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垠虚空海的某处，一个大世界正处在旧神之力的污染之下，并且即将被彻底污染，浓属于世界的气息已经和旧神之力中蕴含的恶意几乎难分彼此。
    这样的情况虽然不多见，但放在虚空海近乎无垠的跨度之下，在数之不清的世界当中却并非那么罕见。
    身为旧神，不论是那种由世界先天的恶意凝结而出还是被后天污染的界主，都会本能地寻找新的世界，并不断地用自身的旧神之力污染扩张。
    在无止境的扩张之下，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世界被旧神发现，并被污染。
    这其中，有一些世界能够成功抵抗旧神之力的污染，甚至反过来毁掉旧神的世界，使其永困墟界；但也有一部分世界，会在旧神的污染下彻底沦陷。
    而被污染的这些世界中，那些不存在界主的无主世界无疑是最容易被彻底污染的。
    不过，帝辛发现眼前这个被旧神之力污染的世界之时已经太迟了，因此也无法判定这个世界究竟是否已经诞生了属于它的界主。
    只是这也不重要了。
    世界被污染到这种程度，这个世界即便存在界主，恐怕也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事实上，若是这个世界存在界主，反而会是一种更加糟糕的情况。
    旧神污染世界，一般都是先派出属于自己的眷属和子嗣将旧神之力在发现的世界中逐步扩散，一步一步展开对世界的侵蚀。
    之前洪荒界内的上古意志便属于旧神的子嗣之一，而后面堕落之影的从者则是属于眷属的行列。
    帝辛两种都接触过，所以也算有一定的了解。
    也因此他也知道，这些眷属和子嗣再强，也不可能是界主的对手。
    没有界主的世界，仅凭着这些眷属和子嗣就能够将一整个世界污染，这种情况下直到世界被彻底污染，旧神都不一定会亲自现身。
    但是有界主的世界就不一样了。
    诚然，因此旧神那无法控制的疯狂和欲望，哪怕在污染一个世界的时候，若是发现了新的世界，旧神之力仍然会毫不犹豫的蔓延过去。
    因此，堕落之后的旧神，可能同时在对许多世界进行着污染，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进展可以会有所不同而已。
    那些污染较轻的世界，可能直到眷属和子嗣被全部消灭旧神也不一定会降临。
    此处仍然以曾经的洪荒界为例，在终焉之战的时候，掌握了大奉献术的帝辛虽然斩杀上古意志如土鸡瓦狗，但是还未真正成为界主的他，却绝对不是旧神的对手。
    若是上古意志背后的堕落之影降临在终焉之战的战场之上，以当时帝辛的实力可无法将其中属于林清瑶的意志唤醒。
    届时，等待洪荒界的，就只有被彻底污染一条道路。
    但那时针对洪荒界那种只是被旧神之力入侵不多的世界。
    如眼前这般世界，污染已经到了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眼看即将就要变成盆中“餐食”的世界，以旧神对于传播自己的力量与污染的欲望，肯定不愿意让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因此，哪怕没有眷属和子嗣的献祭召唤，旧神也会如同闻到鱼腥味一样降临在当前的世界当中。
    虽然有可能只是旧神的部分力量或者分身，但那却是属于旧神最本源的力量，也是最难以对付的力量。
    帝辛并没有心思去探究眼前的这个即将被彻底污染的世界是否存在界主级别的存在，在在确认了机械义眼996号搜集到了足够的信息之后，便准备转身离去。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化作流光离开，就有一缕虚弱的女子求救声传到了他的耳中。
    帝辛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大意了，没想到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居然也被发现了。
    疯狂堕落的旧神是入侵的一方，自然不会求救，而界主以下的存在也无法突破自主大世界的壁垒限制。
    没错，现在已经可以确认了，眼前正在被旧神之力不断污染地世界的确有着界主的存在。
    而且这位存在在几乎无法抵抗旧神污染的时候，居然还发现了在远处暗中观察的他的存在。
    那位界主都能发现他，占据优势的旧神未必就没有察觉。
    帝辛只是来看个热闹，并不想被牵涉进去。
    见义勇为这种良好的品德在虚空海之中并不适用。
    因此，在眼前世界的界主朝着他发出求救之声的时候，帝辛不仅没有出手帮助的想法，反而更加坚定了想要离开的念头。
    但是，那位界主仿佛也能猜到帝辛的想法，紧接着求救声而来的，还有一句话。
    这句话虽然断断续续的，但是帝辛仍然身体一顿。
    “……古月界……界主之争……争夺……青龙涧……淘汰……”
    让他产生犹豫的正是那句话中的那几个熟悉的词语。
    古月界，界主之争以及青龙涧这几个词都和他在古月界的分身——大离五王爷裕王有关系。
    知道帝辛参与了古月界界主之位争夺的界主不多，统共就两人。
    一个就是写了推荐信的夏，另一个就是无心会负责主持此次争夺的斯巴达。
    夏是帝辛的盟友，而斯巴达则是因为规则，所以两人都不会向其他人泄露有关帝辛在古月界的隐私。
    但是眼前这个世界中的界主，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还说出这种话，显然会意有所指。
    这个界主是在告诉帝辛，她不仅知道帝辛参与了古月界的争夺之战，而且两人有过交集。
    帝辛微微眯起了眼睛。
    从那个界主的话中表露出来的意思，两人的交集应该是在古月界内。
    帝辛在古月界内接触过的界主虽然不多但也有三四个了，不过青龙涧这个地点却有着极强的指向性。
    青龙涧是他降临古月界之后，分身第一次遇到生命危险的地方。
    而在那里，他只遇到一位疑似界主降临的存在，也是他淘汰的第一个竞争者。
    帝辛微微眯起了眼睛。
    “莫非真的是她？”