这玩意来劲。
    却没想到张承武三十多岁,棋艺却如此精湛,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我输了,我认输!”陶大爷低着头,满脸的失落表情。
    但却并没有赖账的意思,立马起身想要鞠躬道歉,张承武见状,哪敢受这一拜啊,赶忙上前搀扶,正准备说两句客气话的。
    可看到周围那帮夕阳红全都投来愤恨的眼神,于是心中一动,指着不远处的麻将桌道:“赔礼道歉有个什么劲儿,来点实惠的!”
    “我这一大早上的也不能白跑一趟啊,咱们凑一桌,我赚点零花钱!”
    夕阳红门扭头回望,心中顿时明白,这小子真损,大早上过来居然是想讹他们的退休金。
    混小子棋艺如此精湛,搞不好打麻将也有一手,真上了怕是得血本无归啊。
    事已至此,陶大爷作为领头人自然不能退缩,硬着头皮道:“打就打!”说着,便准备召几个牌搭子应战。
    但总在一起玩的几名老头却临场退缩了,用手捂着自己的荷包直摇头,显然是心疼退休金。
    张承武瞧着好笑,这回没有掩饰,当场嘲讽起他们,说他们都是守财奴,铁公鸡,软蛋,年轻时在单位估计也是混子。
    即使这样说了,还是没人敢应战,夕阳红们全是从七八十年代走过来的人。
    经历了这个郭家的动荡,所以节省的很,平日去菜市场买个菜都得讨价还价一番,怎么会为了一点点气而冒风险啊。
    正在此时,刚才那个卷毛老太与那个婉约老太主动出来了,前者“悍不畏死”的道:“来就来,老陶我跟秀儿上!杀他个落花流水!”
    秀儿正是陶大爷不停偷窥的老太太,没想到外表斯文,还能有这份血性。
    这场牌立马就打了起来,他们玩的是本地麻将,叫红中赖子杠。
    规矩比较多,追溯源头是从清河县那边传过来的,直到现在还在乡间流传。
    所以张承武也会,此刻架势十足的单手搓牌,另一只手则偷偷将手机上的一个象棋app关闭。
    他哪会象棋啊,也根本没有时间研究,算是懂基本的规则而已。
    刚才能杀的陶大爷落花流水,全凭智能手机上的象棋软件。
    方法很简单,对方下一步,他便照着电脑ai下,所以才会造成快速将死的局面。
    也怪这帮老家伙落后于时代,要是换个年轻人早发现张承武的猫腻了。
    他虽然对于象棋不精通,但对于红中赖子杠却熟悉的很。
    从小就在村里见大人们玩,可谓是信手拈来。
    要论战斗力估计比不上职业赌徒,但对付这帮反应迟钝的老家伙却绰绰有余。
    不过他并不准备痛杀几人一番,而是不停地给下家,也就是那名叫秀儿的老太太喂牌。
    打了两三局,全是对方胡的,直把老太太逗的花枝乱颤,高兴不已。
    精于此道的陶大爷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的猫腻,有些诧异的瞧着张承武。
    这个年轻人让他实在是有些搞不懂,气势汹汹过来踢馆,却故意输牌,连章子都不卡,到底是什么路数?
    正疑惑间,对方笑眯眯的侧过头,偷偷冲他一阵挤眉弄眼,末了又朝着秀老太那边努努嘴。
    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已经看出了他的那点儿小心思。
    陶大爷顿时被臊的面红耳赤,低着头,胡乱打出了一张二筒。
    “点炮。”秀老太喜笑颜开,将牌一倒:“胡二五筒,老陶啊你咋了?连二五筒都敢打?”
    “唉,我这有四杠,加上你们开的口,每家八块,点炮的翻一倍十六!”
    “厉害呀老太太!给钱给钱!”张承武大大咧咧的掏钱,把周围观战的人给气死了。
    这小子什么路数?下象棋如此厉害,打麻将却这么窝囊,早知道就上的,一圈下来起码能赢三十,一天的菜钱都回来了。
    懊恼归懊恼,但惩治了没大没小的家伙还是让这帮老头老太太非常舒爽,凝重的表情都逐渐轻松起来。
    又打了一圈,张承武一次没胡,秀老太则胡的最多,赢了差不多一百块钱。
    这在老年棋牌室内绝对算是大胜了,老太太笑的前仰后合,嘴巴都闭不上了。
    “不打了不打了!认输认输!”张承武一起身,灰心丧气的道。
    众人全都露出了大仇得报的表情,而陶大爷却有些意兴阑珊,不过在看见秀老太高兴地样子后,也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望着“落荒而逃”的张承武,夕阳红们欢呼一声,陶大爷则瞧着那道急匆匆的背影,露出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们这帮人一直到上午十点才散场,买菜的买菜,接孙子的接孙子。
    陶大爷孤老一个,没什么拖累,独自回家吃饭,刚走到自家小院门口便瞅见了蹲在院子里抽烟的张承武。
    他眉头一皱,正欲上前,对方却率先站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陶大爷,你家院子真不是我弄的!”
    “不是你还有谁?在这个小区里只有你跟我有仇!”陶大爷的话依旧很硬,但语气却和缓许多。
    “咱俩有啥仇?无非就是您的院子侵占了小区的公共用地,这些事有城管部门出马,我需要跟您耍阴招么?”张承武满脸无辜的解释道。
    这话有理,小区内乱搭乱建属于城管部门管理,小区物业通报即可。
    真来硬的一纸诉状告到法院,无非是时间问题,到时候回执下来,不拆就得当老懒。他这个早已失势的退休干部还真没办法应对。
    此刻冷静下来,陶老头也不得不承认这点,没好气的说:“我在小区住了这么多年,跟谁都和和气气,你来之后我的小院就被拆了,不管你怪谁!”
    “陶大爷,您也是老三届的知识分子,当过干部的人,想事情咋这么简单?这事明显就是有人栽赃陷害的啊,咱们别在院里说,到家里去您给我倒杯茶,我慢慢跟您分析!”
    “请你喝茶?见鬼去吧,你给我赶紧走,要不然我就动武了!”
    听见这话,张承武立马露出一副无赖的表情:“呵呵,陶大爷,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不是暗恋刚才那个叫秀儿的老太太,这可是黄昏恋啊,你不请我喝茶我就宣扬出去,让你也赶赶时髦闹场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